平日里二皇子表现得温文尔雅,实际上是个好战噬血的男人,否则也不会开一个斗兽场。
宫云诩扬眉轻笑,那双格外勾人的眼睛流转着星光:“二皇子既然想玩,何不玩得大一点?”
二皇子忍不住心里倒吸了一口气,这宫国师当真是绝色啊。
可惜他动不了。
二皇子为难道:“这……”
“怎么?二皇子玩不起?”
玩不起?
被美人瞧不起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他东方耀身上。
二皇子被激,桀骜不驯地拍板:“一千万就一千万,宫国师想玩,本皇子作为东道主,定然奉陪到底。”
一旁满腔怒火的顾卿芸听到他们的赌注,狠吸了一口冷气。
一千万?
呵,看来一个两个都是大富豪。
“青儿姑娘感兴趣否?”宗政啸然邪气地问,阴鹜的眼睛里暗藏着掠杀。
顾卿芸冷冰冰道:“宗政大公子也要与我赌一把吗?”
宗政啸然面露惊讶之色。
她不生气?不吃惊?居然也想赌?
难道她不会触景生情?
念头一闪即逝,宗政啸然摩挲着玉扳指,颇有兴致道:“如果青儿姑娘愿意的话,在下没有问题。青儿姑娘看好谁?”
“就那个孩子吧。”顾卿芸扫了眼男孩。宗政啸然转眸看看宫云诩,回落到顾卿芸身上:“看来青儿姑娘与宫国师眼光一样,既如此,我就追随表哥,也押大地熊和土箭蛇。”顿了一下,他漫不经心地笑道,“你我
二人就不像他们两个疯子,押个十万金币如何?”
十万金币绝对不是小数目,尤其对于一个奴隶而言,可能一辈子都赚不了那么多钱。
顾卿芸丝毫感受不到对方的好意,她诧异地问:“宗政大公子没钱吗?”
宗政啸然深深看着她:“青儿姑娘想赌大的?”
说着,他若有似无地看了看宫云诩。
一个不安分的奴隶,宫国师会如何看待呢?
宫云诩拍了拍顾卿芸的头:“你想玩多大,钱我出。”
“国师对青儿姑娘情谊深重啊。”二皇子调侃。
顾卿芸点了点头,神情平静地说:“一千万。”
“噗!咳咳!”二皇子刚喝进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差点儿把自己呛死。
宗政啸然也是一愣,然后笑道:“有胆量!”
反应最为淡定的是宫云诩,他面不改色地应好。
二皇子用袖子擦了擦嘴,朝顾卿芸竖起大拇指:“厉害!”
似乎觉得这样不足以表达他的惊叹,他对着宫云诩夸赞:“宫国师的眼光真不错,连看上的姑娘胆色都这般过人。”
宫云诩但笑不语。
“宫国师对青儿姑娘的心意着实不一般啊,这般大方本皇子远远不及。”二皇子意有所指。
宫云诩不予置评。
于是,顾卿芸与宗政啸然也各押一千万。
二皇子把人叫来,准备让开始。
“等等!”
“青儿姑娘反悔了?”二皇子笑问。
顾卿芸微笑:“我与二皇子也打个赌可好?”
“哦?怎么赌?也要赌一千万吗?”
“如果我赢了,那个奴隶归我。”
二皇子问:“如果你输了呢?”
“把自己赔给二皇子如何?”顾卿芸问。
闻言,在座的三个男人均是一愣。
宫云诩眯了眯眼,盯着她没说话。
宗政啸然眼中闪过一抹暗芒。
而二皇子则是先瞟了眼宫云诩,然后取笑道:“你是宫国师的人,你要赔给本皇子,也得看咱们的国师大人同不同意啊。”
“小青儿喜欢就好,我的意见不重要。”宫云诩“宠溺”地揉了揉顾卿芸的手。
只有顾卿芸知道,这个男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在警告她。
顾卿芸装作没察觉出来,挑衅地问:“二皇子赌吗?”
“赌!为什么不赌!只要宫国师不反对,怎么赌都可以!”二皇子深深看顾卿芸一眼。
顾卿芸淡淡一笑,转头望着斗兽台上的男孩,问二皇子:“比斗开始前可否让我去给那个男孩打打气?”
二皇子挑了挑眉:“青儿姑娘是不是和他认识?”
顾卿芸摇头。
“可以是可以,但放人进去前得先搜身……”
“好!”顾卿芸明白,对方这是担心她给比斗中的一方服食药物,短期助长其功力。
“来人,送青儿姑娘去见小哑巴。”
一个穿着短打的下人走了出来:“青儿姑娘请。”
顾卿芸跟着他下了阁楼。
大地熊懒懒地坐在斗兽台的中央,目光凶狠地盯着一扇铁门。
引起全场沸腾的男孩被带回铁门内。
近距离看到男孩,顾卿芸喉咙干涩得难受,心底有一团火气不断地膨胀。
远看的时候只觉得男孩年纪很小,近看之下,男孩才到她的腰间,又黑又瘦,脸上、手上布满了伤口,有新伤,更多的是旧伤。
密密麻麻。
得受多少罪才会出现那么多的伤口。
顾卿芸完全无法想象,那些人怎么会觉得作贱他人有趣。
“青儿姑娘?”身后二皇子的人见她站着不动,提醒她快一点。
顾卿芸刚靠近小男孩,小男孩像受惊的小兽,龇牙咧嘴地吓唬她,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叫声。
差一点儿直接扑到顾卿芸身上。
拴在他脖子上和手脚上的铁链往后拉,男孩在距离顾卿芸不到一尺的地方停住,再无法前进半步。
“青儿姑娘要说快说吧,这小畜牲凶得很,伤着了你国师大人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
顾卿芸惊诧地看着男孩。
这哪里是正常的孩子,分明是未被驯服的野兽。
他还这么小,除非是记事起就把他当野兽养,否则怎么可能把人变成这样。
难怪下来前二皇子叫他“小哑巴”。
把人当畜牲养,自然不会说话。
那些人……
顾卿芸握紧了拳头,看向男孩的目光却很温和:“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她向男孩面前走了一步。
“小心!”拉着男孩的人惊叫。
站在顾卿芸身后穿短打的男人冷然看着,没有再提醒她。
她真想送死的话,他何必拦着。顾卿芸伸出手把男孩凌乱的头发拨开,看到他的眼睛,顾卿芸不由轻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