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真的解了?哪位医师本事如此了得?”
“平阳世子已无大碍,好好调理,很快就能下床。”
太医和顾医师的话传了出来。
宫云诩与顾卿芸自然也都听到了。
这也就意味着顾卿芸所言不假,平阳世子一条命捡回来了。
顾卿芸即刻问:“时辰不早了,奴婢可以回屋休息了吗?”
“去吧。”宫云诩深深看她一眼,挥了挥手。
顾卿芸扭头就走,听话得不得了。
宫云诩见状,轻笑出声,伸出白皙好看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有这么可怕吗?”
正巧出来看到这一幕的宫九打了个哆嗦。
主子,您露出这样的表情真的很可怕。
……
顾卿芸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的。
昨晚救完人后实在太累了,一回来直接睡下。
想到昨天从平阳世子身上发现的卖身契,她从昨晚换下来的衣服里找了找,没找到。
顾卿芸表情微微一变,将衣服拿到腿上仔细地找了几遍,依然不见卖身契的踪影。
难道是昨晚回来的路上弄丢了?
顾卿芸随便套了身衣服,头发结了个马尾,出门往去平阳世子病房那条路去找。
一路上都仔仔细细地看过去,并未看到卖身契。
“青儿姑娘。”
一个下人遇到她,客气地问候了一声。
顾卿芸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找到平阳世子的病房。
平阳世子人已经走了,顾卿芸把屋里翻了个遍,依旧没找到卖身契。
她认真回忆了下昨晚,她卖身契贴身放在衣服的内兜里,回去以后,还摸了摸,确定在衣服上,怎么可能睡一觉就自己丢了?除非是被人偷了!
谁有那么大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觉从她这里偷东西?
几乎不作他想,只有一人!
顾卿芸脸色黑了黑。
“在找东西吗?”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揶揄的声音。
顾卿芸霍然转身。
男人穿着雪白的长袍,慵懒地倚在门边,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唯有一双眼睛,漆黑深邃,笑意盈盈,惑人深陷。
顾卿芸目光迅速从他的脸移到了他的右手。
两指缝间夹着一张薄薄的折叠起来的纸。
“你偷我的东西!”
顾卿芸沉下脸来。
宫云诩诧异:“连你都是本座的,你的东西自然也是本座的,何来‘偷’字一说?”
顾卿芸嗤笑一声:“主子不要误会了,我与你只是交易关系,当你几年奴才而已,可没卖身为奴。”
“是吗?可你身上戴着本座的锁玄环,你就是本座的。”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暧昧。
顾卿芸脸色立刻黑了黑,眼睛黑黝黝地盯着他:“拿来!”
看着摊开在自己面前白嫩嫩的小手,他目光微闪,朝她走去,捏了捏她的手。
顾卿芸倏地用力,抓住他的手。
“小青儿这么热情?”宫云诩状似讶异。
顾卿芸哼笑一声,欺身上前,朝他另外一只手袭去。
宫云诩把手臂举高,被她抓着的那只手反过来揉捏她的手,占便宜不要太明显。
顾卿芸眼神中透着杀气。
混蛋!
她抬脚重重踩向他的脚背。
他若有所觉,先把脚移开。
顾卿芸踩了个空。
而她身高不够,碰不到他举高的卖身契。
这让顾卿芸心里憋了一股火。
她甩开他的手,一跃而上。
坏家伙却故意突然把手给拿下来,她不但扑了个空,还差点儿摔到他身上。
顾卿芸抬脚踹向他的胸口,打算借力落到后方地面。
宫云诩朝她露出狡黠一笑,单手准确地抓住她的脚踝,一拧,顾卿芸被迫在半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
紧接着腰间一紧,顾卿芸被宫云诩卷入怀里。
顾卿芸眼中寒光如电,出手迅捷,直击他的喉咙。
宫云诩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
顾卿芸脸又黑几分,曲膝朝他下身顶去。
宫云诩抬腿一撞。
男人的力量比女人强大得多。
顾卿芸疼得脸都白了,却一声未吭。
宫云诩眼里露出赞赏之色。
“小青儿的身手倒是一点没落下,不过逞强可不是什么好事。”宫云诩曲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态度之亲昵,足可叫人误会。
“咳咳!”不合时宜的咳嗽声从门外传来。
顾卿芸用力推开宫云诩,一连后退几步,警惕地瞪了宫云诩一眼,然后看向门外之人。
宫九故作不知,一本正经道:“主子,平阳王要见您。”
宫云诩面不改色地松开手,亲昵而随意地给顾卿芸理了理乱掉的头发和衣衫,淡笑道:“小青儿和我走一趟吧,此事说来也是因你而起。”
顾卿芸退开一步,警惕地扫了眼宫云诩,沉声回了个“是”。
平阳王看到儿子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宝贝女儿也受了伤,差点没把宫府的房顶给掀了。
宫云诩一来,他立刻把炮仗对准宫云诩。
“宫国师,你所谓的教训就是将我儿打去半条命吗?”
面容狰狞,煞气滔天的平阳王一看上去就不好惹。
宫云诩诧异地看了宫十一眼:“你没有把昨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平阳王吗?”
宫十恭敬回道:“都说了,不过平阳王似乎不信。”
宫云诩朝平阳王耸了耸肩:“此事可赖不得我,平阳世子身上的伤不是宫府的人造成的,凶手宫十应该已经交给你了,幸亏平阳世子遇到了我,否则就要英年早逝了。”
“呵,人是在你府里受伤的,除了你的人,还有谁能伤他?别以为捉两个替死鬼就能洗脱自己的嫌疑。”平阳王并不信宫府的一面之词。
他只知道儿子女儿是在宫府里受的伤。
“事实便是如此,平阳王若不信,宫某也没有办法。”
平阳王目光忽然落到顾卿芸身上:“除非你把身后那个女奴交给本王,本王可以不追究此事。”
“呵,那可不行,我对小青儿还有几分喜欢,平阳王莫不是要强人所难。”宫云诩觑了眼顾卿芸。
顾卿芸沉默不语,这男人把自己叫过来,是为了让她看得更清楚,她又多了一个强敌吗?“宫国师真要与本王为敌吗?”平阳王眼神冷酷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