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侍寝(三)(1/1)

顾卿芸定定看了他三秒,游到他身后,用布擦他的背。

男人的后背同样的白皙,头发披散而下,在水中轻柔地荡漾,乌黑的发丝与玉瓷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因他宽阔的肩膀,肌理分明的背部,丝毫未让人觉得女气。

从肩膀到腰部,完美的倒三角。

一直到淹没在温泉里,看不到下面的风景。

顾卿芸没想看那么仔细的,但她视力好,养成了细心观察的本事,随意一撇,就把男人赤裸在外的完美身材刻在了脑里。

这并未在她心里起什么波澜。

不就是半身裸男吗,在二十一世纪,这种不要太多。

“没力气吗?”

顾卿芸面无表情地加重了力道。

“你想弑主?”男人欠揍的声音再度传来。

顾卿芸望着他的后背,眼神冷得吓人。

男人却仿若未觉,一会儿嫌轻一会儿嫌重。

“奴婢不懂,主子换人来伺候吧。”顾卿芸忍着怒气道。

“不懂才得学,这都需要主子教你吗?”男人懒洋洋地开口,声音低沉微哑,快要睡着的状态。

顾卿芸垂首:“主子教训得是。”

她低着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红玉银手镯,眸光晦涩。

“下面也擦一擦。”好不容易没嫌她的手重,男人立马又作妖。

下面?

顾卿芸的手顿住,低声问了一句:“不是擦背吗?”

“我有说只擦背吗?”男人揶揄反问。

顾卿芸脸都僵了。

“若是不愿,我不逼你。”他倒是好说话,不逼她。

呵,如果她不做,他会不会替她报仇?

顾卿芸心里冷哼一声,不就是给个男人洗澡吗?他都不害臊,她怕什么?被人看光的又不是她!

顾卿芸把手往下伸,指尖不小心碰到一片光滑。

她全身一僵,这家伙连条亵裤都没穿?!

“怎么停下来了?”

想到对方全身都没穿衣服,离自己那么近。

顾卿芸脸蓦地烧红。

“变态!”顾卿芸忍不住把擦背的布摔在他背上,转身向远处游去。

哗啦啦。

宫云诩转过身,长臂一捞,把她扯了回来,圈在怀里,抵在池边。

他的脸近在咫尺,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只是让你伺候本座沐浴就受不了了?”

顾卿芸浑身僵硬,她就不该和他交易的。

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小白兔,而是一只会吃人的狼。

与虎谋皮,她一不小心就会被吃掉。

“放开,交易取消。”大不了她再等一等,等她努力赚够了钱,去黑市里发布任务。

“你说取消就取消?小东西,你当我是什么?”宫云诩勾起她的下巴,危险地眯起桃眸,“想要就要,不要就扔?”

男人硬邦邦的胸膛顶着她的胸口,顾卿芸不适地皱着秀眉:“抱歉。”

“不接受。”男人凉薄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这张小嘴总是吐出让人生气的话,是该好好惩罚一下。

他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

“放开!”沾着水气的睫毛轻轻颤栗,如同顾卿芸此刻的心,她把唇抿得发白,脸则不知是羞或是池子里的热气给熏红的,看上去柔弱可欺。

女孩儿甜美的嗓音在这暧昧的环境下没有任何的威慑力,反而勾起人心底最深处的欲望。

宫云诩的眸色陡然暗沉,幽幽如夜空,要将一切吸入,吞没。

他忽然低下头准确地擒住她的唇。

顾卿芸霍然睁大眼睛,双唇紧闭,奋力推拒。

他舌头强硬地撬开她的唇,扫过她的齿廓,再在她的唇上用力一咬。

顾卿芸吃痛张嘴,一条湿滑的鱼儿麻利地滑了进去。

势如破竹,攻城掠地,仿佛要把她的魂儿都给霸占。

唇舌交缠,口腔里全是男人的气息,滚烫,靡迷,罂粟般,抽走顾卿芸的力气。

她拍打他的手渐渐失了力道,软趴趴地改成抓着他的肩膀。

池子里的水温仿佛都升高了,两人额头脸上汗涔涔。

刺激!

热烈!

顾卿芸呼吸被夺,几乎失去了意识。

宫云诩忽然推开她。

没了支撑,顾卿芸身体向水里沉落。

宫云诩连忙揽住她的腰,双臂抬起,把她抱坐在池边的大理石地面。

看着微张着红肿的樱唇娇喘连连的少女,宫云诩只觉得全身热得要爆炸,瞳孔漆黑幽暗,犹如地狱里的魔兽,盯着眼前美味的猎物。

最后一丝理智让他转身猛的一头扎进池水里,然而温泉的水是热的,根本解不了身上的火。

他一跃而起,冲到屋外。

“主子?”宫九惊讶地看着一道风似的主子,想要跟上去。

“别跟过来。”

宫九脚步一顿,疑惑地看了眼地上一条湿漉漉的水线。

他转头看了眼寝室,青儿姑娘在里面做什么?他想进去看看,又不敢贸然进去。

屋里暖和,但是身上衣服湿透,凉了以后裹在身上,又冷又难受。

顾卿芸是被冻清醒的。

望了望空无一人的池子,脸烫得吓人,大眼睛似蒙了层水雾。

她自己看不到自己此刻的模样,任何一个男人看到,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顾卿芸冷得直哆嗦,体内却有一股火腾腾地往上冒。

又被那个变态轻薄了!

顾卿芸恼恨地踢了一下,将池子里的水踢溅了自己一身。

她抹了把脸,跳了起来,郁闷地往外走。

这一次是她自己傻,往坑里跳,白白让那个臭男人占了便宜。

顾卿芸实实在在体现了一把“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的郁闷。

宫云诩在后山的水池里泡了半个时辰的冷水,将一身火热降去,才回到扶风楼。

毫无意外,人去楼空。

内室被人重新收拾过,恢复了干净整齐,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他的错觉。

宫云诩手指轻抚着自己的薄唇,上面似残留着小野猫的味道。

他不齿自问:“小野猫像颗小豆芽,自己眼瞎了吗?”

骄傲的男人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肯定是太久没碰女人,生理所需而已。

宫云诩挥退了欲言又止的宫九,上床休息。某男一夜好眠,身在南院的顾卿芸则毫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