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曲奇再次拿到沙漏王冠时,入手依旧冰凉。
但奇怪的是,现里面并不是一丝能量不剩。
难道是她当初没有吸收干净?
不对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是被她一口气吸光了的。
于是她问宁之道:
“之前宁缺把它放在哪的?”
宁之一直注视着她,生怕又出什么意外。
“一直放在空间器里的,没有人碰过。”
曲奇皱眉。
没人碰过它还能自己“充能”?
她尝试着把王冠再次翻转过来,
宁之一把抓住她的手。
“真的没事,相信我。”她目光坚定的看过去。
她明显的感觉到他抓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手背上的筋有些紧绷。
那次意外真的吓坏他了。
过了许久,宁之的手才渐渐松开,艰难且沉重的放下。
多给她一些自由和选择吧。
得到他的默许,曲奇稳了稳心神,慢慢的将沙漏王冠翻转了过来。
这一幕是何其的相似,
当时也是他们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
他看着她将王冠翻转,看着黑色的王冠渐渐变成了白色...
这一刻,也是如此。
就在完全翻转的那一秒,曲奇忽然举起银白色的王冠,毫不犹豫的戴在了自己头上!
一缕陌生的精神力突然于她的识海对接,与此同时,二人眼前时间瞬间大变模样!
无尽的黑暗虚空漂浮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时间沙漏,
它们不停的翻转,不停的在黑白颠倒之间来回切换。
她紧紧的抓住宁之的手,几乎凭借本能的伸手抓住虚空的某个沙漏,就在这一刹那,
黑色的虚空突然破裂!露出了它想要真正展现的那个世界!
曲奇和宁之两个人看见眼前的一幕都惊呆了。
这里是当初曲奇完成“沙漏之国”试炼后,返回曼德郡的舰船上!
时间倒退回了半年前!
他们二人就像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一般,星舰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看不见他们似的。
就像在星网虚拟世界里,当一个观众正在看一场电影。
宁之僵硬的转头看向三楼走廊的某个房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就是当初他在星舰上的那个客房。
也是当初那个噩梦开始的地方。
曲奇感觉到他的僵硬,一手拉住他的大手,一手依旧抓着从虚空中带来的沙漏。
她的猜测果然是成立的。
沙漏王冠,就是具有时间回溯功能的星源武器。
就在她戴上王冠的那一刻,跟使用星源武器的感觉是一样的。
而且从时间回溯到半年前可以大概推测出,
沙漏王冠能量的来源,一是时间的流逝,二是某些特殊的能量物质,她暂且还不太清楚。
也就是说,时间流逝多久,它就能回溯多久。
而且回溯的场景,也只能是佩戴使用沙漏王冠本人所经历的。
设想,如果她想弄明白十年前,哦不,十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外公为什么带着她逃亡,她的母亲父亲到底遭遇了什么。
就需要借助沙漏王冠,让她一探陈年往事的真相。
既然她不能找回自己的记忆,那就干脆用眼睛看到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十一年前
这个时间跨度太大了,只靠时间流逝提供能量是行不通的。
她必须找到能给沙漏王冠补充能量的物质。
曲奇这边思绪翻腾,宁之那边已经全身冰凉,血液不住回流。
他看到那天中午,
“他”带了午饭,“她”还没吃一口,就从空间器里拿出了那顶黑色的王冠,
“他”提议道:
“你把它倒过来试试。”
“她”没有任何疑问的照着。
眼看着“她”就要翻转过来时,
作为看客的宁之还是忍不住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大喊:
“停下——”
即使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时光的倒带,不会真的重演,
但他还是感到深深的恐惧,那种随时随地会失去她的恐惧。
曲奇看到宁之的失态,当即将手里的沙漏摔碎到地上!
与此同时,整个世界犹如一块渐渐碎裂的镜子般,轰然坍塌,消失无形。
等宁之回过神来时,
他和曲奇又回到了上月城酒店的房间里。
他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径直冲进卫生间脱衣服冲澡。
一身冷汗。
曲奇这也才清醒过来,把已经变成黑色的沙漏王冠往培养皿一丢,
整个人扒在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上,犹如一条墨鱼:
“小哥哥小哥哥,你还好吗?”
她不该带宁之进去时间领域的,不该让他再把当时的场景“重温”一遍。
她只是想着不能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也就没多想把他一同带进来了。
她终究是他的甩不开的负担...
浴室里面的水哗啦啦的响,就是没人理她。
曲奇又问了一遍:
“大宝宝大宝宝,你还好吗?要不要搓背?”
水停了,还是没人理她。
她委屈:
“你至少吱一声啊。”
语罢,她提高嗓门:
“宁老师——你还好吗?”
这时,里面终于传来宁之有些僵硬的嗓音:
“不好。”
曲奇心下一跳,就准备推门进去,却发现这男人居然把门反锁了!
“你到底怎么了?先把门打开!”她急道。
只听男人艰难的开口:
“我忘记拿内裤了。”
曲奇:“......”
“床上,枕头边的空间器里。”
曲奇反应过来“哦”了声,爬到床上从他空间器里翻出一盒内裤。
这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翻他的私人空间器。
不得不说,宁之是一个有些强迫症的男人。
大概是建模设计师当久了,或者上辈子当军人的习惯。
别说内裤袜子全部一条条摆成一个规规整整的长方形,
就连不用的备用远行的被子毯子都被叠成令人发指的豆腐块。
好吧,她能理解当初他们住在曼德郡的小公寓里,宁之把它收拾成军用儿童房了。
曲奇把他的内裤都观光浏览了一遍,目测了一下...大小。
然后挑了一条她喜欢的颜色,若无其事的敲浴室门。
男人吝啬的开了一条缝,伸出一只沾着水珠,白皙修长的手。
好看的想让人啃一口。
曲奇递过去...
就在他要够着时,又立马缩回手。
然后再递,再缩,再递再缩……
在被打的边缘疯狂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