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洛轩眼神飘向唐雅诗,“可惜,我以为你会继续帮她?”
“我”田德拉吞吐了,他的意思莫非是可以绕过无辜的孩子?
“那个男人是谁?”
“我说出来,你会放过孩子吗?”傻瓜,刚还说不知道,怎么转眼就承认了?
“会。”
“那,那个男人呢?”田德拉又问。
“二选一。”洛轩道,“只能保住一个。”
“好好的考虑,别急着给本王答案。”洛轩冷笑:“来人,把文妃打入冷宫。”
唐雅诗抬头看着田德拉:“没办法两全的,不过还是谢谢你。”
说完,她离开。
她余晖下的剪影,拉的很长很长,田德拉望着地上的影子,不由的沉重。
“本王给你七天时间。”说完他就甩袖离开。
张子清阴着一张脸看着她,“跟我回去。”
他生气了,狠狠生气的那种,田德拉缩着脑袋大气不敢喘,跟着后面走去茹翠宫。
今晚应该没好果子吃!!!田德拉如是猜测。
果然,她脚一跨进如翠宫的大门,就被张子清一把拎起来,丢进房间,三两下的落了锁。
“好好反省反省。”张子清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张子清原想饿她一下,可毕竟狠不下心来,晚饭的时候,送来了晚餐:咸菜和馒头。
田德拉很小的时候住在乡下的外婆家,经常吃这两样。这么一想,她想起乡下年迈的外公和外婆,不由的掉下眼泪。
她掰开馒头把咸菜夹在中间,看了好久,狠狠地咬下一口。
馒头很硬,干巴巴的,她一口咬下去,掉下好多屑。
咸菜很闲,她涩拉拉的咽下去,接着又狠狠的咬一口。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眼泪掉下来,一滴一滴的滴在硬邦邦的馒头上,然后滑下去,落在圆桌上,在馒头皮上留下一道水痕。
她放下馒头。
起初轻轻的啜泣,后来怎么也压抑不住,趴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
因为张子清把田德拉关进房间,也没解释原因,饭桌上众人都死盯着他,好似他犯了滔天大错。
加上他想努力寻个法子护着她周全,所以这顿饭,张子清根本就没心情吃不下去。
本来客厅里气氛够凝重,她一哭,声音传过来,客厅里饭桌上,彻底躁动!!!
张子清喝道:“都别动,坐下吃饭。”
他深深叹气:“你娘今天犯了大错,差点让王上砍脑袋,关起来是为她好。”
对他的话,洛庭半信半疑,因为他的印象中,洛轩不是好人,伤害过娘和妹妹。
“你们吃饭,我去看看。”张子清起身离开。
可众人哪有心思吃饭,只想着究竟是什么事差点让王上砍脑袋?还让张大人发这么的火???
张子清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掏出钥匙,打开门。
房间内,正中的圆桌上,田德拉正趴着哭泣,双肩随着哭泣声起伏,在灰黄的灯光下越发的瘦弱,让人心疼。
张子清走过去,伸出手覆上她的后背安抚,“别哭了。”
听见他的声音,田德拉泪眼婆娑的抬头。
她身子一倾,抱着他的腰,“子清,我好想家,好想我的家人啊。”
想她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还要承受这里的一切,张子清的心软了下来。
很久很久,她再也没力气哭泣,转而轻声抽噎着,张子清拉开她的胳膊,走到脸盆架,打湿手帕,然后绞干,为她擦脸。
又过了很久,直到她完全平静下来,张子清才开口。
“我不知道文妃娘娘肚里是谁的孩子,但只要不是朔王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你可以知情不报,可以视而不见,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当出手掩饰。看起来你很仗义,可实际上是犯傻,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不管文妃是不是公主,王上把她打入冷宫,赐药,已经是最轻的处罚。”
“没罚你,你是最大的宽容。”
“可你倒好,脑子一热,经没大没小和王上争起来。你可知,你今日的所作所为,罪可当诛!!!”
张子清重重的叹气,她平时看起来还算聪明,怎么老是犯傻啊。
“还有那个徐夫人,这件事她不会善罢甘休。”张子清顿了顿,“如果没意外,她现在必定在逸轩殿,一会儿必定来如翠宫。”
“所以,这几日我要把你关起来,饿你几天,以示惩戒。”其实是变相的保护。
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张子清心一横,“后院茅房旁边的破屋,你快些过去吧,再晚些,徐夫人就过来了。”
田德拉看着张子清不由的愧疚,她每次都是脑子一热,留下一堆事情让张子清在后面操心。
这一次也是,只是这次的祸闯的太大。
“对不起。我当时只是想如果孩子没了,那事情可以有个了解,不曾想到闹到这个地步。”田德拉道。
“快别说了,徐夫人应该马上到了。”张子清起身:“这几天不能有人过去看你,屋里杂物堆下面,我刚放个罐子在下面,里面有些干粮。”
“谢谢。”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不足表达她内心的感谢,可太华丽的辞藻在这里更加旧苍白无力,而她也只有这两个字。
把田德拉领到破屋,看着她那张小脸,扬起手,犹犹豫豫的落不下去。
“来吧。”田德拉明白他的意思,咬着牙闭着眼,“快点。”
“啪”一巴掌落在她脸上,力气之大,让田德拉后退两步跌在地上,脸火辣辣的疼,嘴角咸咸的,田德拉用手一抹,竟然是血。
张子清看她红肿的半张脸,和五道鲜明的手指印,“希望这一巴掌能换你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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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很乱,蒙了厚厚一层灰尘,田德拉袖子一挥,灰尘乱飞,着实呛人。
破屋之所以叫破屋,不只外观看起来破旧,屋里也是,特别是屋顶,可以望的见夜空。
田德拉也没心情计较这些,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