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前后脚赶到木屋外的篱笆墙下,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
额……没有狗,当时鸡王和一群鸡众七上八窜,倒是搞得天上地下全部乌烟瘴气。
我刚要推门进去,被秃毛鸡拉了回来,强生也躲在我的肩上。
“先别动,有情况!”秃毛鸡郑重的说道,然后我们三的头都齐齐朝篱笆上的缝隙出望去。
就见三个穿黑色劲装的男人,腰间挂着明晃晃细链子,上面叮叮当当闪着无数的小铁片片。
他们把容妈围在中间,面包孩儿护着他娘退到了屋檐下,鸡王在他们的面前又形成了一道保护网。
我一看着对峙的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
“到底怎么回事儿?刚刚我走的时候还没这些人啊?”秃毛鸡喃喃自语。
我说:“东灰的情报太不可靠了,说了这个卧龙岛只有面包孩儿三个人类,怎么一下子又冒出了三个劫匪,还有一团黑雾的妖怪。”
“妖怪?”秃毛鸡神色一紧,看到前面剑拔弩张的形势他还无所谓般,一听妖精二字,他反而语气有些加重。
强生也问:“你说杀我们爹的是妖怪?”
我立刻分清楚:“你爹是你爹,我爹是我爹,爹可不能乱混淆。你是蛋壳里蹦出来的,我是直接娘胎里生出来的,种族不同,明白吗?”
“什么是蛋壳里蹦出来的!”强生还没来得及辩驳,秃毛鸡森寒的问我。
“这种事儿你倒是挺会上道的,谁承认我就说谁。”我翻了个白眼儿。
“你……”
我一看这两人都虎视眈眈的瞪着我,只能讪讪的转移话题:“快点儿想办法救人!我看容妈快要坚持不住了。”
只见那三人齐齐的行动,一人拿短刀,一人十根手指都套着手指剑,一人舞动流星锤,全部熟练的朝容妈招呼过去。
容妈一人也不胆怯,左手执钢铲,右手铁锅盖,舞那是虎虎生风,我只听到叮叮当当的武器碰撞声,还有四人不停变换的方位,至于招式全部白花花一片,哪里能看到谁是谁。
面包孩儿稚气的吼道:“容妈,我来帮你!”
就见他一只手搭着铁弓,一只手开始搭箭,真准备发射。
他娘在他身后,明显虚弱憔悴了很多,见儿子要帮忙,立马上前把他死死的勒在自己怀里,尖叫着:“不许动!你越帮越忙。”
我心想,“得嘞,真的是知子莫若母,这死小子昨夜差点把我射死,还是多练练几年再出来丢人现眼吧……额……是耀武扬威……”好像都不是好词儿。
强生在我耳边说:“我去了也没用啊,他们一只脚踩下来,我就陷泥儿里去了。”
秃毛鸡本来对面包孩儿就有成见:“我去了也没用,那小子不稀罕!”
我屈指一弹,强生直接就顶在了秃毛鸡的鸡冠上。
“你们两个!以后别说认识我!大家出来混的,谁都有困难的时候,就是这么做人的?”
两人同时纳闷:“做人?”
我懒得解释,只能负气的转过头:“你们就缩进洞里吧,没人能看见你们丢脸。”
秃毛鸡狠狠一甩,强生又直接弹向了不远的草丛里。
“别说那么难听,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今天还就不管。”
我立马笑嘻嘻:“谢谢你给我面子。那只虫子呢?”
蟑螂气鼓鼓从草叶子上跳出来;“别看我是虫,我也很有种!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看他们打得越来越焦灼,于是分配工作:“秃秃,你待会儿去鸡王那边,通知他们全体飞向容妈头顶,制造混乱;强生,你和我从他们的裤管爬上去,专门咬特殊的地方。”
强生问我:“什么是特殊的地方?”
我言简意赅的解释:“想想自己哪个部位最脆弱,你就朝那个地方咬。”
“好!”强生小宇宙爆发,很有气势说:“不过,今晚的住宿费要给我免了。”
我刚要冲进去,一听这话,差点一个趔趄吓崴脚。
这家伙!越来越不学好。
我瞅准机会,钻进了木门,沿着篱笆墙咕噜噜跑了半圈,这才在四人战团最近的距离停下。
强生站在我的肩膀上。
我对他说:“看到那个胖子了吗?他的动作最快最稳,那个人我交给你。”
“为什么最强的要交给我?”强生抗议。
“那你去对付剩下两个?”我没好气瞪他。
“那我还是对付胖子吧。”
我没理他,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就在这里,我看不远处的秃毛鸡好像也和鸡王达成了协议,他朝我妩媚的眨了一下眼睛。
我顿时全身哆嗦,强生大叫:“这个时候你后悔也得上,我们都看着你呢!”
“闭嘴!”我没好气骂他。
这只骚包鸡,放电也不看场合,而且冷不丁的来这一下,我的鼻子差点被气歪。
面包孩儿显然也看到了我,他黑漆漆的大眼睛都是忧色。
我朝他一笑,反正老鼠的笑容他能不能理解就不是我关心的问题了。
我对强生说:“准备好了吗?”
强生震耳欲聋嚷嚷;“等得我油灯都要灭了!”
这时候,所有的鸡就跟飞机中的战斗机般,全部扑腾腾的朝容妈四人飞来,而且并没有停下的趋势。
他们在空着穿插着乱飞,鸡毛扑簌簌的往下掉,地上掀起来的灰尘弥漫的到处都是。
简直把整个战场搅得那是天昏地暗。
三个劲装汉子顿了片刻,大概脑子还处在混乱状态。
“这些鸡疯了!”大胖子朝地上呸出一口沙子,继续虚眯着眼缝儿朝容妈冲过去。
其他两人一高一矮,两人都开始揉眼睛,摇晃了几次脑袋,又开始加入战团。
我和强生利用他们暂停的这段时间,已经顺利的爬上了他们的身子。
强生这家伙比较油滑,直接从胖子的裤腿里爬上去,他说那里有毛,方便他爬行。
我一听说感觉自己的毛都炸起来了,他们打得正是大汗淋漓,从裤腿里进去,那还不和进了蒸笼一样,而且是煮着馊水的蒸笼,别提多臭了。
我还是采用了比较明亮的方式,先来一个迅猛的短跑,然后一个纵跃跳上了高个子的后腰上。借着我锋利的鼠爪,我很容易的就爬上了高个子的肩膀。
别说他了,就是昨晚那条光滑的蛇皮,我还不照样攀登上去。
我站在高个子的肩膀上,他们正打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有留意到我,只是容妈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瞬间又恢复冷静,熟练的舞动着她的锅盖和钢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