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个上上签呢!”
宁妈妈说着又拿过去给人解签,顾安宁也一同过了去,坐着解签的是个老者。
虽是寺庙,解签的也不过是那些在外给人瞧面相的。
“这是好签,上上签,云然自得必有大成。”老者说着看向了顾安宁,道。“可是要解?”
“不必了!”
“姑娘且等等。”
老者叫住了顾安宁,她扭头瞧了瞧老者,想起还没给香油钱,示意宁妈妈的一番,宁妈妈便拿出了一钱放了进去。
“这签还有下一句话,良缘在兮兮与悠。”
前面一句话顾安宁也只明白大成二字,后面一句听懂了良缘却不懂后面的字,不觉道。“大师可能解上一番?”
“方才姑娘便说不必了,此签也就无需解。”老者说完这话又替其他人解签没半点再开口的意思。
见如此,顾安宁便与宁妈妈的朝外走去,此时才小午外面风大乌云密布,眼瞧着就下起了磅礴大雨。
宁妈妈哎呀一声。“怎的下起了大雨,今早出门时瞧着天好好的。”说着又瞧了瞧另一边,见着来寺庙的人都在屋檐下避雨,转身便去内里找人借油伞。
雨下的丝毫不留余地,敲打在屋瓦上发出响声,空中又传来了一阵阵的闷雷声,顾安宁心思一沉正准备转身进寺庙内去时,后面不知何时站了好些人,刚一转身就被人猛的撞上。
顾安宁眼疾手快的往前面一抓被人一把拉住拽了过去,她只觉得鼻尖撞的生痛眼眶一红豆大的泪花直落了下来。
“你没事罢?”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顾安宁忍着痛意抬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瓮声瓮气道。“我没事,多谢表大少爷。”说着又奇怪的一问。“表大少爷怎的会在这寺庙?”
想了想又暗道自己糊涂了,这寺庙位于贡山,启州过来得小半日,而江家离贡山比顾家还要近上一分。
江渊奇怪的看着怀里的小姑娘,道。“我来寺庙避雨。”说着又说了前事。“先前在祭祀,回去的途中刚好路过这。”
顾安宁点了点,这才反应过来被人抱着,面色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道。“多谢表大少爷。”
“你怎的一人在这?”江渊往四下瞧了瞧,不等顾安宁回话,宁妈妈便急急忙忙的过了来,手中拿着油伞。“姑娘,老奴借了油伞来,咱们回去罢,若晚了也赶不上晚饭。”
说完话宁妈妈这才瞧见了江渊,慌忙之下行礼道。“老奴见过表大少爷。”
江渊微微点头,又瞧了瞧磅礴大雨,道。“这雨一时半会不停,我已经交代人一会过来,到时候一道送你们回去。”
江家与顾家走官道一早出发大午时分就能到,这要是送了她怕是赶着夜路回江家,今日是大年三十,她岂能欠了这般人情。
正要开口时,青釉与青竹两人过来了,手里打着油伞,瞧着站在屋檐下的顾安宁道。“姑娘,奴婢让马车过来了,这就走呢?”
雨下的大,顾安宁依稀的听这些,扭头朝江渊道。“表大少爷送了也耽搁你,我便先回去了。”
江渊点了点头,随即便想起了一直想问她的事儿。“你等等,上次的煨地瓜你可是能将法子写来给我?”
“年初二我若去江家定给你捎去,若是去不得,便托人给你送。”说罢宁妈妈撑着伞与她下了台阶。
雨下的大,人走出几步就模糊了。
上了马车,青竹连忙拿出帕子给顾安宁擦拭了小脸,道。“奴婢方才瞧着姑娘跟人说话,可是认得的?”
宁妈妈听了便道。“是表大少爷!”
“不过是避雨罢了,你们俩倒是好,知晓来接人。”顾安宁正是有些为难着如何回去,青釉眉眼含笑道。“姑娘不在,奴婢们自是着急,好在主子们都先走了一步,咱们在后边等着,眼瞧着下雨就赶过来了。”
说完话马车内又沉静了下来,顾安宁出神的想着一些事儿,青釉见她外袄子湿了一些,拿了干帕子放内里垫着。
半响过后,顾安宁突然看向青釉道。“青釉,你们仨日后便也跟着先生识字罢!”
突然听的这话,青釉高兴之余倒也奇怪。“姑娘方才是想这事呢?”
“不是!”她方才想的是那个上上签一事,若是她并未说不必二字,那老者可是会解签?
“奴婢们全听姑娘安排,倒是姑娘今日去求菩萨可是求了好签?”青竹这般一问,宁妈妈倒是开口道。“是上上签呢!”说着将租竹签拿了出来给青竹瞧。
云然自得必有大成。
回到府里已经过了大午临近夜幕时分,坐马车回来人也冷的面色铁青,青园在门口等了半响,瞧着别院的主子们都回来了就自家主子还没回来。
这会看着她们都回来了,连忙进屋去将暖烘烘的披风拿出来给自家姑娘披上。“姑娘快进屋来,屋内暖和。”
顾安宁进了屋后交代了宁妈妈将签送去了主院,随后青园又去端来热汤,朝青竹和青釉道。“你们也去喝些罢,人人都备了一份。”
青竹和青釉这才出了去。
顾安宁和喝了热汤,嘴里呼出一口热气,身子顿时就暖了起来。“夫人可是交代了何时去三进门那边用饭?”
“每年去祭祀回来都晚,今年因路上下了雨各院主子都回了院子去,三进门那边该了时辰,便定在了酉时三刻。”
青园说着,圆圆的小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愁容。
顾安宁瞧了她一眼,问道。“你有事儿?”
“奴婢娘亲一人在家中,今日大年三十…”说着眼眶又是一红,眨巴眨巴大眼。“奴婢...奴婢想回去瞧一瞧。”
说到这个,顾安宁才想到她如今是一个院子的主子了,伺候的人都得安顿安顿,随后让青园去将院子里的人都叫了进来。
青竹每年都在顾家,也听她说过父母早逝,家中的亲人将她年幼就卖进了顾家。
而青园和青釉两人倒是没说起过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