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谨枫从皇宫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一顶轿子在宫门口等候着了,轿子前站着的人是碧渊,那么轿子是派来的还用说吗?
洛谨枫回头对慕容衍说:“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顾子谦上前来对洛谨枫说道:“凡是小心,有什么事情随时来凤霞酒楼找我。”
洛谨枫点头:“多谢。”
洛谨枫上了轿子,刚进轿子,便因为里面还有一个人而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也在这里?”洛谨枫看着柳星云,他居然在轿子里面?
“我来接我媳妇儿。”柳星云不满地说。
“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洛谨枫扬扬眉说。
“这不已经跟人跑了么?都跑皇宫里面来了。”柳星云嘀咕道。
“星云,我发现一个问题。”洛谨枫很认真地说道。
“什么问题?”柳星云转头看她。
“你的醋劲很大呢!”是很大,不是一般的大。
“哼……”柳星云把头一扭,留了一个后脑勺给洛谨枫。
洛谨枫的话换来柳星云的一声冷哼。
洛谨枫见他一副很不爽的样子,便窝在旁边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洛谨枫一直觉得他有两面,严肃起来让人很安心很可靠,然而他邪气起来的时候有一些孩子气,有一些痞子气。
过了一会儿,柳星云转过头来,“我刚才听见顾子谦的声音了。”
“对,他刚才在外面,和我一起进的宫。”洛谨枫说,“他说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和慕容衍进宫。”
“哼……”又是一声冷哼,“他倒是关心你关心得紧,连这都操心上了。”
洛谨枫不知道顾子谦又哪里惹到他了,顾子谦陪着一起去不是好事么。他不放心她和慕容衍在一块儿,难不成还不放心她和顾子谦在一块儿?
回了住处洛谨枫,轿子停下,洛谨枫先一步从轿子里面出来,然后就看到几个长者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谨枫没见过这些人,但是一个个都很有威严的样子。
然后洛谨枫等柳星云出来,柳星云一出来,这些长者便围上来了,“主人,您与夫人和离一事可当真?”
“这成亲如此草率,这和离也如此草率,主人,您可是夜王,您可是背负着天启国半壁江山之人呐!”
“说得是,您的婚姻非同儿戏,可不能再发生之前那样的事情了,使得我们大伤元气。”
这些人不等柳星云开口便你一言我一语的。
就是这些人吧,洛谨枫几乎可以肯定了,这些就是被闫老拦着没来成的那些个族中的老一辈们吧,也真是有够烦人的。
洛谨枫越过这些人,像一个无关紧要的过路人一样地走了进去。
旁边站着的碧渊看着洛谨枫如此潇洒地离去,不禁想,她这是心太宽了呢,还是另有想法呢?
展傲竹不理这些人,洛谨枫走了,他便也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柳星云眯了眯眼睛,“碧渊,安排好众位长老执法。”
说完柳星云不顾那些人还在叽叽喳喳,就走掉了。
“主人怎么能就这样走掉了呢!”
“对了,刚才同主人一同出来的还有一个女人,那女人是谁?”
“不会就是她吧?不是已经与主人和离了吗?为什么还黏在主人的身边?”
“不一定啊,说不定是别的女人了,主人身边又不缺女人。”
“身边有些女人是没关系,但是能为我们夜王家孕育后代的女人只能有一个,而且必须是精挑细选的!”
碧渊听着这几个老头儿老太婆你一言我一语的,感觉头疼不已,脑袋都快要炸了。
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想法?
“几位长老还是同我先进屋去吧,舟车劳顿,想来也是很辛苦了,有什么事情不妨等休息过后再做讨论?”碧渊对几位老者说道。
“碧渊,我们几个年纪虽然大了,但还不至于那么的不中用,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大事,不然我们也不会都赶过来了,你老实跟我说,刚才进去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和主人草率成亲又草率和离的女人?”
碧渊很想在地上给自己刨一个坑,然后把他自己给埋了,再立一块墓碑,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回答这些人的问题了。
“几位长老,这件事情还是等稍后让主人同几位说吧,属下嘴笨,要是没解释清楚,闹了什么误会了,那属下的罪过就大了。”碧渊忙道,“属下也只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主人的事情不该问的属下绝不问,主人的事情不该议论的属下也绝不敢多说一句话,这是规矩,属下时刻铭记在心。”
碧渊一把规矩抬出来,这些人就都没话说了,谁老这些个老古董,整天念念叨叨的就是规矩二字,违背规矩的事情不能做,碧渊身为属下议论主子是非那就不合规矩的,他们再逼迫他说,就是他们的不是了。
故而这些人也就不再问碧渊了,乖乖地去了给他们安排的房间休息。
他们虽然来势汹汹,可见了柳星云还是有所顾忌的,不敢冲犯了柳星云。
结果直到第二天柳星云也没见他们,他们便急眼了。
几人一商量,觉着柳星云他们不敢去见,那个女人他们可以去见,先不说她已经与他们主子和离了不再是他们的夫人了,就算是,也没得到过他们的同意,那婚礼名不正言不顺的,没上过族谱,没拜过祖宗,他们不承认,那她就不是他们的夫人。
那就去见见那个女人,好歹也知道一下,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这一趟来的,一共四个长老两个执法,其中一个长老是女的。
大家一商量,就让她去找洛谨枫,因为是女性长辈,话好说一些,另外怕有些事情不好处理,又让另外一位长老也跟着一起去了。
于是这两人便成了代表来见洛谨枫。
听见有人敲门,青竹就去开门,一开门就见到了两个老者站在门口,青竹一阵纳闷,忽又想到最近府上来了些长老执法,便猜想眼前两人可能就是。
便进屋去问洛谨枫。
洛谨枫放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略一沉思。
他们来找自己,恐怕并不是什么好事了,他们的意图她已经听说过了,昨天她刚从轿子上面下来的时候他们嘀咕的那些话她也都听见了的,所以……
“请他们进来吧。”洛谨枫说。
人都到她房门口了,她关上门不见人总不醒吧?不管怎么说,这几人都是夜王家的人,她不看僧面看佛面。
青竹听了洛谨枫的话去把人请进了屋,然后给他们上了茶。
洛谨枫走出来,见那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全白的头发全白的胡子,皱巴巴的皮肤,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看着还算和善。
女的花白的头发,目光犀利,洛谨枫刚出来就发觉她在打量自己,是那种很露骨很直白的打量,洛谨枫觉得自己被当成了一件货物在观赏着。
“洛小姐,我是三长老,你叫我龙婆婆吧。”龙婆婆对洛谨枫说道,“他是大长老。”
听她的口气,好像让洛谨枫叫她一声“龙婆婆”还是给她面子了。
她旁边的大长老倒是不说话。
洛谨枫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洛谨枫不会傻乎乎地觉得这两人特地跑到她房间里来只是为了跟她打声招呼那么简单。
“洛小姐,既然你这么直白地问了,那么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你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也清楚你的底细……”龙婆婆道,“你的名字不曾上过族谱,我们几个也自然不会承认你的身份,成为夜王王妃有些必须的条件你未必能够达得到,不过现在看来也不需要了。”
洛谨枫想,看来柳星云那个时候犹豫着不想娶自己是对的,这些人果真很烦呢……
洛谨枫说:“看来婆婆你还是清楚我如今的身份的,那么请问婆婆你今天来又是为了何事呢?你忘记了吗?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已经不是王妃也就不是你们的夫人了,你难道想要用你的那一套规矩来要求一个外人?”
龙婆婆气结,“你若是拿你自己当一个外人,如今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洛谨枫说:“我为何不能出现在这里了?你说这座宅子吗?你不晓得吗?这里不是夜王的宅邸,这处房子的地契和房契上面写着的可都是我的名字,换句话来说,婆婆如今是寄住在我家里的客人,若是要走也不该是我走的。”
洛谨枫现在应该感谢柳星云的未雨绸缪了,这宅子当然是他买下来的,他们临时住在这宅子里面的,不过柳星云把房契和地契都放在了洛谨枫的名下。
显然龙婆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便转头看向她身旁的大长老。
她看谁都没用,这房子这土地是洛谨枫的就是洛谨枫的,他们要是不满意,那就搬走,洛谨枫不介意的。
没能从大长老这里寻求到帮助,龙婆婆又对洛谨枫说:“那你为何还与我家主人纠缠在一起?你们不是分开了吗?你这样不怕人笑话吗?”
洛谨枫说:“婆婆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底细了吗?该知道我是大家公认的妖女,既然是妖女,你能要求一个妖女三从四德?你能要求一个妖女守那么多规矩?再说了,这里是我的地盘,赖着不走的是你们家的主子,有本事你带走他呀!”
带柳星云走?那也得要他们有这个本事才行!
龙婆婆气结,“你这是强词夺理。”
“歪道理也是道理,总比没有道理的好,如果你没有理由,就请回吧,来者是客,的教养还不允许我将客人赶走。”洛谨枫说道。
龙婆婆还想要发作,却被一旁的大长老给拦住了,他对她说:“我们走吧。”
“可是……”龙婆婆不甘心……
“走吧,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大长老道。
大长老也不让龙婆婆再说什么了,拉着她就走。
洛谨枫看着这两人离去,不由地想笑,看来她这休夫的决定虽然莽撞了一些,但也不是全然没有用处的。
这两人前脚刚走,后脚萧娉婷就来了。
萧娉婷一进门就笑得无比的暧昧,那小眼神在洛谨枫的身上飘来飘去的,看得洛谨枫都怀疑自己脸上多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萧娉婷,你是不是该回你的高和国去了,你哥回去都有半个月了。”洛谨枫说。
萧娉婷在洛谨枫的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我哥回去那是因为有事儿,他是皇子,是咱高和国未来的太子爷和皇上,自然不能老在这里晃悠。我就不一样了,我又没什么事情,不用急着回去,更何况我哪里舍得你啊!”
洛谨枫忍不住拆穿她的小心思,“你不是舍不得我,你是舍不得我哥。”
“随便你怎么说。”萧娉婷这点心思早已人尽皆知,故而她也不再藏着捏着,反正她脸皮就是厚,谁说她也不怕,喜欢就是喜欢,怎么着,洛成渊又没婚没配的,她干嘛不能喜欢了?有错吗?“我今天来是带了好东西来给你的。”
说着,萧娉婷掏出了一本书,塞到了洛谨枫的手上。
洛谨枫接过书来,见这书也没有个书名的,“什么书?医书吗?”
“洛谨枫,你能不能满脑子都想着医书,医书能当饭吃吗?”萧娉婷没好气道。
洛谨枫回答:“能。”
医书也确实是可以当饭吃的,读了医书可以给人看个病挣点银子什么的。
萧娉婷无语,便道:“是什么书你翻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洛谨枫刚翻开,便立马就合上了。
这印入眼帘的,尽是些少儿不宜的东西,这是什么书洛谨枫瞬间就明白了。
“谨枫,你就别害羞了,你说你废那么大的功夫,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名义上把柳星云给休了,不就是为了能够和他……嗯嗯嗯……是吧?”
她懂的!
洛谨枫:“……”
萧娉婷凑过来,一脸暧昧加好奇地问洛谨枫:“快说,你二人圆房没?”
洛谨枫:“……”
萧娉婷又道:“瞧你那娇羞样儿,看来柳星云一点儿都不卖力啊!”
洛谨枫:“……”
萧娉婷也不管洛谨枫是个什么反应,自顾自地说着:“喏,这书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给你找来的,你好好研究研究,这两天就把柳星云给办了,要真搞出人命来,也没啥关系对吧?”
听萧娉婷这口吻,就好像是在说,尽情地搞吧……
洛谨枫很认真地将书收了起来,揣在怀里,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萧娉婷的话:“不手工艺得对,我的确应该好好地研究研究。”
不就是一本春宫图吗?不就是写了各种各样的姿势吗?
看一看研究研究,回头真刀真枪的时候才不至于茫然不知所措啊。
所以做点功课是很有必要的,学习学习是理所当然的。
看着洛谨枫将她送给她的春宫图收入囊中,萧娉婷先是用诡异又惊奇的目光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笑盈盈地在内心深处感慨了一把,洛谨枫就是洛谨枫,收春宫图都收得这么正经有型。
正说着,柳星云进来了。
柳星云进门的时候看到萧娉婷正和洛谨枫说着什么事情,萧娉婷还笑得十分暧昧。
他是听说了两位长老来找洛谨枫,才过来的,结果过来的时候,那两位长老已经不在了,反倒是萧娉婷在这里。
萧娉婷见到柳星云,突然就好像是小白兔见了大灰狼,拔腿就跑。
“谨枫,我改天再来找你,今天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萧娉婷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门口,人都走出去了,还不忘折回来对洛谨枫说一句:“下次记得告诉我你的学习结果啊!”
然后又消失得没影了。
柳星云走到洛谨枫的跟前,问道:“刚才两位长老来过了?”
洛谨枫点头,“来过了。”
柳星云又问:“来找你麻烦来了?”
洛谨枫再次点头,“是。”
“然后呢?”
“被我气跑了。”洛谨枫十分诚实地回答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还会来找你告状的才对。”
柳星云说:“他们还没来得及来找我告状,我就已经到你这里来了。”
洛谨枫说:“那我想他们一定很失望。”
柳星云说:“让他们失望去吧,气死一个算一个,气死一双是一双,要都气死了,我有赏。”
“我觉得你这话比较气人,他们听了还能气还魂了。”洛谨枫评价道。
柳星云笑了笑,然后看见她怀里面露出一角的书角,便问道:“刚才萧娉婷来找你做什么?”
“送我东西。”洛谨枫回答。
“就是你怀里的东西?”柳星云问,“是什么书?”
“好书。”洛谨枫回答。
好书?柳星云有些狐疑地愁着那本书,然后突然伸手将书从洛谨枫的怀里抽了出来。
以柳星云的身手,洛谨枫想拦住他是不可能的,所以书很理所当然地落入了柳星云的手里。
柳星云翻开,一张张无比香艳的春宫图就这样进入了他的视线,没有一丝丝防备……
柳星云的神情以一种微妙的速度变化着。
柳星云合上书,转头问洛谨枫,“她让你看这种东西?”
萧娉婷,看来你是太闲了啊!
洛谨枫点头,“我也觉得有必要研究一下。”
柳星云的嘴角剧烈地抽搐着,她居然说她觉得有必要研究一下……春宫图!
“你研究这个做什么?”柳星云问她。
洛谨枫说:“积累理论知识,方便实践作战。”
好诚恳的回答,竟让人无言以对……
柳星云将书往旁边一丢,逼近洛谨枫,“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洛谨枫点头,“听过。”
见他逼近,洛谨枫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柳星云道:“既然知道,那这件事情就好办多了,比起看那无味的书,我觉得还是我亲自来指导你比较有意思。”
洛谨枫退了两步之后站定,很认真地问:“你教我,你行吗?”
柳星云:“……”咬了咬牙,“我会让你后悔问了这个问题的!”
居然问一个男人行不行这种问题,她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柳星云狠狠地稳住了洛谨枫,浅尝着令他怀念的美好味道。
洛谨枫只犹豫了一秒钟,就伸出手去搂住了柳星云的脖子,仰起头,回应着他甜蜜的侵略。
他的味道好好闻,感觉是一种香甜的味道,他的气息有些重,热热的,也让她变得热起来了。
他的手紧紧地搂在她的腰上,不自觉地收紧了力道,将她的身体压向他的,贴得更紧了。
他的身体好烫,洛谨枫感觉自己被灼热到了,不一会儿,就觉得自己要喘不上气来了。
柳星云终于放过了洛谨枫的唇,让她得以喘息,但是他并未就这样退开,那温热的感觉开始在脸颊的其他地方出现。
他忽然变得好热情,热情得让洛谨枫有些招架不住。
感觉自己的脑子开始有些迷糊了,只能跟着感觉走。这个时候,他在她的耳边低语了一句,“我会让你知道到底是行还是不行的……”
然后……外面天色渐暗,温度下降,而房中却愈发火热了。
金风玉露相逢晚,银盘斜偎乌云漫。
轻拢慢捻挑抹忙,娇莺应和啼婉转。
金莲颤,青葱缠,享合欢。
盈盈露滴湿牡丹,翩翩粉蝶暗偷香。
倒浇红烛夜行船,鱼水同欢赴巫山。
长睫倦,媚骨软,再贪欢。(引用自《本色》歌词)
床榻上的两个人儿,一个一头蒙在了被子里面,另外一个侧着身子,也不管身上那大片大片的肌肤暴露在外,露出他姣好的身材,宽肩窄腰,甚是性感的线条,头发不知何时已经散开,散在他的身上,为他增添了几分慵懒之色。他脸上笑容很好,伸手去扯那被子。
被子里面的人两手扯着被子不肯松开。
柳星云笑了,笑得十分高兴。
洛谨枫不干了,从被子里面伸出头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干的好事,还笑!”
“不笑了不笑了,那你别把头藏被窝里啊!”柳星云说不笑脸上还挂着笑。
“现在怎么见人啊?”洛谨枫郁闷地指着自己的脖子给柳星云看,那上面都是红痕,任谁看了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身子好,过不了几个时辰就自己消退了,不用担心。”柳星云说道,有时候身体好也是个很大的问题,明明他身上的红痕要好些天才能消,她的却很快就能不见了。
“问题是现在要用晚饭了!”要是明天再见人也就罢了,现在这样她还怎么吃晚饭啊!
“那就让人将晚膳拿进来。”柳星云说。
“那不就等于说了我们刚才在房里做了什么了吗?明明……明明还是大白天……”洛谨枫瞪了柳星云一眼,都是他这色鬼不好!
“你大白天的不就拿着春宫图来研究了吗?怎么还怕人知道?咱们名正言顺地,怕什么?”柳星云笑眯眯地说着,继续伸手去扯洛谨枫的被子,好想再看两眼他刚刚弄出来的红痕哦!
“谁跟你名正言顺了?”洛谨枫嘟囔道,“我已经休了你了!”
“好好好,那我们是偷情好了吧?如果你更喜欢偷情的话,我也是可以接受的。”柳星云笑得一脸灿烂。
洛谨枫偷瞄了他好看的俊颜一下,混蛋,笑那么好看干嘛?笑得好看就可以乱来了吗?
说什么偷情……
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啊!
“不理你。”洛谨枫瞪了柳星云一言,拉着被子往自己头上盖。
结果没盖成,被柳星云拦住了。
“还疼吗?”柳星云问。
疼……他说疼不疼啦!洛谨枫继续瞪他。
当然疼,这不废话么!
“还疼啊,”柳星云从她的目光里面读出来,她这会儿还疼着呢,“我看看……”
说这柳星云便要往洛谨枫的被窝里面钻。
“住手!不准动!不许看!”再看就揍他!揍扁他!
好郁闷呐,凭什么他笑得一脸灿烂神清气爽的,不好受的都让她给受了。
“好,不动,不动,我去让人准备热水。”柳星云道。
“你去了大家不都知道了吗?”
“我不去大家就不会知道吗?一会儿青竹还得进来给我们收拾房间呢。”
青竹进来收拾房间……一看这残局,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青竹知道了,这府上的其他人还能瞒得住吗?
“好了,你先躺会儿。”柳星云站了起来,就这么未着寸缕赤果果地站在洛谨枫的面前,让人忍不住偷瞄两眼,同时感慨一下这副好身躯。
柳星云随手披了一件衣裳在身上,只走到门口,隔着门对外面的人说,让他们去准备沐浴用的热水进来。
门口站着的是碧渊和青竹,碧渊笑得一脸的暧昧,青竹的脸跟煮熟的虾子似的,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刚才里头的声音他们外面隐约能听见一些,就算柳星云什么都不做,他们也都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了大木桶和热水,房间里面很快就弥漫了氤氲的水汽。
柳星云将其他人都遣了出去,然后走到床边,从床上连人带被子把洛谨枫给抱了起来。
“干嘛?”洛谨枫问他。
“洗澡。”柳星云一边走一边回答。
“洗澡带着被子干嘛?”
“是你自己抓着不肯放。”所以他就干脆一点直接连人带着被子一起抱了。
洛谨枫纠结了一下,为了避免无辜的被子遭了秧,她还是把被子丢掉吧。
被子落了地,柳星云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他将洛谨枫放进了盛满了热水的木桶里面,然后手指轻柔在洛谨枫的身上按捏着,尽可能地让她感觉舒适一些,放松一些。
洛谨枫这会儿浑身酸痛,柳星云的手指拿捏得恰到好处,倒是挺舒服的。
享受了一会儿,忽然柳星云就不动了,洛谨枫睁开眼,正好看见他也进到木桶里面来了。
看着洛谨枫带着警惕味道的目光,柳星云叹息一声道:“我只是进来洗一下的,没要干嘛,不用那般警惕的目光看我的,我又不是禽兽。”
洛谨枫嘀咕道:“刚才就很像禽兽嘛……”
柳星云听见她的嘀咕声了,也没办法反驳。
也不能怪他啊,憋了二十多年了,更何况这些天,天天与她一块儿,却是碰得弄不得,有一种明显的饮鸩止渴的味道,他能不憋出些“火气”来吗?
在水里泡了一会儿,中途还让人加了两次热水,等到水再凉的时候,柳星云便把洛谨枫从水里头撩了出来,用毛巾给她擦干了,头发湿漉漉的,不好躺回去,于是就用被子给她裹着,免得着凉了。
“你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己光着跑。”洛谨枫说。
“有本事你身体跟我一样好,那样我不只让你也光着,还能再做点别的。”柳星云说得暧昧。
“就你身材好,白花花的身体在我面前晃悠。”
“怎么?还满意你看到的吗?方才都没来得及仔细地瞧,这会儿可以好好观赏观赏了。”
“臭美。”
虽然他真的很好看,但是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夸奖他。
洛谨枫从旁边桌子上面摸来了刚才还没来得及好好看过的春宫图,认真地瞧了起来。
柳星云不过是去把桌子上面的吃食给她端过来,一转眼的功夫,她居然把春宫图给看上了。
柳星云将托盘放在了洛谨枫的面前,认真地问她:“好看吗?”
洛谨枫头也不抬地回答说:“我在看你刚才用了里面哪几张图。”
柳星云苦笑不得,扬了扬眉,颇有挑衅意味地说:“你能记得住吗?”
洛谨枫也不服输地说:“就那么几样,能记不住吗?”
柳星云狠狠地咬牙,这女人就是懂得怎么来挑衅他!
“好啊,看来样子你一点都不满意,那不然……”
“你说过你不是禽兽的。”
“我是有那样说过,又怎么样?”
“你还说折腾病人禽兽不如的。”
“嗯?”
“我身体不舒服,我病了,离我远点。”洛谨枫要和柳星云保持安全距离,不然担心他扑上来是一方面,怕自己主动扑上去是另一方面。
柳星云也不闹她,是该让她好好地休息一下,指了指摆在她面前的晚膳说:“把饭吃了,太阳都落山了,刚才又劳累了,肯定饿了。”
说起来她还真的饿了,洛谨枫看了一眼吃的,然后从被子里面伸出手来,可是手一伸出来,被子就掉下去了……
反复试了几次,洛谨枫放弃了,“帮我拿件衣服来。”
柳星云看了她一眼,叹息一声,然后拿起碗筷来,“张嘴巴。”
洛谨枫看着他,“你是要喂我吗?”
“这里还有别的需要我喂食的人或者动物吗?”柳星云反问她。
“可是我觉得我穿上衣服会比较快。”洛谨枫说。
“我觉得很麻烦,我不想去给你拿衣服。”柳星云说,然后夹了饭菜到洛谨枫的面前。
洛谨枫看了他一眼,纠结了一会儿,选择张开嘴巴,吃下他喂过来的食物。
“吃慢点,又没有人跟你抢。”柳星云道。
“我饿。”是没有人跟她抢,可是她饿了,所以别烦她,好好喂就是了。
不一会儿功夫,一碗饭见了底,菜也吃了大半了,洛谨枫吃饱了,柳星云自己又把剩下的给吃了。
吃完东西,柳星云将碗筷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人又躺回到了床上,同时拉着洛谨枫和他一起躺下。
“才刚吃好就睡,不太好。”洛谨枫选择坐着,虽然坐着也不怎么好,但总比躺下来要好。
听她这么说,柳星云也坐了起来,然后又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洛谨枫的脸贴着柳星云的胸口,一只手伸到他胸口,一个有伤疤的位置,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感受了一下那个伤疤的纹理,问:“这是怎么弄的?”
柳星云低头看了一眼她手碰着的地方,说:“不太记得了,以前的伤了。”
以前的……洛谨枫又仔细地看了他的身体,他身上有不少伤疤,虽然不会影响美观。
这些伤疤都已经有些年头了,想来是以前的时候弄的。
一个人的成长免不了要受些伤,对柳星云来说也是,没有谁是一步走到高处的,柳星云也是经历了各种各样的磕磕绊绊的,只是他经历磕磕绊绊的年纪比较早一些。
这些伤见证着他曾经经历过的一些事情。
洛谨枫用手指去轻触这些伤疤,仿佛透过它们能够窥视柳星云的过往。
然而柳星云却没有这样的心情,她的手指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的,很是磨人。
偏还是这个时候,正直年轻气盛之人,又刚刚食髓知味,任何一个有意无意的撩拨动作都可以出发燎原大火的。
柳星云一把按住了洛谨枫的手指,沉着嗓子道:“别碰了。”
洛谨枫抬头,对上他无比幽深的眼眸,恍惚间读懂了什么,忙将手收回来。
柳星云看了她一会儿,很认真地问道:“谨枫,你身体的恢复能力很好,那些痕迹很快就能消退了是吗?”
这个问题他不是早知道了吗?干嘛又问她?
“是啊,再过半个时辰就不见影子了。”洛谨枫说。
“这么说,你的身体很快就能恢复了?”柳星云的声音里面隐约透着股兴奋的味道。
身体恢复……洛谨枫赶紧瞅了他一眼,“可是刚才不是已经……而且……你自己说不能折腾病人的,我现在不舒服,我是病人。”
柳星云笑眯眯地说:“可是再过些时候你的身体就好了,就没有不舒服了,就不是病人了!”
所以……他是在等洛谨枫身体好……
洛谨枫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体恢复能力极好是一件坏事……
天蒙蒙亮的时候洛谨枫在疲惫中睡去,第二日睡到了日上三竿,醒过来的时候,洛谨枫觉得外头的阳光很是刺眼。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不过估摸着已经快到中午了,她真的睡了很久了。
“青竹。”洛谨枫叫了青竹。
青竹走了进来,脸上尽是笑容,然后伺候洛谨枫起来。早点已经备下,不过都这会儿也不能称之为早点了。
不用说,这会儿功夫应该是人尽皆知了,她睡到这个点起来,也不知道会被其他人说成什么样子了。
都怪柳星云!
他昨晚上后来果真就还……禽兽了一回!
好吧,她身体实在是有够好的,恢复能力也实在是无话可说,睡到这个点起来身上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柳星云从卧室到会客厅的一路上,都有人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不为别的,他是脖子上面,露出的那些个红痕,着实有些醒目。
这些红痕毫无疑问是洛谨枫弄上去,似是为了报复柳星云,洛谨枫在睡去前一个劲儿地在柳星云的脖子上面种下草莓,越是醒目的地方她越是要弄上去。
反正等第二天她自己的红痕会消退,但是柳星云不会,正常人弄上了吮痕,没个两三天是消退不了的,洛谨枫很清楚这一点。
柳星云一早起来的时候,看着铜镜中映出的自己,看着自己从脖子到胸口的地方的红痕,又好笑又好气。
不过他一点也没有要把它们遮起来的样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而且,柳星云伸手稍稍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的位置。
是以过往的人,见了柳星云,纷纷惊讶,那红痕,显示昨晚的战况是有多么的激烈。
主子和夫人果真威武啊!
柳星云来到了会客厅,澹台听雪站在厅堂的正中央,面色沉寂,眼神却透着一股子坚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来的。
柳星云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澹台听雪,脸上不禁要露出笑意来了。
“说吧,见我做什么?”柳星云问,他并没有太大的耐心给他。
“我想要娶凤丫。”澹台听雪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一句他想要娶凤丫,就想要把暗影卫队的队长之一给娶走?
“说说看,你让我答应你这个请求的理由是什么呢,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然给你娶凤丫?”柳星云好整以暇,他要听听澹台听雪的说辞,关于澹台听雪和凤丫的事情他已经从谨枫那里听说了的。
只是听说归听说,不代表他就会大发慈悲地同意了他。
“我喜欢凤丫,请你把她嫁给我!”澹台听雪掷地有声用词坚定地说道。
“你是打算用你的诚意来打动我吗?”柳星云说,“你觉得凭着你的三两句话,凭着你所谓的一颗真心,我就会答应把凤丫嫁给你吗?”柳星云说道。
“我不会带走凤丫的,她说过她不想离开落霞山庄。”澹台听雪说。
“你不会带走她?那你又说要娶她?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柳星云挑挑眉。
澹台听雪说:“请你让我成为落霞山庄的人!”
“哦?”柳星云说,“你可知道成为落霞山庄的人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将成为柳星云的下属,永远矮柳星云一截,“你不是最不服输的吗?”
骄傲的澹台听雪,对柳星云是各种的不服气的,可是现在,他又说出这种要成为落霞山庄一份子的话来,等于就是打自己的脸。
“我知道。”澹台听雪说,“我知道自己这么做意味着什么,不过我也知道我不可能将凤丫带走的,我知道是你救了凤丫。”
澹台听雪的表情还是很不服气的,但是他压下了那股子气愤。
“为了一个凤丫,你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吗?甘心屈于我之下,也甘心为她做出这样的牺牲?”柳星云道。
柳星云知道凤丫不会离开落霞山庄,是因为她太熟悉这里了,这里和她的家一样,从她生病到病好到学武到暴露出惊人的天赋,她成了他的得力助手,如果突然让她离开,她可能宁可去死,那丫头和别人不一样,她是死脑筋的,所以澹台听雪想要将她带离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了凤丫做出这样的牺牲,却也是不容易的。
柳星云虽然对澹台听雪没什么好印象,但也知道此人很是骄傲,也争强好胜,不是那种会甘心屈居人下,尤其是对他,他更是咬牙切齿,恨不能在众人面前大赢他一番的那种,如此之人,今日居然和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属难得。
说实话,柳星云有些对澹台听雪刮目相看了,江湖传言澹台世家的这位公子风流不羁,看来,这浪子也有回头日,动了真情,做出些牺牲在所难免。
凤丫对感情该是很迟钝的,而澹台听雪又是风流成性之人,谁想到,这两人会凑到一起,阅女无数的澹台听雪会偏偏对凤丫头动了真心。
“柳星云,我愿意屈居你之下,不代表我怕了你,亦或是我不如你,是我心甘情愿,想要和凤丫在一起,所以我愿意成为你的下属,因为这样是我和凤丫在一起的最好办法,另外还得说一句的是,我还得感谢你。”澹台听雪道,“虽然我不服你也看不惯你,但是是非对错我还是分得清的,什么恩什么是仇还知道的,我知道,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凤丫,可能她早就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也可能到现在还是傻丫头一个,我也就更不可能遇见她,为她茶不思饭不想了。”
澹台听雪的话倒是让柳星云蛮诧异的,他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至少证明他确实是对凤丫有着足够的了解,并真心实意地接受了完整的凤丫,不管是她的过去还是她的现在。
“好吧,我同意你们的婚事了。”柳星云说,他也不打算再为难澹台听雪什么了,就冲着他肯为凤丫做出这样的牺牲的份上,这婚事他就不再过问什么了,而且这是谨枫点头了的事情,他今天见一见澹台听雪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媳妇儿的场子他可没打算要砸。
“至于婚礼的日期,就请柬上面写着的日子吧,是个好日子,谨枫选的。”柳星云又补充道。
“这么快?”澹台听雪道,“那日子,是在七天后!”
“是七天后没错,有什么问题吗?是来不及准备呢还是你还没有下定决心呢?”柳星云挑眉道。
“我没有犹豫什么。”澹台听雪道,“我只是怕来不及准备。”
“你是觉得你自己没这能力准备好呢,还是怀疑我呢?”柳星云道。
澹台听雪语塞,“好,七天后,我迎娶凤丫头,同时,也会成为你落霞山庄中人。”
虽说是嫁,可从结果来看,倒是更像澹台听雪入赘了,比入赘还要可怕一点,他是把自己自己的人都卖给了柳星云了。
“既然你打算要成为我的下属,那我似乎也应该提前给你安排一个职位,”柳星云想了想,给澹台听雪安排什么样的职位好呢?有了,“你就先跟着碧渊吧,他会教你一些基本的东西,等你熟悉了之后,就做一个副队长吧,暗影卫队,单景然那一支,还缺一个副手。”
把澹台听雪交给单景然,是最放心也是最有意思的一个安排。
单景然,这个名字澹台听雪很熟悉,虽然他基本没怎么见过这个人,但是因为凤丫总是提及这个人,澹台听雪可以感觉到这个人对凤丫来说很重要,像是朋友又像是师傅……
“好了,如果有关于婚礼的什么事情你去找单景然商量就可以了,不要去打扰我夫人。”柳星云特地叮嘱了这么一句。
从年龄上单景然比凤丫小很多,但是从感情上来说单景然更像是照顾凤丫的哥哥,所以凤丫的婚事交给单景然来操心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柳星云不希望有人去打扰洛谨枫。
柳星云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又回房间去了,进门的时候洛谨枫正好已经洗漱穿戴完毕,在吃东西。
洛谨枫抬头,看见柳星云回来,并且在第一时间就看到柳星云露出来的很是醒目的吻痕。
他就顶着这些吻痕出去了?
洛谨枫指了指他脖子的地方,“你确定不需要拿什么东西遮起来吗?”
柳星云笑着回答说:“需要吗?为什么要遮起来?”
为什么遮起来?这不废话吗?他这个样子给别人看,不怕被当成观赏性的动物围观啊!
“又不好看。”洛谨枫嘀咕道。
“我倒是觉得挺好看,看着别有一番情趣。”柳星云回答说。
情趣……哪里来的情趣……这算是哪门子的情趣?
洛谨枫斜了柳星云一眼,他脸皮厚他赢了,她继续吃东西,肚子很饿。
“我刚才见了澹台听雪。”柳星云说,“他想要进入落霞山庄,成为我的部下,这样就可以一直和凤丫在一起了,而凤丫也不需要离开落霞山庄。”
“这样挺好的啊!只不过我倒是没想到,澹台听雪可以为凤丫做出这样的牺牲。”洛谨枫笑道。
果然这人遇到一个情字,这是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
洛谨枫忽然想起那个叫佟采莲的姑娘来,虽然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可她记得这女子对澹台听雪的那种执着爱恋。
谁也怨不得谁,只是有人动心了,有人未曾动心,是苦是甜一半是人为一半是命定。
“你呢?”柳星云问。
“我?我怎么了?”洛谨枫问。
“你的身子,好了吗?”柳星云关心道。
“大白天的你又干嘛?”洛谨枫听他这么问,立马就警戒起来了,上一次他这么问之后她可累坏了!
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她不得不警惕一点!
柳星云哭笑不得,“你想哪儿去了,我有那么禽兽吗?”
洛谨枫嘀咕道:“昨晚也不知道谁承认自己是禽兽来着。”
别以为她没听见!
柳星云在洛谨枫身旁坐了下来,认真地看她吃东西,他凑得那么近,洛谨枫又忍不住多看了他脖子上面的那些痕迹两眼。
果真是很醒目呢,一块块红红的。
柳星云看洛谨枫的眼神觉得有些好像,“还满意你自己的‘耕耘’结果吗?你昨儿个可是很用力的。”
很用力……
洛谨枫忙将视线收了回来,低头,继续扒吃的。
柳星云见此,就在一旁给她布菜,还时不时递上汤水,免得她吃太快把自己给呛到了……
凤丫要出嫁了,对象不是他,上官御寒含着一把辛酸泪,就跟老爹嫁女儿时候的那种喜悦是一样一样的。
“你笑得真难看。”
泽诺从外面进来,看见上官御寒正在偷笑,斜了他一眼,做了一个十分中肯的评价。
笑得很难看,无比的难看。
上官御寒一下子就收敛了笑容,炸毛道:“有本事你笑一个我看看,我看你连笑都不会笑,还好意思评价我是否笑得好看?笑话!”
“见过别人笑的,没见过笑得像你一样傻的。”泽诺淡淡道,“让让,你挡着我东西了。”
上官御寒所在的位置,刚好在泽诺放的龙纹青刀前面,泽诺伸出手去取。
上官御寒偏不让开,挡在他面前跟他理论道:“你干嘛?说我挡着你东西了,明明是你自己乱放到东西,把东西放在了我的面前!”
泽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幼稚。”
上官御寒不爽了,他怎么就幼稚了?他幼稚,就他不幼稚!天天就知道吃饭睡觉,也不知道他这个大将军的封号是怎么来的!
上官御寒气急败坏地跺脚,脸色忽地就涨红了,“泽诺我跟你说,我……”
“噗通……”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上官御寒人自己就先倒下了,还好泽诺手脚反应快,不等他人摔到硬邦邦的地面上就已经接住了他。
什么情况?
“上官御寒,上官御寒……”
泽诺喊了上官御寒几声,却见他已经彻底昏过去,不省人事了。
泽诺叫了太医来,给上官御寒看,结果也看不出什么毛病来。
“大将军,恕老朽无能,不知道这位公子得的是什么毛病……”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颤巍巍地说道。
瞧不出来是什么毛病……
泽诺眉头紧皱,“你先下去吧。”
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可是人却昏迷不醒……
泽诺稍犹豫片刻,便让人准备马车,将人运上了马车。
目的地是洛谨枫那里,虽然不能肯定,但论医术,她的医术不属于其他人,或许她能瞧出些端倪来……
“柳星云,那是水果,不是你的对手,我让你帮忙削个苹果而已,你不用把你的剑亮出来吧!”
洛谨枫的表情是抽搐的,她见他老在她旁边待着,便丢了个苹果给他让他帮忙削一下,反正他看起来也很闲不是么?
然后……他就拔出了他的佩剑……
老天爷,那是水果,请使用水果刀,为什么要把剑给拿出来。
杀鸡焉用牛刀!
柳星云看了洛谨枫一眼,没说话,手腕灵活的运转,挑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然后小苹果在利剑的问候下脱下了她红艳艳的外衣,露出了她白嫩的果肉。
谁说宝剑不能削苹果的?柳星云这不就削得挺好的么?
柳星云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洛谨枫,“我用这个比较顺手,你就将就一下好了。”
洛谨枫看了眼他手上拿着的苹果,从结果来看,好像用剑削也没什么问题,可是……
洛谨枫没有去接那苹果,接之前需要先问一句,“你这刀杀过人沾过血没?”
柳星云笑,“没有,这是你送我的那把,还没见过血。”
那还差不多……这样她才可以放心吃,不然这苹果她可不敢吃。洛谨枫接过苹果来,还未来得及吃,房门忽然被人暴力地打开。
“嘭……”地一声,感觉门都要裂开了。
再一看,是泽诺,抱着上官御寒进来了。
“出什么事了?”洛谨枫问道,泽诺虽然脾气不好,可也没有乱闯别人家的习惯。
泽诺将上官御寒放到了洛谨枫房间的贵妃躺椅上面,对洛谨枫道:“他昏迷了,太医瞧不出是什么毛病。”
昏迷?瞧不出毛病?
洛谨枫上前来,给上官御寒把了脉,眉头皱了皱,这情况似乎……不太妙。
洛谨枫问泽诺,“他是如何昏迷的?”
“与我说话说到一半就昏迷了。”泽诺道。
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当时也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洛谨枫坐到了一旁,开始深思这个问题了,依照这个情况来看,可能是那个问题,可是……
泽诺见洛谨枫一脸沉思的模样,没什么耐心等她思考完,“你就直接说到,到底怎么一回事。”
洛谨枫叹息一声,说了两个字:“蛊毒。”
“蛊毒?什么时候的事情?”泽诺又蹙眉,然后看向旁边的柳星云。
“应该不是今天的事情,有些年岁了,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洛谨枫道,这蛊毒藏得很深,她之前和上官御寒接触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发现,知道今天这蛊毒已经很严重地侵蚀了上官御寒的身体,症状显现出来了,她才发现。
洛谨枫看着柳星云和泽诺,问他们:“你们好好想想,在上官御寒的身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他们应该是最清楚上官御寒经历的人。
泽诺很快就给出了回答:“没有,虽然我们有被打被人怨恨过,但那都是街头上面跟人打架,偷了人家的吃食被人骂被人追着打,还不至于有人来给我们下蛊毒。”
“那在上官家的时候呢?”洛谨枫问。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是分开之后的事情……”泽诺看向柳星云,上官御寒在和他失散之后就辗转流落到了落霞山庄,之后的事情,应该是柳星云比较清楚。
柳星云说:“在落霞山庄内,怕是没有人能给上官下毒。要么是当中空白的那几个月时间,要么……”柳星云看了一眼昏迷着的上官御寒,说,“从一开始他身上就藏着蛊毒,他的身体比一般人的要弱,也习不得武功。”
星云的猜测应该是很有可能的……上官御寒的身子骨很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而这蛊毒的生长又会吸取人身体的养分,精力,让宿主变得孱弱是一大特征。
“小寒是孤儿,他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我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泽诺说。
泽诺看了一眼上官御寒,抿了抿唇。
上官御寒和泽诺都是被遗弃的孩子,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就算上官御寒身上从一开始就藏着蛊毒,他们也无从得知这蛊毒的来历,以及又是什么人要加害他。
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洛谨枫想,就算知道了是谁下的蛊毒,也未必能解决掉眼前的问题,“泽诺你还记得上一次,我捉弄你俩的时候,给上官御寒问了一味药,谎称是毒药。”
“记得,是洗髓丹,你说的。”泽诺说。
“上官御寒现在还有一口气,是托了那颗洗髓丹的福。”洛谨枫没想到那天的无意之举,竟然保住了上官御寒的一条命。
洗髓丹是以踯躅花做药引,有通筋活络延年益寿的奇效,她当时一共就制成了三颗,一颗给了时浩淼,治他的先天不足,一颗给了她外公,剩下的一颗就用在了上官御寒的身上,还对泽诺谎称那是毒药,让泽诺与上官御寒解开多年前的误会。
差一点点,上官御寒就一命呜呼了……
“要如何解他身上的蛊毒?”泽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