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号比试台,李长青被小道士拖拽至此。
这个大清早上,人本是不多的,可这二十九号比试台,人却着实不少。
其他比试台台下零星地站着几个人,能有六个都是少见,可是这儿的人,围了一圈。
李长青见这架势,暗暗咋舌,自从安然上一次宴会揭露了十七班那个家伙的身份,名为李太白的剑修,名气在上神学院中到达了顶点,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和他交好。
安然的表哥,这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名声...
小道士的对手就是他,几乎等于必败,这个家伙...
李长青朝着比试台上看了一眼,这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弱者,而是在道盟都赫赫有名的存在,被人称作李白之后的第二人世剑仙,虽然知道他的人很少。
这人曾与吕元比剑,压了吕元半招,不然李长青也没有可能知道道盟会有这样的一尊人物,他是道盟暗处的一尊堪比十二造化的家伙。
小道士曾经习得残卷度人经,实力算得上不错,但是想要和曾经压了吕元半招的李太白比试,怕是连他最表面的东西都不能逼出来。
这个家伙的实力,李长青记得很清楚吕元是这样评价的——深不可测。
李长青深吸了一口气,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轻松下来,心中想着,这一场比试自己得不到什么资料,权当做放松好了,毕竟自己昨晚没有休息好...
小道士拍了拍李长青的肩膀,喊了一声,“长青哥,我上去了。”
“嗯。”李长青安慰了一句,“不要输得太惨。”
小道士嘿嘿笑了一声,纵身一跃,跳到了比试台上。
李太白在台上已经站了有一会,他的头发很乱,总有几根翘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很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小道士上了比试台,不敢托大,拱了拱手说道,“太白哥!得罪了!”
李太白‘啧啧’了一声,一脸欠扁的样子,“知道得罪了,你还敢上来。”
小道士嬉笑着说道,“太白哥性子散漫,肯定不把我的得罪放在放在心上,不如这样吧,太白哥你先休息会,给我一点时间,我把自己的法咒念一念,你看怎么样?”
李太白打量了小道士一眼,“小道士眼熟,是不是哪里见过?”
小道士这会已经念上了法咒,也不怕李白太会强攻过来,完全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李太白这会问他,他抽空跟李太白说道,“太白哥好记性,您记得三年前在昆仑山遇上的小道士吗?就是我啦。”
“是你。”李太白似乎有些惊讶,“当年昆仑发生了那件事情,你居然活了下来。”
小道士对李太白口中的那件事情闭口不谈,只是说道,“当年要不是太白哥帮了我一把,我大概也要死在昆仑。”
“哦。”李太白眉毛一挑,“当时我帮了你一把,所以你现在怎么还敢对我出手,就不怕遭报应吗?”
“...”小道士一脸尴尬,心中觉得这李太白和长青哥一样是个猥琐的家伙,勉强地说道,“这不是身不由己吗?”
李太白正欲接着调教小道士,忽然地脸色一变,再无邋遢模样,脸上露出回忆往昔的不符合他疯癫邋遢性子的神情,他的耳朵里听到了曾经的声音,他说道,“真好啊,想不到能从你这听到那度人的亡卷。”
只听得自二十九号比试台上,响起了道音,“昔于始青天中,碧落空歌......”
这似歌非歌,似曲非曲的声音,不是别的声音,正是小道士的法咒度人经残卷的度人声,这号称群经之首、万法之宗、一切一法界之源头的经卷的声音,似九天传来,席卷世间!
众人听得迷糊,只觉得这经文像是诉说万界法万界道,却又什么也听不懂,眼前的小道士明明还是一个小道士,却只觉得这人面相模糊,难以捉摸,好似不在这世间!
李长青眼神不对劲,他没有修行,不曾修炼出气,听不找小道士的声音,可从众人的眼神里,他读懂了小道士在干什么,骂道,“**仔子!你干什么呢?这只是比试,你用这鬼东西干什么!你是想死吗!快给我停下来!”
小道士对着李长青嘿嘿一笑,“这不是...想着给长青哥帮个忙吗?长青哥不是要打赢团队赛,进去天府国度帮叶哥吗?我不是团队赛的队员,想着能不能拼拼命,给长青哥一些对手信息。”
李长青听小道士这么一说,他性子本就傲,听着小道士要这么帮自己,老脸一沉,“帮叶北是我自己的事情,要你瞎操心什么?马上给我停下那东西了,从台上下来!”
小道士收回在李长青眼神的目光,淡淡地说道,“已经停不下来了,而且叶哥的事情,我觉得不仅仅是长青哥一个人的事情。”
此刻,度人经被小道士念到了最后一句,”...众真侍座,元始天尊,悬座空浮于五色狮子之上。“
度人经的经文奥义,于此地浮现了一角!
李太白听着小道士的度人经念完,脸上缅怀的表情也消失了,他有点失落也有点惆怅,“这就没有了吗?才念了一点点啊。”
二十九号比试台上,阴风过境,风一吹,人的魂都少了一半,小道士脸色苍白,看来他独自动用度人经中的神通,是太过艰难的事情,甚至有些坏了他的修道根基。
众人在比试台下,只是看着台上的风,都觉得浑身发冷,骨髓里冰冷,暗想着这神通果真恐怖!
李太白深处阴风之中,面色万变,最终长长叹息一声,“不能让你这个会念经的人死了,等以后我那天想听了,你再念给我听吧。”
说罢,李太白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