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熟悉的巨大力量抵上来,时而温柔时而狂野,她如同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只能任由摆弄。
画面一转。
是一对男女在床上纠缠,她站在背后,满脸惊悚,因为那个男人的背影是那么那么熟悉,她睁大眼,努力想要看清那个女人的样子。
棕褐色的长卷发,染着丹寇的手指此时正紧紧擎着男人的背,香汗淋漓,急促的喘息……
“不可以!——”
惊叫一声,慕暖安从梦中惊醒,呼吸急速。
时间如同凝固。
梦中的活色生香与现实交汇,窗子外投射进来的暖暖阳光与之形成强烈对比,好半天她才转头看向窗子位置。
天色已然大亮。
两场春梦,却是同一个男主角,着实叫她心累。
可是如果是梦的话,她为什么会觉得全身酸痛无比,整个人像是被车碾过了似的?还是梦做得太真了?
抬手揉了揉额角,却不经意间发现胸、口上的红痕……
脸蓦地渗白了!
不是吧?
梦境与现实重叠。
梦中的那张脸再次撞进她的脑海中,是薄季琛!
天……
她想起身,却尴尬发现自己的内裤竟飞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还有,随着她起身……
倏然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该死的薄季琛!
慕暖安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刚想穿衣服出去兴师问罪,洗手间的门倏地推开了,罪魁祸首慢条斯理走了出来,眉间清爽,温润如玉。
“醒了?”
男人淡淡摩挲了下湛清的下巴,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昨晚你趁着我睡觉对我做什么了?”慕暖安瞪他。
薄季琛走上前,抬起胳膊撑在门框上低头看着她,慵懒一笑,“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她冲着他低吼。
男人却笑得愈发暧、昧,故作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昨晚回来我饿了,吃了顿宵夜而已。”
这句话说得有点歧义,慕暖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脸一红,“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卑鄙?”
手腕却被男人握住,高大的身子猛地将她压在床下,腾出只大手毫无预警地钻了进去,“需要我效劳吗?”
指尖带着滑腻,坏笑浮于男人性感唇稍。
“你滚开——!”
慕暖安全身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被男人的举动弄得。
她紧抿着唇,别开脑袋,不去理会他,“别以为昨天的事就那么翻篇了,我并不打算原谅你。”
薄季琛叹了口气,觉得女人有时候真是麻烦。
但还是耐着性子,“那是她的生日会,她是主人,我们是客人,外面可能还有记者候着,你哪能打她呢,我跟她也是多年的好朋友,再怎么说,你装装样子总会吧。”
慕暖安听了这番话更是气得炸毛,“我看不是多年的好朋友,是多年的好床伴吧!薄季琛你实话告诉我,你和我在一起后和她还有没有联系?”
“你不相信我?”
薄季琛盯着她,眼神冰冷,眉间冷厉,薄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锋利的线,细直棱角分明。
慕暖安知道他生气了,苦笑着摇摇头,强忍着心头的痛意,“你可能觉得我在没事找事,但我现在告诉你,我不喜欢童瑶舒,她表里不一,城府很深,在你面前就很温柔的样子,她很会装。”
薄季琛一个头两个大,他早就知道女人之间事情多矛盾多,以前他也从不掺和这些琐事。
要是换成平时这么麻烦的女人,他肯定甩手走人了。
低叹一声坐下来,手撑在她身前两侧,眼里隐隐翻腾着不悦,眉间夹杂着丝无奈和烦躁,“我和她,再怎样都是过去式了,现在我薄季琛就你一个女人,只有你一个,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慕暖安眼圈一红。
她看得出他眼底的不耐烦,心口像是被把刀子轻轻划过似的疼……
总有男人抱怨说,女人是世界上最难理解的生物。
此言不假。
雄性动物永远都不会明白女人心底的那种复杂的情绪。
或许男人的思维就是和女人不一样,他不知道,有时候他不经意间的一个举动,一个眼神……
哪怕只是在别的女人身上微微停留几秒,都会叫她想上半天,陷入恐惧和担忧。
在这份爱情里她本来就处于弱势的地位,身子败了,心更是败得一塌糊涂,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他身上。
谁说女人的占有谷欠不强?
爱的深,贪恋就越重,执念就束缚。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心里有她对不对,因为她这张脸有着和你心头的那颗朱砂痣相似的容貌,姜蓉儿不是吗?我的过去你都知道,可是你的过去你却不曾告诉我一丝一毫。”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慕暖安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去,身子僵硬的望着窗外。
心里痛痛的,空着,又很沉重。
薄季琛这一次将目光直直落在了她的背脊。
微微眯眼,眉间寒凉,隐隐有暗流浮动。
“你有什么资格问这件事。”
男人不悦的眸光里潜藏着质问和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