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余情(2)
越想越多,便越觉得苦恼。可偏偏又睡不着,这情爱的东西着实让人烦恼。
接近天亮之时,我才将将入睡。但很快又要醒来,因为要起床替韩绯月准备早膳。而当我起床的那一刻,想到的就是昨日嘉琳对我说的话。
今日她就要去姜烜宫中了,即使没有风光的婚礼,她以后也是姜烜的妻了。
姜烜总归是要娶妻生子的,总不能要我这个太监。我这般安慰了自己,便赶紧去了小厨房给韩绯月准备早膳。
这一日也不知怎么的,觉得实在是难熬,似是比往常慢了许多。
韩绯月见我心不在焉,道,“小萧子,你这是有心事啊!”
我忙道,“奴才没有。
“今日是九皇子大婚的日子吧?”
我愣住,不知道韩绯月怎么就知道了。
韩绯月道,“是昨日六皇子与我说的。你可是想过去凑凑热闹?”
我道,“奴才没这个想法。而且婚礼也不是大办的,想来也不会热闹。”
韩绯月道,“再不热闹,这翠微宫,以及九皇子的宫里头也是忙忙碌碌的。你本是翠微宫的人,却被我放在这里,是游戏诶难为你了。这样,你过去看看吧,我下午去找居士聊一聊,便打发了。”
“绯月姑娘,奴才不用……”
“就当是我觉着你吵,想寻求片刻安静。你这小萧子,怎么还磨磨唧唧的?”
见韩绯月这般说,我只好道,“那奴才早去早回。”
韩绯月道,“虽然我与九皇子从未深交,但也知道,这桩婚事定然不是他自愿,不过又是多了一个同我一般的人罢了。你就当替我去宽慰他好了。他与我都是身不由己之人。”
“嗻!”
就算是韩绯月这般说了,其实我并不想去到那处。我深知自己还没达到那个境界,可以看着姜烜与嘉琳站在一起而无动于衷。
既然韩绯月主动遣我出来的,那我便去一趟南薰殿看一看萧若吧。
从宫女那里得知萧若如今处境并不好,我也去看一看她到底如何了。如今这般情形,有个亲人在身边,兴许我会好受些。
华阳宫离南薰殿有些距离,我大约想着姜烜的事情,便晃了神,等到意识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走错了路。这一走,便走的更偏僻些。我原以为此处并没什么景致,岂料穿过一道宫墙,却发现别有一番天地。
湖波荡漾,绿水蓝天,鹅卵石蒲城的小道一直通往湖边,湖边杨柳垂岸,微微摆动,如同舞女曼妙的身姿。
我有些喜不自胜,不想无意间走错了路,竟有意外的收获。正准备去湖边坐坐,散散心。却突然听到人的声音。
我被吓了一跳,惊觉那声音是从湖边的假山传来的。假山一座挨着一座,中间如同一个个的小山洞,若是有人藏在里头,是不易被干净的。
“殿下,我近日来尤其的想念殿下。”这声音似娇似嗔,听起来入骨三分。但让我惊讶的不是这语态,而是说话的人。这人岂不是萧若么?
她喊的殿下,是皇上,还是姜允?
姜允?
我被我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萧若已经成为了贵人,应当不会再和姜允保持这样的关系。否则一旦败露,她和姜允可都是死罪。
我尚未完全打消自己的念头,因为我又想到倘若那人真是皇上,又何必躲在这里呢?
“当日若不是你被父皇看中,兴许今日你已经是我的妃子了!”
果然是姜允!
“殿下,当日我不过是单纯的想给皇上贺寿,却不想竟被皇上看中。我自知只能辜负你的深情了。如今,太子妃娘娘也已经怀有身孕,殿下若是将我忘了,我自是不会责怪殿下的。”
姜允道,“你这说的什么胡话?当日你被父皇看中,也并非你的本意。我知道你也不能反抗。我如今还愿意见你,便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绯月虽然怀了我的孩子,可是你一直都知道,对于绯月和舞萼,都是父皇和母后让我娶的,我对他们没有半点感情。阿若,我的心里只有你,可偏偏我们也只能这样,真是造化弄人。”
萧若柔声道,“殿下的深情我无以为报。以后这样的话我再也不说了,只有殿下不要我,没有我主动离开殿下。殿下,莫不要因为我的话而影响了心情。”
姜允叹息一声,道,“也不全然是因为你。也因为我自己。”
“殿下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与我说一说。”
“我与舞萼至今没有圆房,此事母后已经知晓,便天天催促我。她还担心舞萼会将此事告诉龚相,那朝堂之上万一龚相不再向着我,我便失去了很多的力量。”
萧若惊道,“殿下,你怎么会与龚舞萼她还没有……”
“舞萼我一直拿她当妹妹。原先不怎么见面,倒觉得还有些可爱。可如今,她在宫里头三天两头的闹腾,让我脑仁都疼,嚣张跋扈,整天叽叽喳喳,我宁愿都不回东宫。她若是有阿若你一半的温柔,我也不至于那般对她。”
“殿下,虽说我也不愿你与太多的女子在一起。可如今你是太子,不能少了龚相的支持。皇后娘娘她说得对,你只能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勉强接受吧。”
“我知道,我想着这几日就去舞萼房中歇息。但心情实在烦闷,所以才将你约了出来。今日父皇一定想着老九的事情,不会在意到我。”
萧若问道,“九皇子大婚,虽说低调了些,但殿下不是应该前去祝贺吗?”
姜允冷哼一声,“这等有损我们皇家颜面的事情,我不去也罢。不过是个宫女而已,也犯得着让我过去祝贺吗?”
“殿下可是与九皇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都是自古以来皇子之间常有的事情,这么说,你可明白?”
萧若惊道,“你是说九皇子他有……”
“这皇子中有几个会没有?原先我也觉得九弟不会有的。可现在他许多行径摆明是在父皇跟前争宠,而且与我不和,我算是看清楚他的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