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湖中飞人(1/1)

话刚脱口,心中便暗自反悔,这女子若不是与胡贤孝熟识,又怎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胡贤孝的府中?雷横到这登庐府便要杀尽韩紫髯手下的七大高手,那自己迟早要和胡贤孝站在对立面,此刻若将武学教给这女子,岂不是养虎为患?

方要出言推脱,那林依倩登时眼光明亮,眨眨眼开心道:“小道士你有好玩的武功教给我嘛?太好啦。”这林依倩不过是十六七的年纪,心智仍旧如孩童般,此刻雷横见她如此欣喜却不忍驳了她的兴致,只得暗暗摇头道:“那贫道就把这门《洛神功》传你吧。”

前文讲过,这【洛神功】极为不凡,若是常人修习能洗经伐髓,成就‘纯灵玉体’对之后修练有莫大的好处,这个秘密只有雷横与那洛神剑客徐轻灵知道,而徐轻灵八成是死在了漠北双澜的手中,所以这【洛神功】之中的奥秘,在这普天之下也许只有雷横心中知晓。

林依倩双眼放光,清淡的脸上多了丝柔软的笑意道:“洛神功?听起来是很棒的武功呢。”言罢脚步轻挪,抓住雷横的手轻声道:“那快教我吖。”眼眸碧波如水,轻咬嘴唇看得雷横心中微微荡漾,雷横伸手拍了拍林依倩光洁的脑门,浅笑道:“跟我走吧。”

这女孩在雷横的眼中有种特殊的吸引力,虽说雷横在后世行走江湖,形形色色的美女也着实见过不少,但都不像这林依倩,她由内至外透发着股无暇如玉的气息,那一颦一笑之中都透发着股沁人心脾的暖意。

两人方走了不远,只听得门外传来阵阵嘈杂声,抬眼瞧去,那捣乱之人极为消瘦,细眉长髯,手中提柄柳叶刀指门大喝:“胡贤孝给我出来!”林依倩见了这人登时躲到雷横身后,将小脑袋缩的看不见人,但饶是如此也叫那细眉汉子发觉了,登时提刀冲来!

“那道士!死来!”这人刀势极快,身形真就如道利箭般窜来,雷横心中略微一愣,便暗自有了计较,面前这细眉汉子定然不是常人,刀路来的极为迅速,且稳准狠,直逼要害。

闻言心中暗怒,雷横将双眼一瞪怒道:“只当我是道士就好欺负了?”自他来到古代,虽说没有受到什么欺负,但也没痛快过,此刻也是佳人在侧壮人胆,登时雷横怒火中烧心道:“在后世我虽然说算不上呼风唤雨,但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欺负?”

脚尖轻点,运起武当的轻身法门,登时点着回廊的扶手窜起老高,眼前那细眉汉子虽说不是内息期的高手,但看来的势头在武学招式上也是略有所成,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此刻雷横已经出手,手无寸铁也须得将让这细眉小子吃点苦头。

“你死来!”两人此刻只隔着不到三步的距离,只消在挪上半点,雷横便有信心空手夺刀,也正在这霎那间,身边人影闪过,这人身高九尺,紫髯垂胸,仪表堂堂,威风凛凛,腰间别着把以精妙手艺雕刻的牛头腰刀,想来正是登庐府官道总捕头韩紫髯!

断喝如雷“逆子住手!”这声音如暴雷般响起,震得雷横耳朵生疼,勉强睁开眼,只见那韩紫髯单手拽着那细眉汉子的腿,扭身猛甩,只听得“噗通”一声,竟被生猛的直接扔到不远处的荷花池之中了,而后双指往雷横胸口轻推,只觉得身体一轻,便稳稳的落在了回廊之上。

那韩紫髯疾步走来,对着雷横躬身轻拜道:“道长见谅,犬子不遵教化,还请恕罪。”这位官道总捕头的态度不仅让雷横心中惊诧,连带着他背后的林依倩都“咦?”了一声。

但虽说心中疑惑,脸上还是保持着淡然的神色,因为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的尊敬你,而当这个人尊敬你了,便一定有他的原因,韩紫髯在不察间暗暗点头,心中轻呼口气。

韩紫髯能做到官道总捕头是有原因的,首先便是韩紫髯周身修为早已迈入得势初期,其次便是这人行事小心谨慎,天下宗门众多,诸如‘全真教’‘青城派’‘武当派’数不尽的门派与道家有着很深的渊源,早就听说他手下胡贤孝府中来了位有道的道长,心中自然不敢得罪。

但这并不代表六扇门便怕了江湖门派,虽说六扇门是朝廷组织,但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江湖中的组织,在江湖中度日便要守江湖规矩,也正是因为这个,韩紫髯在这登庐府一带异常混的开,基本是黑白两道都要卖他几分薄面。

韩紫髯行事有利有弊,常言道男善被人欺,女善被人骑,若不是他表现的太过弱势,那漠北双澜也不会将他韩紫髯作为第一个突破口。

但这得势期的大高手开口,雷横自然不好不给面子,只是泯然一笑,轻轻摆了摆手道:“无事,无事,但不知为何令郎见了贫道便发疯似的扑过来?难不成是染有怪病?若是如此,贫道或可相助一二。”雷横说的客气,但换作正常话来讲就是:“你儿子为啥莫名奇妙扑过来,是有病吧?我给他治治?”

韩紫髯自然没听懂雷横话里有话,只笑笑道:“道长,起因是你身后这女子。”言罢抬手指了指林依倩,而后轻笑道:“这女子的父亲在赌坊将她输给了犬子,本意要给我儿收做个小妾,但这女子也不知道在哪学了套怪拳法,趁我不在家偷跑出来了,想来也是犬子想念的紧,便出来寻找,一时糊涂,才与道长起了冲突。”

面色微变,越听越不对劲,扭头看了看林依倩略显惊恐的脸颊,心中顿时升起火气,轻声道:“贵公子如此行事,岂不是买卖人口?难道不是犯了律法么?”雷横来到这个时代也近乎一个多月,心中多少明白了这个时代的法律,这买卖人口可是重罪,抓获一并死刑。

但方言到此,只见韩紫髯苦笑两声道:“道长或许不知详情,我乃是六扇门登庐府官道总捕头,这登庐府中大小官职都要卖我些面子,也正是因此,犬子才敢如此明目张胆,虽说按律当斩,但我这为人父的,总不能看着儿子送死,上下打点,便也就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