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浣非但不退,反倒向前一步,正色凛然,“现下让开,既往不咎。”

副总管哈哈大笑,“小相公,你也打听打听,咱们公子在直沽的名声!既往不咎?”副总敛了笑容,厉声道,“都给我拿下!”

几个家仆应声向前冲,与此同时,铁卫们站成一线,亮出了钢刀。

冲在最前边的两名家仆,瞬间了成刀下亡魂。

颜府诸人甚至没看清,他们是怎么出刀的。

到了这时,他们才知道这几个看似寻常的男子,竟是顶尖的高手。

颜府的家仆,再狠厉,也还是一般人。手起刀落,人头落地,对他们而言也够吓人的了,个个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副总管也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能下狠手。在直沽,从来就是自己虐人家的,何尝被人这般欺负过。

他气归气,脑子却仍是转的飞快。

“咱们公子爷好心招待你们,没想到竟是引狼入室.去,知会漕兵营江管带,着他速速来拿江洋大盗!”

颜维均任着直沽都水监丞,漕兵营就是朝廷替他养的一千私兵。

敢在颜府伤人,正好给了他们口实,自家公子打的什么算盘,他清楚的很。

公子爷正愁着找什么借口的好,他们就授之以柄。安一个江洋大盗的罪名,都不用经过府台衙门,直接在漕兵营就能审结。

介时还不就由着自家怎么说,怎么算。

苏浣张口结舌,如此直白的诬赖,也真是没谁了!

应声领命的家仆,刚转了身,就被道力量掷到苏浣跟前。

“江洋大盗!既然你们这么说,那就让你们瞧瞧大盗的手段。”鲜于枢从人群中慢步行来,寒霜罩面,叫人不寒而栗。

颜俊雄堪堪赶至,被眼前的情形惊的一愣,从来只有自己杀人的份,几时起,轮着旁人到自己家来撒野了,脱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副总管事低语禀告,颜俊雄越听脸色越黑。阴森森好似要吃人的眸光,投至苏浣二人身上。

“魏兄,你只要交出那小子,我便留难于你。”

事情到了这一步,颜俊雄仍不想放弃鲜于,对这般的绝色人物用强,终究是少了份滋味。

鲜于枢与苏浣比肩而立,星眸幽深如潭,令人生畏,“我若不答应呢?”

“不答应?!”颜俊雄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放声大笑,斯文的面容登时瓦解,亮出了多狰狞的獠牙,“魏枢啊魏枢,你以为由得你答不答应么。”

话音未落,如潮水般涌进来一批披甲执刀的兵卒,将诸人团团围住。

苏浣看向鲜于枢,眉眼间有些不安。

“你这是什么意思?”鲜于枢星眸微眯,俊脸黑凝,“你觉着这么点事,我都应付不了么?”

这个女人,竟然对他没有信心,真是叫人恼火。

被百余名兵卒围着,他还有闲心和自己扯这些,苏浣伸手往他腰胁里拧了一把,指着马车,“除了我们几个,还有那些孩子呢。”

鲜于枢星眸一扫,“放心,一个都不会拉下的。”

说话的工夫,鲜于枢亮出了昆吾刀,刀锋所指,睥睨张狂,“让开,我放你一条活路。”

“啧啧,”颜俊雄压根不将他当一回事,“小魏啊,为兄今日教你个乖,人在屋檐下要学会低头。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

“是么!”鲜于枢笑了,下一瞬他已在颜俊雄面前,昆吾刀架在他的脖颈之上,“要么脑袋搬家,要么就给我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