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慎蒙跪了下来,“虎符关系社稷安稳,臣,不敢领!”

这枚虎符,能调天下兵马。

可谓是,得之则有天下。

鲜于枢自从到手后,不曾片刻离身。现下为了个女人,竟将此物交托他人。

哪怕自己是他的师弟,哪怕自己忠心不二,此举都太过冒险。

“你别忘了,”鲜于枢将虎符硬塞给慎蒙,“猎场中已有一名魏王,不需要再多一个!”

言毕,趁着慎愣神之际,鲜于枢急步离帐,他要去追苏浣,一刻都不要再等。

“殿下,难得你真的要置陛下安危于不顾么!”福有时跪在他身后,涕泪长流,碰头有声。

鲜于枢的脚步只是顿了一顿,便继续向外,不想,沈姮儿跪在了帐门前。

“滚开!”鲜于枢声厉如刀。

此时,没有人能拦他的路。

“婢子没有拦殿下的意思。”沈姮儿直挺挺地跪着,不疾不徐地道,“只是有件事,婢子不说,心下不安。”

“有什么事,待本王回来再说。”鲜于枢绕开沈姮儿,挑起了毡帘。

身后,传来沈姮儿如冰的声音,“婢子曾和苏浣说过,若是真想要离开,不如暂且顺着殿下的意,时日一久,殿下自然……”

鲜于枢转回头,一双腥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沈姮儿,“你说什么?”

沈姮儿仰首看着鲜于枢,眸中没有一丝恐惧,“殿下既然听清了,又何必再问。”

言毕,伏首大拜,嘴角勾起抹瘆人的笑意。

简简单单的半句话,就抹杀了这些日子所有的美好。

原来,她的柔情,她的婉顺,她的体贴,甚至亲腻,都只为了离开!

鲜于枢不想信,可他骗不过自己。

即便怀抱着苏浣,也感觉二人相隔千里。而她的笑容,总是那么飘忽,让人看不透,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现在,她真的消失。

一时间,原因无所谓了,重要的是把她找回来。

然后,牢牢地攥在手中。

听着帐外渐远的马蹄声,沈姮儿缓缓直起身,怔呆了眸子,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他竟仍要去找苏浣!

再说苏浣,在洞中过了一夜,次日一早,那罗延便带着她和阿古达转向了另一条路。

晌午时,三人进了个小镇甸。

地方不大,沿街的摊档倒是不少,街上人流比肩接踵,颇是热闹。

“咱们进去吃点东西吧。”

那罗延一手抱着阿古达,一手牵着苏浣进了家小店。

小伙计眼尖,刚上了菜,就迎了上来,操着怪声怪调的官话,“官人,娘子,快里边请。是打尖吃饭,还是要歇息?”

尽管苏浣还是姑娘家的装扮,可在外人看着,就是一家三口的模样。

“先弄些吃的来。”那罗延一路进了店,捡着角落临窗的位置坐下,问道,“你们这里可有车马行?”说话的工夫,从怀中取了小小一块散碎银子。

店伙计看的眼睛都亮了,“有的有的,只是咱们小地方,马是没有的,只有骡子。想官人也知道,离了咱们这里,方圆百里都没有镇甸了,官人带着娘子、小官人……”

言下之意,那是再明白没有——你若不在这里雇骡车,就只有靠脚走了。

“那就有劳小哥,”那罗延将银子抛给店伙计,“替我雇一辆骡车来。”

店伙计欢天喜地的接了银子,答应着还未及退开,一阵马蹄声响,那罗延蹙了眉头,循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