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抵比赛,也就是摔跤。

看两个壮男厮打,苏浣这个宅女,有些心动。

只是,鲜于枢若瞧见自己随他出席,恐怕又要闹出事来了。

苏浣垂眸敛去了眉梢的涩意,曾经,自己至少在这行宫中是自由的。

而如今……

“王爷慢走,卑臣就不去了。”

男子许是看出她眸中顾虑,笑着提意,“我的席位离正席有些距离,典仪换身衣裳,想来没人认得出来。”

苏浣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宫人,微笑着拒绝。

男子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报上姓名,“在下那罗延,塔塔尔部的首领,住在北宫馆驿,书签做好后,若典仪得便,差人送一枚来。当然,若能亲自送来,在下不胜感激。”话了,拱手随内侍而去。

“姐姐,那是什么人啊?”

曹又生不知几时走了过来,突如其来的问话,惊了苏浣一掉,她陪在身边也有些时日了,可不时的苏浣总有被她监视的感觉。

“一个问路的莫赫人。”

曹又生向那罗延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敛回眸光,欲言又止。

飒飒的秋风,吹得窗户纸“噗嗤”作响。

鲜于枢脸色微醺地摇进门,拦下曹又生的礼数,便要往里间去,忽又轻声问道,“听说今朝后晌,你们在园子里遇着个人?”

正要退出屋去的曹又生,后背僵了一僵,“是个迷了路的莫赫人,问了两句,便有内侍来领他过去了。”

鲜于枢挥退了她,挑帘进屋。

苏浣坐在灯下,拿着一柄小银剪,神情专注地修剪一片枫叶。鲜于枢在她身后站了半晌,都没有发觉。鲜于枢心头微微发涩,故意紧挨着她身边落坐,微灼的气息喷在她耳边,“这又是做什么呢?”

苏浣不出所料的僵直了身子,事情过去月余,可自己一但亲近些,她的反应总是一如那晚——避如蛇蝎。

好像不论自己做什么,都不能改变,让人气馁灰心。

以往每次,自己都让开一定的距离,好让她舒服些。哪怕自己想亲近她,想到快发疯。

这一次,鲜于枢借着酒意,握住了她微凉的手,不让她逃离。也许福有时说的对,自己是时候逼她一下了。

鲜于枢近在咫尺的气息,他发烫的掌心,他凝视的目光,一切的一切都带着男子独有侵略性。

自己就像狼眼中的一只小白兔,他势在必夺,而自己则无处可逃。

苏浣也期望,有一个男子,眼中只有自己,只看得到自己,只容得下自己。

可是苏浣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人会像看待猎物似的看待自己。她期盼望的爱情,从来不是这个样子。

“后晌捡的枫叶,用来做书签,又好看又带天然的清香。”苏浣微微扭头,想避开鲜于枢的气息。

“是么,那也给我做一枚吧。”鲜于枢满意地看着卧在自己掌中的,苏浣的手,摩挲着与她十指相扣。

苏浣抬眸看去,满满的错愕,毫不掩饰。

那罗延向自己讨,苏浣能理解,毕竟从来没有见过。

可是他,书房里什么样的书签没有。

苏浣呆呆的、诧愕的模样,鲜于枢看在眼里,笑开了怀。

其实,除了苏浣淡漠的神情,其它的所有,鲜于枢都爱在心坎上,“那些俗物,怎么能和你亲手做的相比。”

苏浣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高兴了。

不过,

苏浣咬了咬牙,看着自己与他十指交缠的手,嚅嗫开口,“我求你件事,可以么?”

鲜于枢将人圈进怀中,苏浣僵直的身子,没有半点回应。但她至少没有推开自己,鲜于枢苦笑着安慰自己。

所以,听得苏浣开口相求,他想也不想的便回,“只要你开口,我有什么不答应。”

“那……我可以出宫一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