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一章 世界正在朝着奇怪的方向变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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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晴明,是日本神秘的最后的回光返照。当他死后,整个日本的神秘消退的趋势,就变得更加的明显。只要是有识之士,譬如八云紫这样的妖怪贤者,就已经看到了未来——人类彻底崛起,神秘消失无踪。

就像是所罗门王将奇迹换给了上帝,开启了神秘的时代,而神代则是逐渐衰落一样,白狐之子将神秘归还给了自然,科学的时代,已经悄然迈开了步伐,神秘也一样在衰退。世界的主导权,已经渐渐落于人类之手。

但是就如同衰亡前最后的垂死挣扎,所罗门王之后,依然有希腊神话和北欧神话,甚至于九州之中,依然还上演了西游记这般惊天大戏,后面还要到明末清初的蜀山剑仙除魔灭邪,将最后的神秘随着飞升一同带离人间,才会结束。

可惜的是,日本的神秘,已经像是被割断了动脉的野兽,再锋利的爪牙和肌肉,也没办法在代表着生命的血液汩汩流逝之后,发挥出应有的强大威力。神代落幕后,不甘心的人建立了神秘的时代,但是事实证明,比起神代的强大和悠久,神秘,只能走向没落。

静静伫立在安倍晴明的坟茔前,八云紫就在凭吊和纪念的人群中,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阴阳师和修行僧能够看见她。撑着阳伞,遮蔽了阳光,也把美丽的脸隐藏在了阴影下,八云紫叹息着,转身走进了一道豁然拉开的隙间,消失无踪。

“尤格·索托斯?”以不会被人察觉的方式来参加安倍晴明的葬礼的,不止八云紫一个人,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实验,完美研制出了畏惧替代物灵质的配方和工业化合成方法,并且将其交给了鬼灯,彻底清闲了下来的齐格鲁德也在一边,不过,他却有些奇怪的发现,八云紫拉开的隙间内的那一颗颗瞳孔,给了他一种怪异的熟悉感。

齐格鲁德摸了摸胸口,体内属于扶风子的那一部分,在轻轻颤动,他想起了那个三无的少女长门有希,接着,他就明白了,八云紫身上的熟悉感的来源——正是老对手,多元宇宙中的邪神,最高位的三大柱之一,尤格·索托斯。

“原来如此,世界与世界之间,有着信息的交互和投影吗,即使是逻辑世界,也可以影响到吗,”齐格鲁德明白了自己的多元宇宙之中那个邪神的来历,正是盒子外的虚空中,邪神的信息的实体化,是比他还高一个次元的存在,“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说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只要多元宇宙接触到虚空之后,就能够真正成为物质世界。”

“而且,可以利用,”齐格鲁德看着八云紫走进隙间,然后满是眼珠子的骇人漆黑空间慢慢合拢消失不见了,“尤格·索托斯和这个世界的命运制定者应该是同一层次的,而祂,势必对这个有祂一丝力量和影子的八云紫,很有兴趣。我该说,预定的帮手喜加一吗?”

而伴随着齐格鲁德开发了灵质,神秘消退的趋势,便发生了改变。实际上,所谓的大势其实也就是一些模棱两可的东西,要么凭借着巧合,才能够推翻原来的旧势,要么就暗中积累力量和矛盾,再来进行大势的更替。

就像是我们的历史,要是十九世纪的蒸汽机时代,查尔斯·巴贝奇将差分机(也就是用机械和齿轮代替二极管和电流的计算机)真正地完成,并且马克斯·卡尔·恩斯特·路德维希·普朗克没有继续进行黑体辐射的研究,或者在研究中猝死,那么量子力学就不可能诞生,那么世界就不可避免地,会滑落到蒸汽朋克的时代轨道上!

世界的发展轨迹虽然是必然的,但是这个必然,则是由无数的偶然堆砌而成的!之所以称之为命运,称之为必然,这正是因为,这些低概率的偶然已经发生,不可更改,彻底完成了洪流大势不可阻挡。

但是现在,齐格鲁德就像是命运长河之上建造的一个堤坝,然后还在旁边掘开了全新的一条运河,那么,所谓不可逆的命运,不可阻挡的必然,不可抗拒的未来,就全部都是狗pi,全部都被粉碎,最后,所谓的历史,导向这个跨越了时间,踏在了常人无法涉及的过去之中的人所想要的方向。

人,越是想要实现什么,越是会失去什么。这个世界的命运制定者过于想要将整个世界掌握在手心,捏造成一个祂想要的模样。但是,这就给了那些想要逆转未来的人一个希望,一个漏洞,一个空隙!

被束缚的命运贯通了历史,成就了过去现在未来,而在强者的眼中,也就显化成了一条历史长河,一条可以被涉足的“河”!一个可以让世界就此改变的机会,一个可以忤逆命运的机会,一个可以攫取自由的机会!

感受最为明显的,就是停留在二十一世纪,以其自身的不可动摇性,以及自身的身体作为载体,保证多元宇宙的存续的男人,陈伟奇看得最为透彻!这个漫步于中国土地,保证着历史在这里走向了正轨,让自己的世界的起源得以完好的男人,看见了一个奇妙的人。

身穿不合时宜的汉服白袍的男人,从山林中走出,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好好的梳起,并且用绳子和发簪扎起,帅气但算不上精致的面庞上,五官排列成了淡漠的神情,双眼中透露的情绪,也同样是虚无。

如神灵一般行走地面但是不为人所察觉的陈伟奇兴致盎然地跟着这个从山中走出的这个白衣人,而这个白衣人,在常人的眼中,也是绝对无法注意到的存在,一前一后,两个超脱于了人类的存在走进了最近的城镇——国家的首都,北之星。

然后,陈伟奇就看着这个白衣人站在闹市的街头,环视一圈,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随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