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没有大门,一面临风,容袖舞拉着南风浅的背影,渐渐地远去,容止水才慢慢地从那一碗饭里,抬起头来。
“你终于,还是放弃了我,报应,娘说的没有错,这是我的,报应。”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了下来,落到了,那碗饭里,容止水低头,抬起手,握住筷子,终于扒起那最后一口饭,慢慢地,吞了下去……
咸涩,苦涩,所有的味道,都是带着涩涩的滋味,每一颗僵硬了的饭粒,都在舌尖慢慢地起舞,然后,一颗一颗,滚落到胃里,把那空荡荡的五脏六腑,填满。
“这样,好吗?”容袖舞被南风浅抱着,问话的人,是南风浅。
他不得不承认,容袖舞在饭厅的表现,让他很满意,但是那么完美的决绝的表情,却让他觉得不安了,容袖舞做的,太让他满意了,而他,却没有足够的信心,去把握,这样的满意了……
“很好啊,你不满意吗?”容袖舞侧过头,低声地说,笑容擒在嘴角,但是南风浅可以轻而易举地发现,他的眼里,是没有笑意的。
“没有,我很满意,我很高兴,你做了这样的选择。”他应该是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就是有那么地,不安心呢?而容袖舞,是不是会感到开心呢?
“那就好,我会慢慢地,实现我的话地,你不要担心了。”容袖舞安抚性地吻了吻南风浅的额头,上面,有淡淡的汗渍,他明白南风浅的不安,但是,除此之外,他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第二天,第三天,药浴还在继续,跗骨草的疼痛,越来越厉害,到了第四天,容袖舞坐在那一桶药汤里,却再也忍不住了,他明明是坐在药汤里,却如同是坐在一堆烈火之上,被那些火苗,熊熊地炙烤着。
即便南风浅已经再药汤里加了药物,防止他晕过去,他的神经,好像还是已经难以承受了,“风浅,好痛……”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叫南风浅,那些疼痛,让他无法再说忍耐两个字,冷汗直流,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容止水和风镜夕,在隔壁,也是在承受那样的疼痛吗?
“我帮你,忘记这些。”嘴唇压了上去,南风浅扣住了他的后脑勺,“但是,你不可以去想他们,否则……”
惩罚性地在那两片淡蔷薇色的嘴唇上咬了一口,然后松了开来,容袖舞不满地皱了皱眉头,瞪了他一眼,“我哪里有想他们?”
“你撒谎……”刚刚的神情,是骗不了他的,南风浅脱去了自己衣服,一下子跨进了浴桶,然后坐了进去,两个人的胸膛,紧密无间地靠在一起,然后南风浅就把容袖舞的头,拉近了自己的怀里。
“我不是责怪你,我只是,不想你以后再想他们,这个时候,你应该想我的。”
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容袖舞知道的,南风浅在压抑自己的不开心,他好像,又做错了,“以后不会了,可是,我真的,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