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隔了很久,南风浅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在看了风镜夜一眼后,走向了段临渊,粗粗地做了一番检查,“他很好,只是出去以后,要好好地修养,你也一样。”

其实,容袖舞醒过来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密室不大,容袖舞的声音很轻,但是他还是听到了,容袖舞和容止水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可是他们之间,是他插不进去的,容止水和容袖舞的过去,是他追不回来的。

他喜欢容袖舞,他也尊敬容止水,所以,他只能站在一边,死死地盯着风镜夜,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是容止水和容袖舞最后的时光了,他不是一个恶人,所以,应该成全他们,那么一时半会儿。

南风浅这么安慰着自己,心里却忍不住还是酸涩一片。

“哦,那你过来吧,让镜夜也过来吧,也许我们出不去了,在一起,总是好的。”其实自私地说,他只是受不了这样和容止水单独相处的时间了,每一分每一秒,于他而言,都是一种小小的折磨。

“好……”南风浅应了一声,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容袖舞对他,和对容止水,始终是不一样的,他怎么会感觉不出来,甚至,或许他在容袖舞心目中的地位,还是比不上风镜夜或者是风镜夕的,毕竟,从头到尾,容袖舞更多的是,把他当做一个大夫,一个毒舌的吵嘴对象,至于情爱的成分,实在是少之又少。

“起来吧,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呢?”南风浅蹲了下来,贴近风镜夜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道,“你难道没有听到,他在叫你吗?”

“不要你管!”在南风浅一激之下,风镜夜终于还是抬起了头,脸上满是泪痕,红红的一片,分外的难看,也惹人难受。

“赶紧擦干净,你不想我这么快就告诉袖舞吧……”风镜夜的难受,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和风镜夜,同岁,亦算是兄弟,谈不上什么血脉相连,但是将心比心,若是现在他是风镜夜,他的难过,只怕也不会比这个少年来的少。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他南风浅,本就不是那些沽名钓誉的伪君子,也不是容止水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人,所以,在容袖舞的身上,他只能自私。

“你!”风镜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是还是只能跟着南风浅站起来,站起来之前,又用袖子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把上面的污渍全部弄到了黑色的袍子上。

“脏死了……”南风浅皱了一下眉,却莫名地有一些心疼。

“……不要你管……”又是一个白眼,然后,风镜夜就不再看他了,直直地走向了容袖舞,然后半蹲到她的面前。

“怎么哭的那么伤心?”容袖舞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动作轻柔。

发质坚硬,性格会像头发一般,那么,风镜夜,应该是一个性格坚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