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说,风镜夕也回过了头看了他一眼。
又看了地上那四处流淌着的汤药,他皱了皱眉,却什么都没有说。
这样的谎话太明显了,容袖舞也盯着风镜夜,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又躺了回去。
风镜夜却急了,这样就被拆穿了,他的面子要往哪里搁?
“这药就是给你吃的,你不要为难二哥了,他什么都没有做,那一剑是我刺的!”后半句是即兴乱编的,前半句,却是真的。
“……”原来是这样,容袖舞微微地舒了一口气。
看来这少年差不多也是忘记了她叫他无夕的那一段时间,忘记了就没有纠缠。
不是她心狠,只是心乱。
心乱了,就只想着干净,只想着什么事情都不做。
“我不会为难你二哥,他是当今圣上,我一介布衣能为难什么?”圣上和布衣两个字,容袖舞故意说重了。
圣上和布衣,又岂止是天差地别,她不是皇室,也不会跟风镜夕回去,风镜夜也许能够帮到她。
“西照国事繁忙,不如请安逸王送皇上回帝都吧。”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风镜夜望着他,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
她这是要赶他们两个回去,他再笨,也听出来了。
容袖舞刚说完,风镜夕便恨恨地望了风镜夜一眼,立即开口道:“太后甚是想念安逸王,朕要留在叶城体察民情。”
呵,风镜夜不敢置信地转过头,风镜夕这是……
“母后有宫女太监照顾,二哥留在这里,我也要留在这里,帮二哥整治贪官污吏!”
说完,风镜夜还颇为得意地看了看风镜夕。
想要他走,没那么容易!
“袖舞要休息了,你们要讨论国家大事,尽可以去太守府讨论,月下楼,只谈风月。”跪在那里许久没有说话的容止水终于又一次开口了,还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加了一句:“我愿留在月下楼,和袖舞风花雪月。”
容袖舞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们,一时间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怎么,这是在唱三英会吗?
眼睛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还是想不出什么话来打发他们,待最后看到了一直笔挺地站在墙角的连城,才好像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一般。
“连城,请他们出去,把管生找来,还有小宝,月下楼谢客了,请他们自寻落脚的地方。”
“当然,你们也可以不走,你们不走,我走。”末了,容袖舞又加了一句。
当下,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番对视决定后,当即做下决定。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于是三个人,都决定尊重容袖舞的意见,先离开月下楼再说,甚至于容止水因为跪了太久而起不来的时候,风镜夕还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待三个人都走了,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若是他们可以都走了,再也不要回来了,该有多好……
容袖舞闭上了眼睛,这三辈子的经历,又好像是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