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夜里开始,他几乎已经逃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直到来到这个地处偏僻的朱离宫。
这个地方,算是冷僻,却有重兵把守,最重要的是,那些皇家侍卫队和神出鬼没的影卫,一到了这个宫殿的范围之内,就如同当时的月下楼一般,不敢再靠近了。
南风浅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地方,闪身飞入,他便看到穿得红妆的喜娘和丫鬟,不断从那扇木门里鱼贯而入,鱼贯而出。
难不成,这个风镜夕想要金屋藏娇的某个妃子?
南风浅这样想着,就趁着人都走光了,闪身飞了进去。
婚床-上新娘子,盖着火红的盖头,一动不动地坐在铺着大红喜被的雕花大床-上。
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番石榴蜜的香味,新娘子很安静,但是新娘子的呼吸却是极度紊乱的。
六季桃花的味道!
空气里,有浓郁的六季桃花的味道……
六季桃花,是悱、恻入药的药引!
它会让吃下悱、恻的那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那种浓郁的香味……
难道这个人,吃下了悱、恻?
南风浅心头一动,这个新娘子,该不会是……
火红的盖头被掀下,那张并不出色的脸展露在他的眼帘中,但是今日,这张脸不再像那时候一样,苍白和虚弱,反而带着诱人的绯红。
她整个人都仿佛被浸泡在这样鲜艳的红色里,如一团火一般地燃烧着……
“恩……你是……南风浅?”
那个人看着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但是每一个字,都异乎寻常地艰难。
南风浅知道,这是悱恻毒发之时的症状。
“是……你还好吗……要不要紧?”他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要不要紧,亏他也问得出来?
他不是比谁都清楚,悱恻的作用吗?
“我好像……要烧起来了……你帮我,解了它……”
容袖舞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袖,苍白的指节,显示出她所受的异乎寻常的痛楚。
“我没有缠绵,而且我是不会救你的,我要用缠绵和小师妹成亲的……”
南风浅说着脸一红,忽然就跳了起来。
这个女人,该不会是想让他用身体帮她解毒吧?
“你不要瞎想了,我是不会碰你的,你这么老这么丑,我才不要碰你呢!”
他大声地叫唤着,好像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和躁动。
如果他用缠绵帮容袖舞解了身上的毒的话,容袖舞不就代替了小师妹,成了他的妻子吗?
妻子……一想到这两个字,南风浅又觉得自己的脸要燃烧了起来……
这么燥热……他该不会,是上火了吧?!
“我只是想让你帮我解了身上的悱、恻而已……我好像,快支持不住了……”
“你没有让我解毒?!”南风浅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容袖舞的话无疑给他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原来,是他多想了……
嗷嗷嗷,他多想什么啊多想!
“解缠、绵者,必有悱恻……同样的,中悱恻者,必有缠绵……缠、绵、悱、恻,无他药可医。”南风浅低声地说着,别过脸不去看容袖舞的眼。
缠、绵、悱、恻,引、颈、交、欢,相思毒,无药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