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袖舞知道自己不该拒绝,但是一想到那个倨傲的少年憧憬青涩的表情,忽然又有些舍不得了。

她可以为风镜夕出谋划策不择手段,但是她没有权利,去践踏一个人的感情。

每一个人的感情,都应该是至高无上,被尊重的。

“殿下,恕我不能接受,四皇子的东西,太过贵重了。”

“即使你收着,也许哪一天,这块碧透,也会被我毁掉的,不想看到这东西,你要么收好,要么卖掉,总之风满楼的筹划,你自己看着办。”

风镜夕刚刚转晴的脸,一下子又阴天了。

容袖舞不由地握紧这块玉,这里装的,恐怕不止是一个人的辛酸了。

“是,殿下,我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好了,现在和我一起去深姨那里拿卖身契吧,拿了以后,你就是容袖舞,而喜鹊就是钟小宝,这样,你可满意?”

“谢殿下成全。”

风镜夕不再说话,容袖舞随着他一起走,然后在二楼最拐角的地方停住。

“深姨,请开一开门。”

敲了敲门,老鸨就走了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自己睡意朦胧的眼睛。

她好像并不知道风镜夕要来了,动作不急不缓,手里还是没忘记拿上她那把五颜六色的羽毛扇。

“谁啊,大清早的!”

明明人已经到了她眼前,但是她好像并没有看到,扯着嗓门尖声地抱怨着。

这个恶俗的女人就是月下楼的当家,苏深深,已经快到三十的年纪了,平常会被叫做深姨,或者是桑深姨。

风镜夕一笑,然后走上了一步,好让她看看清楚,“深姨,好久不见了,我今天是按约定带人走的,乌鸦和喜鹊,不知道您是否方便,把卖身契交给我。”

“二皇子驾到,奴家未能远迎,请二皇子恕罪!”

这下,苏深深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瞪大了她那双唯一可以看看的乌溜溜的大眼睛。

“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深姨,我今天要带走他们的,卖身契,可以给我了吗?”风镜夕也不气,只是看着苏深深。

“这个……二皇子恕罪啊!”不知怎么地,苏深深忽然就跪倒在地了:“这乌鸦,本不是我们月下楼的人,是容大官人送来的,我七天前已经快马修书给容大官人,但是至今没有音讯,二皇子,您能不能再容我两天……”

“这个,恐怕不可以,我明白你的难处,如果到时候容大官人问起来,你可以让他直接来找我,无关月下楼的事,更无关深姨的事。”

风镜夕温和,但是并不是没有魄力。

只是他温柔的表象,掩盖了某一些东西。

“不过,既然乌鸦不是月下楼的人,那么她就是我的人了,至于喜鹊,深姨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

“这个……”冷汗已经掉下来了,她以为她是捡到了一块宝,没有想到,这块宝,这么会惹麻烦:“好吧,乌鸦本来就不是月下楼的人,不过到时候如果容大官人追究起来,还望二皇子能记得替奴家美言两句,喜鹊,就算是奴家送给二皇子的一点薄礼了,还望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