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重情(1/1)

“胤?,念在你我二人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告诉你,这个女人,不能保!多年来‘鬼魅’犯的都是灭门的案子,老弱妇孺,无一幸免,你待在如此恶毒的女人身边,早晚会被她给害死!”话虽然是对大阿哥说的,霍郑的双眸却紧盯着李棠卿。

“不管她做过什么,我既然认定了她,便会和她一力承担,绝不会丢下她一人!”大阿哥说道,心中坚定的信念,不可撼动。

“这是发生啥事了,怎么那么多人啊!”杜仲推门而入,满脸疑惑。

杜仲眼见三人对持的场景时,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大阿哥,扫了一眼沉着脸的霍郑,又偷瞄了一眼冷面寒霜的李棠卿,尴尬一笑。

李棠卿见杜仲走进来,眼前一亮。

“哎,丫头,你做什么?”杜仲一声惊呼,李棠卿陡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双手卡住他的咽喉。

“李棠卿!”霍郑急了,“你想做什么?今日你是逃不掉的!”霍郑上前一步逼近李棠卿警告道。

“告诉我,他在哪?”这一声,近乎咆哮,手上力道加大一分,杜仲喉咙发出蜂鸣声。

“本官还是低估了你,高看了你和这老东西之间的情谊!”霍郑冷嗤一声。

“是么?相反,我倒是低估了他在你心中的地位,口口声声说着不相认,却还是如此惦念,真是滑稽!”李棠卿讥讽。

“人在后院。”霍郑不想在和她纠缠,简单的报了位置之后,便让手下的人让开了一条路。

李棠卿挟持杜仲,往后院走去,身后一群人紧跟不舍。

后院残破,能够遮风挡雨的只有一间耳房,耳房大门紧闭,门口只有一个守卫当值。

“开门!”尾随而来的霍郑冷声吩咐。

守卫连忙将残破的房门打开,大门洞开,门内摆放着一张床,床上盖着白布。

一眼看去,便知房内停着的是尸体。

“人呢?”李棠卿谨慎的质问霍郑。

“床上躺着的便是,他在宫里行刺被皇上送到了这里,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尸体了。”霍郑如实回答。

“你说什么?”李棠卿仿若没听清。

“他来的时候便已经是尸体了!”霍郑重复一遍。

“不可能!!!”李棠卿怒吼,“哥哥好好的怎么会……”

“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进去看!”霍郑打断了李棠卿的话。

“卿儿,我去看,你在门外等着!”一直跟随在李棠卿身边的大阿哥说道。

“好,小心。”李棠卿点点头。

大阿哥扫了一眼霍郑,独自一人走进房内,打开白布,入目便是裴谦元苍白的脸和脸上残破的面具。

大阿哥紧抿着薄唇,冲李棠卿点点头。

在得到大阿哥肯定的答复之后,李棠卿直觉得天旋地转,这一世一直想要护他周全。

这一世,在他的身上索取了太多,还没来得及回报他,他就彻底的离开了。

虽然早就做好了为夏家村亡灵献出生命的准备,却还是遗漏了一点,他先走了,她该怎么承受?

“是谁,”李棠卿声音微弱,询问霍郑,见霍郑不准备回答,她话锋一转,高声喝道,“说!是谁杀了他?”手下力道忽然加大,杜仲的脸色迅速泛红。

“是废太子!”霍郑语速飞快,“他在宫里刺杀废太子,被废太子当场斩杀!”

“废太子……哥哥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刺杀废太子……”李棠卿轻声默念,“难道……”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唯一的真相。

哥哥在宫里面忍辱偷生,怎么会突然去行刺废太子。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废太子就是当年惨案的幕后黑手!

“我需要一辆马车,尸体我要带走!”李棠卿猜到了答案很快收敛心神,对霍郑说道。

“你认为我会放你走?”霍郑冷斥,“此事闹的满城风雨,今日我若放你离开,便是自掘坟墓,皇上不会放过我的!”霍郑眯眼说道。

“啊!”杜仲惨叫一声,“妮子,你还真下死手啊!”

李棠卿一手卡着杜仲的咽喉,一手轻轻抬起,卸了杜仲一条胳膊,杜仲险些疼晕过去,通红的面色迅速泛白。

“在你的心里,是自己的性命重要,还是你父亲的性命重要?”李棠卿嘴角勾起嗜杀的笑容,令人胆寒。

“你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啊!”一声惨叫打断了霍郑的话。

杜仲的胳膊被李棠卿硬生生给接上了。

“你个臭小子……”杜仲喘息着对霍郑说道,“就算你不认我,你身上也是流着我的血,再这么折腾下去,还不如你亲手杀了我哪……”

“啊!”杜仲刚被接上的手臂再次被李棠卿卸掉,整只胳膊耷拉在肩膀上。

“来人!准备马车!”霍郑咬着后槽牙高声吩咐,能够要挟他的,恐怕只有李棠卿了。

很快,一辆马车停在大理寺后门,李棠卿挟持着杜仲,看着侍卫抬着裴谦元的尸体上了马车,她转头对大阿哥说道,“上去检查一下!”

白布蒙着尸体,霍郑如此精明,李棠卿生怕她做了手脚将人换了。

大阿哥上了马车,检查一番之后对李棠卿点点头,带着杜仲一起上了马车。

大阿哥马鞭一甩,马车疯狂的驶离了大理寺。

“妮子啊,你这下手也太狠了点,老夫这个胳膊都快废了!”杜仲埋怨道。

经过这次的事,他也算看明白了,霍郑这混小子心里是有他这个爹的,如此一来,认不认他便无所谓了,心里总归有个念想了。

杜仲回想起霍郑隐忍的模样就觉得心里美滋滋的,这孩子,还是随他娘,重情!

还想再说些什么,转头看见李棠卿紧盯着躺在马车中的尸体发呆,忽然禁了声。

“想看就掀开看看吧,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大阿哥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是啊,哥哥就她一个亲人了,就算是走了,也要走的体面。

况且,她没有亲眼看到,还是不愿相信,躺在车厢中的就是疼她爱她,在大火中紧紧护着他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