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9章 雨渡(1/1)

第99章雨渡

几乎一瞬间,暗尸便与第一只土狼交锋了。

携带着一股腥臭的劲风,张着血口,凶残的土狼伸出锋利的五爪,纵身一跃扑向了暗尸。

但是,它还没有触到暗尸,暗尸强有力的一脚便无情的击穿了它的腹部,伴着一道血雨落下,土狼的整个身体软了下去,它的愤怒和力量也随之消散。

然而,在暗尸还未收回伸出的右脚,下一只凶狼便恶狠狠地扑了过来。“嘭”得一声,这只凶狼被暗尸一拳击中了下颚,直接飞了出去。

而接下来,是更多凶狼的残暴的围击。

“咔嚓”一声,双拳难敌四手,暗尸直接被一只扑来的恶狼咬中了左臂,伴着一道恐怖的血痕,那被咬断的手臂被令一只恶狼一口吞噬了。

再看暗尸,被咬断左臂后,他却无动于衷,站立在那儿,用着邪气的黑瞳紧盯着暗氏,他似乎放弃了抵抗。

“咔嚓咔嚓!”血腥味更加刺激了狼群的嗜血欲望,右臂、左腿顿号右腿……暗尸的整个身体就那么被群狼残忍的撕碎吞噬!

“哼哈哈……真是令人怀恋啊!这美妙的熟悉一幕,你说呢?左祭祀大……”暗尸就那么肆意的邪笑起来,但他的邪气很快被狂暴的狼群所吞噬,恶狼咬断了他的脖子,而他抛在空中的头颅也在瞬间被群狼争夺噬尽!

暗氏悲悸的闭上了血红的眼瞳,这是一段无论如何也不愿回忆起的东西。

云瞳一族,唯一没有列如异族之内的禁忌之族。一直以强大的实力而闻名于七族之中的云瞳一族,却是发生悲剧最多的种族。

是的,在云瞳一族中,这两类族人注定成为悲剧。

一类是出生便携带血瞳的孩子,他们因无法控制自己的血瞳,而被当成附劫之人,被残忍地处死于襁褓中。

另一类则完全相反,直到他们成人礼前,他们的血瞳都未曾觉醒过,而这也意味着:他们将永远无法使用血瞳,他们将注定面临更大的不幸:他们会在成人礼那天,被自己的亲人亲手处死!是的,为了那所谓的云瞳一族的荣耀,他们将被残忍的清理掉!

是的,黑色的眼瞳,永远挂着烂漫微笑的暗尸,却不幸地诞生于云瞳一族。

这是暗氏见证过的最残忍的一幕:在暗尸十六岁那年,他被残忍的处理掉了!整整八把长剑,贯穿过他瘦弱的身躯,将他钉在冰冷的城墙上,暴晒于烈阳之下。

“叮”“叮”……伴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一把把锋利的长剑掉落在地。

是的,没有怜悯,没有任何的情绪,雨渡就那样安静地拔掉了插在暗尸身上全部的长剑。

“暗夜将临!我是雨渡,奉右祭祀圣谕,前来迎接命运之子回归!”这是侍女雨渡对暗尸所说的第一句话,没有怜悯,有的只是不甘与冷漠。

是的,这样弱小的暗尸,却偏偏是她雨渡所赌上一切的命运之子。

暗影一族的护法,是从十六名命运之子中诞生的,来自各族的命运之子们,会在他们成人礼那天,被祭祀手下的十六名侍女带回族中。

而在命运之子回归暗影一族时,他们所注定的不幸命运便开始运转起来。是的,十六位命运之子,他们将彼此厮杀,直到只剩下一位命运之子,成长为尊贵的护法大人。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规则限制的杀戮游戏,残忍的没有任何情义可言!

是的,雨渡至今清楚的记得,暗尸的第一次杀戮。

来自役兽一族的三位实力中等的命运之子,三位卑鄙的家伙,他们竟联手对弱小的暗尸进行了抹杀行动!

“弱者,就应该这样【安】静死去!”他们就那样肆意的咆哮着。

那一次,才刚刚淡忘痛楚,恢复笑容的暗尸,却被那三位兽化的凶狼,一块快地撕碎,揉捏致死!而那残忍的画面正如现在的场景!

是的,而正是这残忍的因才种下了暗尸的魔咒,也造就了暗影一族左护法暗尸大人和左祭祀暗氏的诞生!

回忆到此嘎然而止,暗氏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暗夜将临!暗尸大人,确实很令人怀恋,暗尸大人!”狂风吹响了暗氏的风衣,她悲悸的嘶哑声,在狼群的低吟中迸发开来:“很多时候,雨渡都在想:当初将暗尸带回族中的决定,是否正确?”

“吼!”仿佛为了回应暗氏的答复一样,那只最先吞噬了暗尸右臂的土狼,突然发出一阵凄凉的惨叫声。只见它那坚硬不催的皮肤竟渗出丝丝的鲜血,随后,大量的鲜血发疯地溢了出来,直把土狼的全身染成恐怖的血红色!

“本尊可是很感谢侍女的决定,抛弃无趣的安静,让暗氏成为强者的抉择!”那只被自己的血所染红的土狼,如今竟然化为了一只血狼:一只完全由鲜血组成的狼形形状。而更惊奇的是,它竟然开口说话了。

然而,暗氏却没有丝毫的惊讶。因为她最清楚,暗尸大人的怡技:魔血之咒,其怡饰本身就是一种魔咒,只要使用者魔念与怡力还在,怡饰就不会被消失,即使是被吞噬毁灭!

随着那只血狼的话音刚落,“吼!”那些吞噬沾染过暗尸血液的土狼,一瞬间皆化为了血狼。

“吼吼……”血狼与狼群彼此对峙,相互发出了狂躁的吼叫着。而在这两阵震耳的吼叫声中,为数不多的血狼直接冲进了狼群之中。

眼见血狼与土狼彼此厮杀了起来,暗氏却无动于衷,一滴晶莹的泪珠滴在了她手中的水晶球上。

暗氏用她那只枯枝般的左手直接摘下了那黑色的披风连帽,她终于露出了她的容颜:一头水蓝色的头发,精致的五官,肤色如雪,尤其是那双如水般荡漾的蓝色眼睛……她看起来竟是一个年不过三十的美人!但她的干枯的双手与她那嘶哑的声音,以及她自称老妪的神态却又突兀在那儿,实在让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