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还不死心的想要去抓住顾父的手求助,却被顾父嫌恶的挥开了。

“你最好在辰风他们回来前,把话说清楚。不然,辰风知道了,你知道下场。”

要说这些年来李瑶在顾家最怕的是谁,不是顾父、不是苏家,而是顾辰风。

因为顾辰风做的任何事,顾父都可以无底线的包容。

顾父现在这么说,很明显是要放弃她了。

李瑶思索了半天,觉得还是选一个委婉的说法的好。

她摆出一副柔弱委屈的模样来:“阿博……我来顾家……是为了子画……本来……我答应你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可是我真的是活不下去了……我日子难过点没关系,可是子画……子画他不能跟着我受苦!”

“所以你就盯上了我?”顾父蓦然接话,看向李瑶的眼神冰冷,看的她心神颤抖。

“我真的只是为了子画……他是你的孩子……是顾家的血脉……”

“呱啦”一声,床头柜上顾子画给顾父倒的那杯水被顾父一巴掌拍落在地,李瑶被吓的身子猛然一个颤栗。

“顾家的血脉?”顾父冷冷重复着这句话,李瑶被他盯着,觉得身上都要被他看出一个洞来。

李瑶害怕的点了点头,顾家对她失望到了极点:“顾家的血脉,姓顾不姓陆!”

李瑶五雷轰顶,身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往后一推,猛然瘫倒在地上。

“再问你一次,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顾父的话不带一丝感情。

对李瑶,一开始只有歉疚。因为她说,他毁了她的清白。那一天清晨起来,望着床上的狼藉,顾父相信了这话。

所以他尽全力给李瑶补偿了。

之后,李瑶带着顾子画来顾家,苏柔出事后,他悲痛欲绝。

见李瑶孤苦,只身带着顾子画在外面飘零无依,心中不忍,对她和孩子的歉疚也愈发深了,是以宁愿背负所有的骂名,也要保全他们母子。

因为是他负了苏柔,也负了李瑶,都是他的错。

可是到头来,一切都是只是一场算计。

连他疼爱的儿子,也并非他亲生。

现在,他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你说,子画没事。你不说,子画早晚被你牵连。”顾父是想保住顾子画的,毕竟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无法选择出生的孩子。

否则,他也不会故意支开顾子画了。

李瑶一听危及到顾子画,慌了:“子画……子画他……”

“他喊我一声爸,我就尽一个做爸的责任。”顾父面如冰霜。

李瑶听得出这是顾父的底线了,再死扛下去,她和顾子画都得死,慌慌张张道:“我说!阿博我说!子画他是无辜的!你不要生他的气!”

“说!”

“我说……我、我是从那天在酒店里就开始准备的……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那晚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你那几个兄弟把你送回房后就走了……我一直就躲在浴室里……等他们走后……我再出来脱了你的衣服……”

李瑶借着她作为酒店服务员的便利,躲进了顾父当时住着的客房。等到顾父喝醉了独自一人时,她做出了两人****过后的假象,然后脱光了两个人的衣服,躺在了一起。

第二天醒来,她就将准备好的说辞跟顾父说了。

顾父懊悔无比。

李瑶仗着自己还有两份姿色,原本以为,这件事过后,以顾父的身份,绝对会包养她一段日子。

可是却没想到,顾父懊悔过后,给了她不少补偿,却唯独没有提过包养的事,只是说以后不要来往了。

她没有办法,拿着钱就走了。

却没有想到那些钱被陆承平全部拿去赌钱和还赌债了。

后来,她发现怀孕了。孩子是陆承平的,也就是顾子画。

孩子出生没多久,陆承平为了逃债就假死了。

李瑶一个人带着孩子艰难度日,一天她恰巧看见顾氏的一个广告,便想起了顾父。

日子马上就要过不下去了,左右都是死,李瑶便想着赌一把。

这一堵,她就赌掉了苏柔的命,赌来了半世荣华。

顾父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抬手给了李瑶一个巴掌:“你居然敢这样陷害我!”

“阿博我……”

“你害死了柔儿知不知道!”顾父怒斥。

这件事李瑶心虚归心虚,但是更加清楚绝对不能让顾父知道,立刻道:“阿博我没有害她……她真的是意外……”

“住口!”

李瑶噤声不敢再开口。

顾父一拳重重的锤在墙上:“你害辰风失去了母亲、害我失去了妻子,你怎么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阿博……”

“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信你!”

“阿博我错了……你看在这么些年我都无怨无悔跟着你的份上……”

“滚!滚出顾家!我不想再见到你!”

这话宛如一个晴天霹雳打在李瑶头上,望见顾父脸上尽是对她的厌恶,李瑶才死心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跑出了病房。

病房是隔音的,守在门外的小默见她狼狈的出来,担忧的往里面望去,却听见顾父不明悲喜的失声:“我没有背叛柔儿……我没有背叛柔儿!我没有……没有……”

他更加担忧的走进去:“老爷,您怎么了?”

顾父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悲怆的躺回到了床上:“我累了……你走吧,不用守着了……”

小默应声出去了,却依旧守在门外,并且给顾辰风打了电话,将他看到的如数汇报了。

顾辰风听完,眉头一皱。

没有背叛他母亲是怎么回事?

顾父指名的得月楼在西城区,现在顾辰风还在去的路上。一边开着车,一边想着顾父说的话,他越想越觉得奇怪。

难道说,李瑶那女人有问题?

顾辰风忙调转方向,朝着医院将车开回去了。

而顾子画,其实一直都守在医院下面的停车场里。以他的身份和能力,在黑子眼皮子底下在顾父的病房里装一个窃|听|器完全不是问题。

顾父刚刚和李瑶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此刻,他的手正死死抓着方向盘,几乎将方向盘抠出印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