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莲全部枯萎掉后,李瑶说也许是苏柔想把马蹄莲都带走,劝说顾父在花园里种些别的。顾父不信,又让人种上了马蹄莲,却还是都枯死了。
一连三拨新种下的马蹄莲都枯死了,顾父只能放弃了。
顾父以为是苏柔还在怪他,听李瑶说的也有道理,万念俱灰的他就将这事交给她去做了。
谁知,全是阴谋!
李瑶已经浑身发抖,一半是被气的,更多的则是害怕。顾父对苏柔的深情她比谁都清楚,所以现在也比谁都了解顾父知道真相后的怒火。
她吓的不敢说话,顾子画只能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出声想老陈质问了起来:“二十多年前的事放到现在说,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他说点二十年前的事你都要威胁他,你心虚什么?”顾辰风反问道。
顾子画正要辩解,顾辰风先一步不屑的开口了:“看来这次的那些月季也是一样的把戏了。”
他说着看向了林萌,教育道:“所以说你不用给他们什么好脸色。好心让人移植过来的月季全部让人毒死了,到时候再被人倒打一把,说我们不满意花园里种人家喜欢的月季,反倒成了我们毒死了那些花,你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林萌“难过”的低下头去,顾辰风见事情发展的差不多了,站起了身子。
林萌跟着他站起身来,顾辰风牵过她的手走了出去,给顾父丢了句话:“今晚不回来吃饭了。烦。”
两个人十指相交的走出门口,很快顾辰风就开车出了顾家大门。
客厅内的气温一下子更低了。
从李瑶之前的辩解中,顾子画依旧可以肯定这次的事是林萌和顾辰风做的了。他就等着说到这次事件上的时候反击,却没想到顾辰风在要紧关头带着林萌出去了。
顾子画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了,一点力都使不上,别提多难受了。
李瑶却觉得顾辰风走了是她的机会,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顾父对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叫老陈来对质也只是为了确认一遍,顺带给李瑶提个醒。
见目的达到,他给黑子使了个眼色,黑子把老陈带了出去。
见客厅只剩下了顾父和顾子画,李瑶的哭声一下子更大了。
顾父听得心烦意乱,本来就见不得女人眼泪的他,见到李瑶不顾形象的哭了起来,刚刚的严厉消散了些,却并没有马上就恢复一贯的温和:“你哭什么?”
李瑶一下子是装的,可是越哭就越伤心。听到顾父文化,她几次张口想要为自己辩解,却都因为哽咽而说不出话来。
顾子画见还有转圜的余地,低声道:“妈觉得委屈……”
他说的也很委屈。
顾父眉头紧皱,他当然知道李瑶这些年的委屈。可是,他更加看到了这些年来顾辰风的委屈。
他原本都做好了顾辰风因为那些马蹄莲被毒死的事跟他吵的不可开交的准备了,却没想到顾辰风听完后,没有任何发难的带着林萌走了。
好似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连一个解释都不要。
顾父的心却只觉得痛。
这孩子得被伤害的多深之后,才连最基本的一个交代都不向他要。
因为已经对他这个父亲彻底失望了。
顾父觉得胸口被这口气压的喘不过气来。
“你委屈?”顾父呢喃了一句,见李瑶点了点头,他提高了声音,语气一下子严肃了起来:“难道辰风就不委屈么?!”
这句话像是一支箭刺进了顾子画和李瑶的心中。
这些年来,只要李瑶提起委屈,顾父就会安慰她,今天却这么说,李瑶一下子被吓蒙了,连哭声都停了。
顾子画不可置信的看着顾父,将那句话仔仔细细在脑海里回过三遍之后,慢慢问道:“所以,妈不委屈吗?”
听得出顾子画语气中的失望与震惊,顾父叹了口气:“今天就我们三人,我也就把话说明白了。阿瑶,辰风当初为什么搬出去,你出力不少吧?”
李瑶脸色一下子惨白,顾父没给她狡辩的机会继续道:“以往的事我没有及时出来纠正,也是我的错。现在辰风夫妻既然搬回来了,我就不希望他们搬出去。子画也是一样,结婚后,愿意继续住在老宅也可以。如果想要住在外面也可以,逢年过节周末的回来住两天就可以。”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子画的公司已经发展的很不错了,阿瑶,将来即使我不在了,照顾你也不成问题。至于这房子,当初是柔儿选的,将来我死后会给辰风,你们也都知道。但是这些年来,我给子画买的房子也不少,你们也不亏。”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李瑶和顾子画心中再不服也不敢开口。
顾父看了眼李瑶:“顾家的家产的确是会全部给辰风,但是我说过不会让你吃亏,我另有打算给你。”
李瑶又惊又喜,想要问清楚,又怕自己的贪心引得顾父的反感,索性顾父自己说了:“我另外给你们母子写了一份遗嘱,你们就不要跟辰风抢了。我也没几年可活了,就想安度晚年而已!”
李瑶还沉浸在顾父说的另一份遗嘱里面,顾子画比她清醒:“我没有想跟大哥抢的意思……”
“没有最好。苏家虽然远在帝都,但是在苏城的耳目一点也不少。你们不针对辰风,苏家也就不会针对你们。”这件事上,顾父也是为了顾子画母子好。
李瑶心中嫉妒,只恨自己没有这样强势的一个娘家。
“子画,你好好发展你的公司,约束好手下的人,别再让他们抱着什么侥幸心理,脚踏实地认真工作才是真的!不然,魅舞的名声早晚被他们败光!”
“我知道了……”顾子画低声应了一声,心中却不服气。
顾父看得出顾子画这几天为了那九万多亿的赔偿和里远山那块地忙的焦头烂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还是不忍心再训斥下去,放软了声音安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