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黑毛巨鼠呲着锋利的门牙,一双血红的眼睛仇视着山庄!
看着剩余不多的汽油瓶和硫酸,我有些紧张,手心出汗。
这些东西,原本计划对付变异人的,谁知半路杀出这么多的巨鼠,一旦耗尽的话,会给以后抵抗变异人带来不利,但如果不使用,眼前的巨鼠无法驱除。
如果被老鼠攻入山庄,简直太可悲了,死得憋屈。
我心急如焚,忽然灵光一闪,大叫:“赶紧烧水!用开水烫老鼠!”
“好主意!”萧天泽喜出望外。
他忙指挥女服务员,将电饭煲,电磁炉、饮水机接上电源,备好大锅和大盆,等待水烧开。
可惜,黑毛巨鼠是不会多等片刻的,它的两只前爪在地上“嗤喇嗤喇”地抓挠,浑浊的液体顺着它的嘴巴往下流,浑身的毛发全部竖立。
随着黑毛巨鼠的尖厉嘶叫,身后的几十只巨鼠恰似离弦的利箭,蹭地射向铁门。
呯!嘭!沉闷的撞击声此起彼伏,铁门不停地摇晃,砂石从门顶上掉落。
大威忙点燃一只汽油瓶,瞅准空当扔了出去,数只巨鼠立即成了火球,皮毛“滋滋”地剧烈燃烧着,但它们居然没退缩,反而继续朝铁门猛撞!
大威怒吼一声,忙抬脚踢开仅剩两只汽油瓶的箱子,防止被火焰点燃。
“狗曰的!”程良疯狂地叫骂,拼尽全力地晃动长棍,企图用强烈的电流阻击巨鼠。
但巨鼠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电击的效果不佳,程良还没摆动几下,长棍便被撞断,他不得不退下。
姜天正涨红了脸,怒吼一声:“他娘滴,给我杀啊!”
老家伙举起红缨槍,箭步冲上去,一槍捅穿扑上来的巨鼠,黑血飞溅到他的衣服和脸上。
见姜天正如此勇猛,罗阳也被感染了,赶紧挥刀冲来,狠狠地砍杀巨鼠!
我等人不再犹豫,拿刀砍、用槍戳!大家丝毫不敢放松,轮流换位,隔着铁门痛击源源不断的巨鼠。
一时间,杀声四起,嘶叫连天,地上血肉模糊。
不知战斗了多久,每个人都几乎成了血人,因害怕老鼠的血肉中带有病毒,萧羽茜和女服务员依次给大家用毛巾围住了口鼻,防止感染。
生死关头,女孩子们战胜了内心的恐惧,跟男人们并肩面对危险。
此时,巨鼠的伤亡数量还不到一半,它们不但体型硕大,而且皮厚肉粗,筋骨结实,抗击打能力非常强。
众人手中的刀槍在砍杀的过程中,因碰触铁门栅栏而变钝,女服务员们忙抱来十几把长刀,这是小常用汽车的钢板加工而成的,磨制得极为锋利。
趁换武器之际,大威把剩下的两只汽油瓶点燃扔了出去,没想到,这次的杀伤效果比之前要好,毕竟巨鼠们遍体鳞伤,被火一烧,更加疼痛。
见鼠群攻击的势头减缓,我忙叫:“快泼硫酸!”
罗阳立刻把胳膊伸出门外,用力地泼出几大杯硫酸!
“吱吱吱……”几只巨鼠的脑袋被硫酸烧掉一半,身上的皮肉也裂开了,露出里面猩红的内脏,流出深绿色的体液,令人作呕。
忽然,萧天泽大叫:“开水来了!小心!”
只见一名身材高壮的武馆队员,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开水,奋力往门外泼出!
哗!开水落到巨鼠的身上,烫得它们尖声嘶叫。
姜天正哈哈狂笑,咬牙切齿地大喊:“烫死它个狗曰的!”
随即,萧哲宇和邵风云又连续泼出几盆开水,终于遏制了巨鼠的攻势,它们退到十米以外的地方,不停地喘息。
萧羽茜忽地上前一步,指着门外说:“瞧,水往下淌,快电老鼠!”
果然,泼到门外的开水,正往山庄的下方奔流。 罗阳急忙抱来一捆皮管子,一头连接到厨房的水龙头,一头拽到了大厅门口,小刘打开电闸,汽修厂院内的抽水机立即开始工作,一股清澈的井水很快从皮管子里窜
出。
转眼间,山庄的外面水流成河,迅速地淹没了巨鼠们的爪子,众人心情激动,目不转睛地看向程良,他把绑着电线的长棍伸向门外。
滋啦滋啦……十米外的巨鼠们无一例外地蹦跳起来,它们凄厉地乱叫,倒在水里挣扎抽搐!
夏远山大喜,忙吩咐小刘:“快!加大电量!”
程良紧紧握住长棍,手臂不停地颤抖,电流猛烈地传入到水中。
大量的巨鼠被电击得蹦出一米多高,重重地摔到水里,口鼻流血,当场毙命。
顿时,众人高兴地大叫,这个方法实在太绝了!
萧哲宇激动不已,一把将萧羽茜抱起,转了几个圈,我也向她投去钦佩的目光。
为首的黑毛巨鼠反应灵敏,及时躲开了电击,早已逃到远处的大石头上,遥望遍地的同类尸体,它哀鸣了一声,往山下跑去。
幸存的几只巨鼠和其它老鼠,也如鸟兽散,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欢呼雀跃,打开铁门走出大厅,把脚下的死老鼠狠狠地踢开。
罗阳举着水管摇晃,水花冲洒到大家的身上,洗去腥臭的血迹,沐浴着冰凉的井水,享受难得的胜利喜悦。
经过与巨鼠的战斗,众人坚定了团结一致的信念,暂时消除了对立的隔阂。
随后两天,等待救援的同时,不断加强山庄的防御建设,虽然变异人没有再次出现,但在大家的心里,它们仍是可怕的梦魇,不知何时又会出现。
为了补充汽车的燃油,武馆的人壮着胆子,下了一次山。
此时的金云山下,比以往更加死寂空旷,武馆的人消耗了半天时间,拉了满车的汽油返回,没遇到任何危险。 汪兆军带领小常等人对风力发电站进行了多次改良,使得发电工作更稳定,蓄电量更持久,用于攻击敌人的电力更强劲,并且将发电站四周垒砌了一圈砖石,防止被
破坏。
随着时间的流逝,火山爆发产生的浓密云层,严严实实第挡住了太阳,天地间昏暗无光,犹如黄昏,进入了残酷的低温状态,大量动物和植物开始死亡。
岛城,似乎已经被外界遗忘,它的上空再也没出现过直升飞机,等待救援的机会越来渺茫。
我十分迷惑不解,凭靠军队的强大力量,绝对可以消灭变异人,为何迟迟不来救援?
咬过刀疤脸的藏獒和黑色巨鼠,它们的体内,究竟有什么病毒?
黑暗中,残破的城市犹如一座地狱,里面躲着凶残的变异人和巨鼠,大家不敢再踏入半步。
如今,金云山上的植物已枯萎,见不到动物的踪迹,各类虫子在岩石中爬来爬去。
海风不停地肆虐狂吹,为了保暖,女服务员们将被罩和被单剪裁成简易的衣服,供众人穿在里面御寒。
这天傍晚,夏远山、萧天泽和汪兆军在大厅内下象棋,武馆的人闲着无聊,拿着手电筒在山庄的门前抓虫子,让它们斗架,不时传来阵阵笑骂声。
我眺望岛城和大海,心中无比伤感。
正在捉虫子的程良突然站起,大喊一声:“快看,那是什么?”
我忙走上前,顺着程良的指引望去。
远处城市中,一座断了半截的大厦上,有个光亮的小点,正一闪一灭。
听到动静,众人全围了过来,看到远处的亮光,以为是救援部队,不禁兴奋地大喊大叫。
夏远山忙示意停止喧哗,他开始仔细地观察,发现亮光有闪动的规律。
它亮了三下长的,接着亮了三下短的,停止片刻后,接着重复一遍之前的节奏。
邵风云脱口而出:“是SOS求救信号!”
我一愣:“求救信号?”
夏远山点点头:“没错,的确是SOS的求救信号!”
显而易见,有人在大厦里向金云山发送求救信号,对方肯定看到了山上的灯光。
萧天泽有些诧异:“不会吧,如果是求救信号,怎么现在才发?山庄早就有灯光了,他们难道今天才看见?”
汪兆军说:“是啊,这么多天了,不可能有人活着,没饿死也被变异人吃了!” 我努力地回想,刀疤脸变异的那天,确实有大量的医护人员和救援人员逃进了城市内部,但想在废墟中存活半个月,几乎是不可能的,加上变异人的杀戮,更增添了
生存的难度。
远处的SOS求救信号,依然持续地闪灭着,直到一个小时后才消失。
萧羽茜急切地问:“如果是我妈妈发的呢?”
其实,我也想到了这点,但我知道,这仅仅是萧哲宇的一厢情愿,夏婕可能已经不在人间。
当萧哲宇心中的希望逐渐变成了绝望,当她压抑住绝望一直无法得以释放,当有人再次触及她的灵魂,让她重新去面对时,内心的火焰会比之前燃烧得更加猛烈!
为了萧哲宇,我很愿去看看发求救信号的人到底是谁,但想到变异人和巨鼠,我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目睹我的反应,萧哲宇眼中的光芒也随之黯淡。
既然不是救援军队,众人便失望地散开,不再谈论此事,毕竟城市里危险重重。
但这个求救信号,每天都在同一时段发送,每次都是一小时。
三天后,我再也忍不住了,决定下山探个明白,萧哲宇得知后,欣喜不已。
罗阳却急了,大声嚷嚷:“你不能去!等救援队来了,他们会营救的!”
汪兆军也好心相劝:“是啊,路上遇到危险咋办,还是留在山庄安全啊。”
我语气坚定地说:“万一是夏阿姨发的求救信号呢,她可能被困在大厦里了!”
萧哲宇连连点头,眼中充满希望。
我铁了心要去,求救信号如同神秘的魔咒,紧紧地吸住了我。
而且,一旦救回夏婕,萧天泽将对我感激不尽,彻底放松警惕心。
夏远山考虑了片刻,赞同我的决定,支持下山。
姜天正坐在旁边,哼了一声:“我觉得,那信号是个陷阱,可能是变异人在搞鬼!”
程良腾地站起,不屑地说:“我就不信邪,他娘的刀疤脸,都成怪物了,还会发SOS!”
姜天正嗤笑着说:“你如果不信,也去吧!”
程良昂着脑袋:“去就去!整天憋在山庄里,闷都闷死了,梦然啊,我帮你找妈妈!”
萧哲宇激动地泪光闪烁,邵风云想说什么却忍住了,脸色有点难堪。
汪兆军说:“既然你们执意要去,我和大威就舍命陪君子了!咱们多带些汽油瓶,变异人怕这玩意!”
萧天泽拍了拍汪兆军的肩膀:“老汪,多谢你了!”
汪兆军呵呵一声,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萧总,别客气啊,要不是你们想办法弄到了粮食,大家早饿死了!我们都欠你一条命哇!”
于是,众人搬出库存的啤酒,把酒水倒入桶里,腾出三十个空瓶子,灌进汽油制成燃烧弹,装到了车上。
临走前,夏远山掏出手槍,递给萧天泽,郑重地说:“如果山庄有危险,你让小刘用门上的大灯发信号,我们赶紧回来支援!”
萧天泽迟疑了几秒,把槍还给夏远山,叹了口气:“唉……你自己留着吧,多多保重!”
萧哲宇的眼圈微红,抿着嘴唇,欲言又止。
我乐观地说:“哲宇,等我回来啊,咱们接着下昨晚的那盘棋,你得想办法赢我哦!”
萧哲宇被逗笑了,用力地点了点头。
此刻,邵风云浓眉紧锁,默不作声,面对凶残的变异人,他实在没勇气冒险。
夏远山驾驶警车,带上我和罗阳,汪兆军驾驶路虎车,带上程良和大威,一行六人往山下驰去。
白天虽然昏暗,但仍有一定的视线可见范围,傍晚以后,四周便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远处,那个求救信号又开始不停地闪灭着。
警车打开大灯和顶灯,前方的道路和建筑废墟反射着白光,夏远山盯着求救信号,双手紧握方向盘,谨慎地行驶。
经过不断的改道和绕路,我们终于抵达大厦的位置。
我睁大眼睛,抬头观察,求救信号距离地面足有五十多米。 忽然,楼上传来“汪汪”的狗叫声,继而亮起一束手电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