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影子一晃而过,罗阳大叫:“快追!”
瞬间,罗阳超过王恒,冲入三楼的走廊,我们紧随其后。
夏远山边跑边提醒:“小心!别中了圈套!”
灯光忽闪忽灭,罗阳突然止步!
只见前方,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裙子的女人,长发披肩,脸部模糊不清,像蒙上了一层水雾。
王恒举枪瞄准:“你是谁?”
纯属废话,当然是鬼!
白裙女鬼默不作声,乌黑的长发悠然飘动,浑身散发出淡淡的青烟,显得无比诡异。
夏远山厉声叫喊:“谷晓霞!”
然而,白裙女鬼仍无动于衷,她应该不是谷晓霞,夏远山顿时失望。
奇怪啊,大斌随身携带八卦铜牌时,没见到鬼,我怎么见到了呢?
“滋啦,滋啦……”身后响起刺耳的金属声。
我回头张望,发现一个留着板寸头型的男人,正朝我们走来,他手持一把锋利的长刀,拖在地上,拉出许多火星子。
“站住!否则开枪了!”唐静文声色俱厉地命令。
板寸男像没听见似的,离我们越来越近,他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浓眉小眼,蒜头鼻,嘴唇单薄,额头上凸起一条紫红色的刀疤。
啪!啪!走廊里的灯全部爆炸,陷入黑暗。
紧接着,响起沙哑的嘶吼声,还有夏远山的怒吼声。
呯!唐静文或王恒开枪射击,震耳欲聋。
随即,恢复了平静。
我和白珊珊忙举起手机照亮,发现夏远山单膝跪地,右臂受伤,汩汩地流出鲜血。
此刻,板寸男消失了,白裙女鬼也不见踪影。
夏小雨急忙上前,掏出创伤药,敷在夏远山的伤口上,为他止血。
“咦?王恒呢?”唐静文左右寻视。
夏远山喘着粗气,眉头紧皱:“王恒被恶鬼抓走了……”
我惊讶地问:“是刚才那个拿刀的男鬼?”
夏远山嗯了声,努力地站起,夏小雨飞快地包扎伤口。
“罗阳不见了!”白珊珊焦灼地嚷嚷。
确实,罗阳和王恒一起失踪,我心头抽搐,不由地大喊:“罗阳!你在哪?”
“嘘……”夏远山示意,让我收声,“恶鬼很凶悍,把罗阳也抓走了,我不是他的对手,被砍了一刀……”
派王恒打头阵,让罗阳当诱饵,结果,他俩成了俘虏,生死未卜。
这时,我左手腕的玉镯颤抖,发出程文轩的声音:“拿刀的男鬼,就是李建!”
我忙问:“杀死陈勇一家四口的歹徒?”
程文轩说:“没错,你们想引出他,却中了他的计!”
我恍然大悟,刚才的白裙女鬼,是李建故意投放的“诱饵”。
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抓到恶鬼,反而弄丢了罗阳和王恒,出师不利,损失惨重!
我心急如焚:“现在怎么办?”
程文轩说:“你们不是李建的对手,如果凌如梦暗中偷袭,情况将更加危险,我建议,你们赶紧离开海上皇宫酒店。”
“离开?”我以为听错了,“罗阳和王恒……”
“他俩暂时安全!”程文轩打断我的话,语气变得强硬,“李建不傻,他肯定知道陈勇让你们抓他,所以,罗阳和王恒是最佳人质。”
我听完,微微点头,觉得程文轩的话有道理。
王恒是刑警,罗阳有招魂印,李建可以利用他俩,威胁逼退警方人员,并召来更多的恶鬼!
白珊珊好奇地问:“白裙女鬼是谷晓霞吗?”程文轩回答:“不是,她是第一个死在海上皇宫酒店里的人,目前听从李建的命令!你们可以查查她的身份,了解她死亡的原因,或许能跟她合作,里应外合,对付李建!
”
夏远山叹了口气,脑袋一昂:“撤!”
我们返回一楼大厅,见阿秀蹲在门口,痴痴地仰望夜空。
唐静文语气温和地问:“你真是大斌的对象吗?家住哪里?爸妈呢?”
阿秀不回答,胆怯地看了唐静文一眼。
我笑着说:“阿秀,大斌有没有欺负你?”
阿秀迟疑地眨眨眼睛,摇了摇头,目光中充满惧怕。
“快走吧,别问了,她是个弱智。”郝仁催促。
我们刚下台阶,阿秀急匆匆跑过来,撕心裂肺般地哭喊:“大斌欺负我!脱我的衣服!他欺负我……”
“王八蛋!”唐静文愤然斥骂,忙拉住阿秀的手,搂住她的肩膀。
夏远山说:“静文,你带阿秀回警局吧,查清楚她的身份。”
唐静文点头答应,带阿秀登上警车。
听从程文轩的建议,我们远离了海上皇宫酒店,回到北九水的刘家村。
第二天下午,唐静文打来电话,说海上皇宫酒店自筹建以来,从未发生过死亡事件!
我把消息告诉夏远山,他淡然而笑:“警方没接到报案,不代表没死人!看来,咱们要找老猫问一问。”
“老猫?”我愣住。
夏远山解释:“老猫,是一个人的绰号,号称栈桥百事通,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于是,我们赶到栈桥,夏远山负责带路,进入熙熙攘攘的老城区。
郝仁东张西望,笑呵呵地说:“这不岛城有名的劈柴院吗,小吃一条街。”
我和董月以前曾来过“劈柴院”,买了两串烤大虾,被宰了一百多块钱,而且味道不新鲜,晚上直闹肚子。
夏远山指着一栋古朴的小楼:“那是老猫的家,现在两点钟,估计他在睡觉。”
抵达小楼前,夏远山也不敲门,直接叫喊:“老猫!老猫!”
“喵呜!”院内居然响起一声猫叫。
耐心地等了两分钟,院门打开,露出一张黝黑干瘦的脸,两撇白胡子极有特色,恰似猫的胡须。
夏远山笑眯眯地说:“老猫,刚睡醒吗?”
老猫抹去眼屎,咳嗽两声,吐出一口浓痰:“正睡着呢,被你吵醒了!”
他年约五十岁,个头不高,上身长,双腿短,体型偏瘦,但手脚大于常人。
夏远山带我们进入院子,坐在石凳上。
老猫拎起水壶,客气地倒水:“远山,找我啥事?”
夏远山说:“打听一下海上皇宫酒店的事。”
老猫的眉头微扬:“求我帮忙,也不买点好吃的,空着手来啊?”
夏远山说:“我给你钱,直接去劈柴院,吃碗虾仁馄饨!”
老猫翻了个白眼:“你真行,一碗馄饨就想打发老子?”
两人笑谈调侃,显然比较熟识。
接着,夏远山说明来意,老猫听完,脸色一凛,嘴角往下撇。
夏远山问:“死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海上皇宫的老板,为什么隐瞒不报案?”
老猫喝了口茶,直视夏远山的眼睛:“你真想知道?”
夏远山说:“废话,不然找你干嘛?这事十万火急!”
老猫放下茶杯,靠在椅子上:“我也有件急事,如果你给我办妥了,我就告诉你有关那个女人的秘密!”
夏远山的眼睛一瞪,提高嗓门:“老猫,你刁难我?”
老猫笑嘻嘻地说:“不是刁难你,而是你主动送上门,所以顺便请你帮忙。”
我立即好奇,老猫到底想干什么?
夏远山吐出嘴里的茶叶:“讲吧,我尽力而为。”老猫又喝了口茶,语气低沉地说:“昨天夜里,‘海鲜大王’杨雄飞的儿子,遭遇车祸死了,尸体被肇事者带走,杨雄飞发布悬赏,找到他儿子的尸体,奖励二十万!提供线
索抓到肇事者,奖励五十万!”
夏远山一愣:“你让我找尸体,抓肇事者?老猫,我可不是私家侦探!”
老猫嘿嘿直笑,继续说:“那孩子才四岁,夜里十一点多偷跑出去买零食,被一辆白色的赛车撞飞,肇事者把他搬上车,逃离现场……”
夏远山惊讶地问:“你知道得这么清楚?”
老猫得意地摇晃脑袋:“昨夜报的案,我上午就知道了,事发地点,在栈桥附近的十字路口。”
我不解地问:“路口肯定有监控视频,很容易找到线索啊,杨雄飞为什么还发悬赏呢?”
老猫说:“那辆赛车,没挂牌照,而且肇事者戴着帽子和墨镜,天黑不好辨认啊!”
郝仁顿时斥骂:“他娘滴!夜里开车戴墨镜!真是个装比贱货!”
老猫说:“监控视频遍布全城,一辆车还能躲到哪里?奇怪的是,警方忙了快一天,始终没找到赛车的下落。”
我猜测:“逃到了外地?”
老猫说:“没有,赛车钻进一个胡同里,然后不见了,真邪门!”
夏小雨忙问:“警方去查了胡同?”
老猫说:“查了啊,那是个死胡同!”
一辆车,硬生生地消失在死胡同内,难道它会飞?
夏远山分析说:“赛车肯定藏了起来,肇事者把尸体偷偷运出去,四岁的孩子身体不大,很容易带走。”
“唉……”老猫叹了口气,神情黯然,“杨雄飞跟我有点交情,他托我打听消息,刚才朋友来电话,说小孩的尸体可能在二龙山!”
郝仁惊呼:“崂山仰口的二龙山?那么远?”
夏远山的浓眉紧皱:“老猫,你想拿二十万的悬赏?”
老猫笑得极不自然:“赚钱是一方面,同时,我也想帮杨雄飞。”郝仁抬头看了看天:“听说,二龙山里有野狼,马上天黑了,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