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李义国的计策,我和罗阳拍手赞同,好主意啊,不用像瞎子似地盲目摸索了!
经过一番忙碌,六台抽水机被拉到岸边,李义国有条不紊地部署着。
“突突突……”马达声响起,开始不停地抽河水。
村民们纷纷围观,人越聚越多,比赶集还热闹。
到了傍晚,河底的淤泥终于露出,李义国立即下令,指挥一群壮劳力寻找干尸的骸骨。
突然,一个瘦村民大声惨叫,他的衣服冒起火焰,旁边的人急忙拍打,但火焰犹如毒蛇般缠住身体,汹涌地燃烧!
目睹恐怖而熟悉的画面,我万分震惊,心惊胆颤……
不到一分钟,可怜的瘦村民丧命于淤泥中,其他人吓得逃上岸。
太匪夷所思了,偏偏在抽干河水后自燃,连扑入水中的机会都没有!
众人呆呆地站在岸边,无奈地看着黑乎乎的尸体。
一个白胡子老头扯着嗓子嚷嚷:“惹怒河神了,惹怒河神了……”
我的心脏狂跳,脑袋发蒙。
难道,真的误会吴诺云了?外公的死与他无关,而是跟古代的女尸有牵连?
如果这一切,是程凌峰的阴谋诡计,他肯定在利用双龙村的诡异,对付我和程文轩!
目睹惨烈的一幕,没人敢找女尸的骸骨,老头和老太太们大声叫嚣,让李义国赶紧把河水放回去。
噪杂之际,罗阳挺身而出:“卧槽!老子不信邪!”
说完,罗阳一把抓起竹扒子,跳入河底,不停地扒拉淤泥。
紧接着,王恒也跳下河,跟着罗阳一起寻摸。
我暗暗赞叹,王恒平时嘴巴挺臭,关键时刻,却有几分胆量。
罗阳和王恒寻找了大约十分钟,没再发生自燃的情况,唐静文蹲在河边,神情紧张。
忽然,罗阳叫喊:“找到了!找到了!”
只见一具骸骨,被罗阳从淤泥中拽出,王恒忙配合,抬骸骨上岸。
顷刻间,村民们改变了看法,认为所有的怪事源自女干尸。
返回小楼的路上,李义国做出决定,实施一个新的计划:用女干尸的骸骨当诱饵,引小鬼和黑毛怪上钩,从而一网打尽!
我完全支持,同时提出建议:让吴诺云回来帮忙!
一听找吴诺云,罗阳兴奋极了,把降服黄柱子鬼魂的经过告诉了李义国。
虽然将信将疑,但李义国同意了我的建议,显然,老刑警开始妥协,逐渐相信双龙村的灵异事件。
我和罗阳马不停蹄地奔赴双龙山,很快赶到黑龙潭的拐弯处。
由于惧怕敌人的铃声和疯狂的野草,我不敢贸然靠近,只得高声呼唤吴诺云。
等了一会,吴诺云没应声,也没露面。
我不禁担心,上次走的时候,吴诺云和敌人斗法,不会失败了吧?
正当惴惴不安时,罗阳惊喜地说:“瞧,吴诺云出来了!”
果然,吴诺云身穿白色的衣服,步伐轻盈地走出黑龙潭,我忙朝他挥手。
得知找到女干尸的骸骨,吴诺云欣然答应,随我们下山。
赶回小楼,我看见李义国与王恒蹲在门口抽烟,两人的脸色阴沉,唐静文则坐在板凳上,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我忙问:“三位警官,怎么了?”
唐静文沮丧地说:“骸骨丢了!”
罗阳一愣:“丢了?什么情况?”
王恒耸耸肩:“我一直坐在骸骨旁边,扭头接个电话,骸骨就不见了,真奇怪,它会跑吗?”
我和罗阳目瞪口呆,在刑警们的眼皮底下,骸骨竟然自动消失?
我摇摇头:“不可能,如果骸骨会跑,为什么一直待在河底呢?”
吴诺云略加沉思,轻声说:“河里的水,来自黑龙潭,估计能镇住女干尸的骸骨,一旦离开河水,唉……”
李义国端详着吴诺云,不由地问:“没有骸骨,怎么抓小鬼?”
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啊,唯物主义世界观被颠覆,他彻底没了主意,只能求助会法术的吴诺云。
吴诺云又想了想,露出笑容:“有个办法,用朱富龙做诱饵!”
我心里明白,吴诺云怀疑朱富龙对小男孩的父母做过坏事,所以,小男孩的死与朱富龙有关系。
唐静文疑惑地问:“如果小男孩是朱富龙害死的,为什么小鬼不直接找他报仇?”
吴诺云解释:“朱富龙很清楚闹鬼的原因,他搬走后,肯定请了高人做过法事,小鬼的道行不深,不敢靠近朱富龙。”
我恍然大悟:“这么说,朱富龙随身带着驱鬼的东西?”
吴诺云点点头,同意我的判断。
唐静文说:“如果你的推测正确,利用朱富龙做诱饵引小鬼出来,必须具备一个前提条件。”
罗阳忙问:“什么条件?”
唐静文笑着说:“让朱富龙脱光衣服,而且,丢掉佩戴的所有物品。”
罗阳趁机拍马屁:“牛比哇!不愧是刑警,脑子好使!”
李义国十分赞同吴诺云的主意,立刻打电话通知朱富龙,让他火速前来双龙村。
谁知,朱富龙找理由推辞,说酒店正忙着招待重要的客户。
李义国的语气极其严厉:“朱富龙,别跟我耍花招!限你半小时之内,务必到达小楼,配合警方的行动!否则,我亲自去请你!”
二十分钟后,白色的宝马轿车驶到小楼,朱富龙站在台阶前,犹豫不决。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朱富龙畏畏缩缩,必定隐瞒了一些事。
李义国走出客厅,开门见山地说明情况,希望朱富龙配合。
听完“诱饵”计划,朱富龙的额头直冒冷汗,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拒绝合作。
说完,这家伙掉头想走,刚拉开车门,唐静文猛地冲过去,一掌砍在他的后脖颈上!
闷哼一声,朱富龙倒地。
我心头微颤,唐静文够狠的,千万不能小看这女人。
天色已黑,众人抓紧时间行动。
罗阳和王恒迅速扒光朱富龙的衣服,翻来覆去地认真检查,没发现任何辟邪的物件。
李义国不耐烦了,干脆拽开朱富龙的贴身短裤,也不见异样情况。
我顿时纳闷,真怪了,小鬼为什么不敢靠近朱富龙呢?
吴诺云走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朱富龙。
过了片刻,吴诺云的脸色微变,惊讶地说:“朱富龙太狡猾了!吃了一种东西!”
我忙问:“他吃了什么?!”
吴诺云刚想说,却忍住了,回头看了李义国一眼。
唐静文忙催促:“有话直讲,别顾忌!”
吴诺云立即伸手,托着朱富龙的下巴,捏开他的嘴:“你们瞧,他嘴里有个疙瘩。”
我靠近观察,见朱富龙的舌头发紫,口腔内侧凸起一个红疙瘩。
吴诺云放开朱富龙的下巴,抬着他的胳膊,指向腋窝:“这里的气味,像烤熟的猪肉。”
罗阳凑近嗅闻:“嘿嘿,确实有股烤肉的香味……”
话没说完,他的肚子咕咕地响了几声。
我有点反胃,真恶心……
王恒大声嚷嚷:“喂,你别绕弯子!到底想讲什么?”
我也急了:“朱富龙吃了什么东西?”
吴诺云从口袋中掏出手帕,仔细地擦干净手指,一字一句地说:“他,吃的是,婴儿!”
什么?朱富龙吃婴儿?
如此天雷滚滚的孽事,我以前曾听说过:一种是行为艺术家的个人秀,有炒作嫌疑;一种是电影里的情节,吃婴儿强身壮体。
总之,极端变态。
指责朱富龙作奸犯科,我绝对相信,可吃婴儿的行为,实在太玄乎了!
刑警们大眼瞪小眼,像听恐怖故事似的,无比诧异。
罗阳笑嘻嘻地问:“朱富龙吃的是活滴,还是死的啊?”
“刚出生的!”吴诺云的语气十分肯定。
霎时,众人震惊。
吃刚出生的婴儿?太残忍了!究竟哪个心理扭曲的高人,给朱富龙出的馊主意?
唐静文干咳两声,疑惑地问:“你仅仅看了几眼,就能断定朱富龙吃婴儿?证据是什么?”
吴诺云解释说,朱富龙嘴里的红疙瘩、腋窝里的肉香气,跟吃婴儿后人体产生的自然反应相吻合,而且,婴儿还用一种特殊的药酒浸泡过。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把刚出生的婴儿泡在药酒里,先杀后吃,简直丧尽天良。
没猜错的话,朱富龙自己不敢下毒手,他的背后有个神秘人物。
而且,朱富龙从哪儿弄的婴儿呢?偷窃,还是重金收购?
罗阳把舌头伸得长长的,让我检查有没有疙瘩,还恶作剧地抬起胳膊:“你闻闻,我的肉香不香?”
我捶了罗阳一拳:“滚开!一股汗臭味!”
罗阳笑眯眯地说:“我是臭男人嘛,不过,唐警官肯定很香!”
唐静文翻了个白眼,没心思搭理罗阳的玩笑话,她和王恒一起看向李义国,等待指示。
然而,李义国的浓眉紧皱,默默地抽烟,来回踱步。
毋庸置疑,老刑警第一次遇到这么诡秘而棘手的案件。
几分钟后,李义国才停止脚步,抬头问吴诺云:“你究竟干什么的?是哪里人?”
吴诺云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他没回答李义国,反而看向我。
外公在家里挖地窖,锁住一个长发美男,这种奇葩的事,让我如何说出口?
见吴诺云不吭声,李义国把矛头对准我:“林伊,你了解什么情况?快说出来,不要隐瞒,否则会影响办案!”
我急中生智,笑着说:“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和吴诺云从小就认识,他七岁出家,当了小道士,在双龙山隐居修炼,平时很少跟外人接触,而且会一些道家的法术……”
即兴发挥,我的话没有丝毫漏洞,而且吴诺云的头发很长,符合道士的身份。
李义国听完,嗯了一声,不再追问吴诺云的来历。
终于糊弄过去了,我抹去额头的汗珠,长吁一口气。
此刻,吴诺云冲我一笑,他的目光中带着赞许,还有几分狡黠。
李义国走到朱富龙的面前,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反复地端详,然后问吴诺云:“就算他吃婴儿辟邪,你有办法破解吗?”
吴诺云说:“有!但需要一种特殊的血,涂抹到朱富龙的身上。”
我好奇地问:“动物的血吗?”
吴诺云说:“不是动物,是人的!这种血其实很常见,但一时半会,难找到……”
不等吴诺云说完,王恒大声嚷嚷:“交给我去办,以警方的名义,调用各大医院的血库!”
吴诺云的眉毛微扬:“你确定,去医院找?”
王恒的表情不屑:“当然了,我马上开车去,快说,是什么血?”
吴诺云语气缓缓地说:“好吧,你听清楚了,这种特殊的血,是女人每个月,那几天的血!”瞬间,我们全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