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红物件对人的影响,是长年累月的,会在不知不觉中,给人本身带来不小的伤害。而想吴怀这样,只是看了几眼摸了几下,便产生了这么大反应的,那么只能能明一点,那个物件上的红很厚很重,甚至到了一种前所未有,我从来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程度。
也许是能跟凤翠那种红如血海相比拟?我暗自猜测,心里并没有半点恐惧,反而充满了一种浓浓的去挑战挑战的想法。大禹治水玉山,为了这个东西,冒一些险也绝对是值得的。想着,便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兴奋了起来。其实我在某些方面上,真的跟赵七九是同一类人,他能够为了一
些尸体而豁出性命不顾一切,我骂他偏执神经病,但我却能为了这些物件而豁出性命不顾一切。“这两天多晒晒太阳,没事的时候就呆在店里,把你身上的红化一化,如果你不想再重蹈自己以前的覆辙的话。”我对吴怀说着,他的神情便骤然一紧。我想就算是吴怀再
对自己当初死抱着古玩这个行当不撒手的决定不后悔,那一段妻离子散的凄惨日子也肯定已经成为他的梦魇了吧。
“你说你那个朋友,对这个东西的要价是多少?”我开始关心这个问题,并且已经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当听到吴怀对我说的数字之后,我还是大吃了一惊。“九千万,他说少一分都不行。”吴怀在说起这个数字的时候,嗓子似乎也有些发干,这是一个天文数字,在这个普通月工资才一百块钱左右的时候,九千万是一个让人望之生畏的数字,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就算是将自己收藏的那些不准备卖出去的东西全都脱手,包括南柯一梦在内,甚至是连带着翡翠会所的所有股份一起转让,恐怕,
都没法凑够这个数字吧。“他以为是在卖元青花么……”我敲着桌子感叹了一句,这个价钱真是有些离谱了,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认,如果真的是大禹治水玉山的真品的话,其实这个九千万的要价却是再合理不过,甚至已经可以说是贱卖了,不然,就算是给九千万这个数字的后面,再加上一个零,都会有人很乐意的花这样的大价钱将之收藏,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价之
宝。
“十个元青花,也卖不了那个价。”吴怀悠悠的对我感叹了一句,然后说道:“我这些天也为这事情头疼,东家,这个价位我们要拿下,真是有些吃力了。”吴怀对店里的状况很了解,而翡翠那边最开始也是他一手操办的,于那边的财务状况多多少少自己心中大概也有个数。所以他说这样的话,其实已经很是在照顾我的心情
了,这哪里是吃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件事情真的一点都没得商量么?老吴你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跟你那个老友说了没有?如果那个东西是在他的手里……”我沉吟着,对吴怀说道。吴怀道:“哪里还用我说啊,他自己都知道,但他跟我说,他也是实在没法子了,很需要钱,不然那个东西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拿出来,他自己也知道一旦暴露了绝对就是天
大的麻烦,但因为一些事情,迫不得已了。”
“迫不得已?因为什么事情?”我眯了眯眼睛,忽然觉得这里面有大文章可做,也许这事情能够变成一个突破口吧,就看能不能抓住某些关键点了。“这个……我问了,但是他没给我说,应该是很惨的吧。他以前混得可是风光无两,只是我这次再见他,他那种模样……”吴怀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眼中闪过了一
丝不忍。“你现在先回去,明天来我这里,然后我们去你那个老友那里先看看那个玉山的情况。”我不打算继续在这种问题上纠结着,现在猜再多也没用,等我亲眼看到了那个东西
的时候,确定了它真的是大禹治水玉山之后,再去想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吧。“如果大禹治水玉山是真品的话,我建议你不顾一切代价也要把那个东西弄到手。”小黑布一直都在听着我跟吴怀说话,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它就一直静静的站在旁边,听
得十分认真。“为什么?虽然我也承认那个东西的确是无价之宝,但是那个数字我就算砸锅卖铁的也拿不出来的吧,难不成要我用别的手段?”我皱起了眉头,如果非说要不惜一切代价的话,那对于吴怀的那位老友,可真是太过于残忍了一些,甚至我想象都觉得有些不情愿,那跟强盗何异?甚至这样的大物件,一般全都牵连甚广,若是万一在这件事亲
上给郑氏种上了什么因果,那可不一定能吃得消。小黑布嗤笑了我一声,它应该是对我说的别的手段觉得可笑,但却罕见的没有冷嘲热讽的反驳我什么,而是沉默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它才说道:“你等会好好去补补关于
它的知识,就知道为什么了,每个时期有关于它的传说都不能疏漏,你肯定能发现一些好玩的事情。”
说完,小黑布便倏然没了踪迹,它躺回了我的衣兜里。无可奈何的抓了抓头,这些日子小黑布这货真的跟转了性子一样,它这种冷冷的酷酷的模样,让我就算想说些狠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这家伙的性子转换怎么这么频繁的?我问着自己,忽然就想到了当时菩萨对我说的,小黑布已经不断的开始在天理跟人理之间徘徊了。天理跟人欲,这是两种极端的东西,天理总是冷冰冰的没有
丝毫温度可言。
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我开始在书房中疯狂的翻找着各种历史文献甚至包括了一些野史跟一些杂集,从上面不断的寻找着可能跟大禹治水玉山有关的一切。在以前,虽然对大禹治水玉山有一定的了解,但是从来都没有真的去认真做研究过这些事情,几乎都是扫一眼心里大概有个数,在提起来的时候脑海恍然,啊,原来是大
禹治水玉山。但也仅此而已,对这个物件本身,我并不算是很了解。我把自己关在书房便没有再出去,巨大书架上摆放着的书被我拉得散落了一地。这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跟疯了一样,把一本书快速的翻一遍,集中着自己强大的精神力
去搜寻一些关键的信息,若是从一本书中没有找到,便会顺手将其丢在地上继续下一本。东汉末年,有记载左慈隐居于古老荒山中推衍天下格局,后从古老荒山中而出行走于江东地界,名声大噪被尊称为左神仙。有人寻访左慈当时隐居荒山位置,顺着线索找去发现的却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左慈自成是从山中走出,也有人证明亲眼看到左慈于山中而来,但连绵大山却仿佛凭空消失。有人说,亲眼看到左慈将一件硕大的东西买
入地下,后有人去发掘,在那被指出的位置土壤是翻新的,但那据说埋下去的东西去不见了踪影。后左慈于华夏名声斐然,时常推衍别人福祸命数,并且于世人说自己从一神山中走出得了神仙传承。左慈成名第十九年,于家中暴毙,被人发现时候,尸体惨不忍睹,据
记载,浑身被千钧重物砸得没有一块好肉,整个人连带着骨头一起,都被压成了肉沫。左慈死前,身边留有一封忏悔书,里面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都是在归结自己在人命理上所犯下的累累罪行,并告诫后人,神山不可欺,若近之,需笃行,心若无大
毅力,那碰到神山的话还是有多远跑多远吧,他自己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没人能明白左慈说的是什么,但有一杂集上,却点出了另外一段,说是葛玄在左慈死的前一年去寻找过左慈,葛玄劝说左慈收手左慈不肯,葛玄留下一句禹皇岂可欺之乎
之后,便再没有跟左慈有过任何往来,要知道,这两人原本可是无话不说的好基友,呸!是好朋友。此后,好像便再也都没有出现过大禹治水玉山的影子,从三国鼎立时期一直到了隋朝末年,大禹治水玉山似乎才出现过一次。说是在开凿大运河时候,路上挡着一片连绵山峦,农夫怎么都挖不动,所以便将这种怪事层层上报了上去,一直闹到了隋炀帝那里,隋炀帝虽有雄才大略,但在这种事情上他却一筹莫展,于是便去请了钦天监的人。值得一提的是,钦天监当时的主管姓袁,是道门的老祖宗,更是后来大名鼎鼎的袁天罡的师父还是父亲,号称已经活了三百多岁的老神仙。当然,老神仙总跟常人不同
,他们六十九天算一年。就是这位袁大仙,在听到这种怪事之后立刻启程前往探查,在看到那连绵山峦之后面容大惊,立刻率领众人连续极点十九日,那玉山凭空消失,在地上出现了一个青色的
石头疙瘩。袁大仙便命人挖了一个四点九米的深坑,将这种怪石头埋了,告诫周围人不可再掘开此地。后来隋炀帝听说了这事情,按捺不住好奇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派人去发掘,地下却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