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临近山谷之中的地宫所在的位置,倾漓清楚的记得那地宫外头乃是一汪湖水,而且那湖水极为冰冷,难怪那些奴役不忍受苦皆是向着想外逃走。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倾漓坐在马车上远远地就听到一阵嘈杂的人声伴随着一阵叮当的碰撞之声。

马车停下,倾漓回身朝着身后紧跟过来的黑衣头目道:“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那黑衣头目听言猛地点头,随即回身朝着身后的一队黑衣人招呼过去,便是先倾漓他们一步朝着那声响传来的方向走去。

马车里,长空大爷休息足了,此时见着马车停了下来,当即由着车里面跳出来。

抬眼扫了扫四周,长空不由得点评道:“环境不错,景色算美,除却那些噪音之外,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唔,这里的药草气倒是颇重的,莫非是座药谷?”

倾漓挑眉朝着长空看去,闻言点了点头。

长空对药草之类的十分敏锐,此时这里的环境地形自然瞒不过他。

“地方倒是不错,我记得你之前就是生活在风雷的,你早就知道这里的那个所谓的地宫是吧。”长空蓦地将看向四周的视线收回来,转而向着倾漓继续问道。

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倾漓就知道长空挥问起这些,虽然那些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不过现在回忆起来却让倾漓心里隐约觉得有些怪异。

并不是因为之前在地宫发生的事情,而是她要如何跟长空说明自己的来历?解释自己其实根本不是原来的那个风倾漓?

看出倾漓有所顾忌,好在长空大爷不是那种喜欢勉强别人来满足自己好奇心之人,此时见着倾漓为难,当下衣袖一挥,道:“算了,我突然不想知道了,我干什么非得要清楚你以前的事情,你还是快些去办事好了。”

知道长空乃是不想让自己为难,所以才会这么说,倾漓心里一暖,随即找了个地方将马车藏好,这才带着长空跟银狐往着那边地宫所在的方向而去。

……

循着嘈杂之声传来的方向而去,倾漓果然见到了那处熟悉的湖水,只是一别许久,此时那湖水已然不再似从前那般清澈透底,湖泊下游此时已然被挖开了一处巨大的深坑,连同一条河道,似乎是打算将那湖水引流到下游去。

倾漓一个窜身向前,此时正站在一丛灌木后头,透过面前枝条的缝隙向着满前的方向看去。

长空大爷自然是不会破坏自己的形象跟倾漓蹲在一起的。

此时他拎着银狐,站定在倾漓身后的一棵树上,虽然离着那前方地宫有些距离,不过好在长空的目力好的不行,饶是这样的距离也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对面上,几百名奴役正从那几乎就要被放干的湖泊里搬运着沙土石块。

倾漓看着那些人的年纪皆不算大,看起来他们抓人的时候只是挑选了这些青壮年来。

清楚地记得那地宫的面积并不算大,因此下这么多人一起动手的话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让那地宫重见天日了。

倾漓思考间,那之前被倾漓放回的黑衣人此时也缓缓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不出所料,那些黑衣人走上前之后便是将原本守在这里的黑衣人换走,倾漓亲眼看到那些人走近,随即见着他们交接换班,这才回身朝着树干上的长空打了个手势。

倾漓觉得在下一趟地宫去看看,她想要确定自己之前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否则的话,封天为什么要如此小心的挖开这里?

长空似乎懂了倾漓的意思,当下拎起银狐,一个窜身向前,竟是先一步朝着那湖泊的方向而去。

长空拎着银狐出现的一瞬,那些正搬运着石块沙土的奴役顿时大惊,只是瞬间他们已经十分熟练的蹲了下去,并且用着手臂抱住自己的头部。

长空看着那些人动作,不由得皱了皱眉,然而他的目的就是吓唬住那些奴役而已。

至于换班来的黑衣守卫早已经被倾漓控制住了。

奴役们一脸恐惧的蹲下身去,此时自然没有心思去管周围的情况如何,一旁的黑衣守卫见到长空出现,只是喜下意识的动了动,果然不曾真的出手。

倾漓由着灌木后头站起身来,当下身形一闪,直奔向那地宫的方向而去。

长空虽然也好奇那地宫的模样,不过此时他还需得在这里替风倾漓把风才行。

……

倾漓身形一闪,不过是眨眼间就已经进到了地宫之中,此时她看着熟悉的景象,忍不住眉头一皱。

还记得上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最后还是跟凌无乡一同离开的。

挖掘工程进行的十分小心,因为倾漓发现,这里竟是连同一点损坏都不曾出现过,她迈步向着正殿的方向走过去,一路上石壁摆设皆是十分完整,与她上次来此的时候几乎没有变样。

倾漓迈步走到那雕刻精细的王座前,蓦地俯下身来在那雕刻着龙尾的地方轻轻一按。

‘咔’的一声轻响,机关打开,顿时显出那封闭起来的密室。

彼时密室之中的东西已然被倾漓全数取走,此时那密室空荡荡的满是凄凉之感。

倾漓快速的将地宫的四周扫视一遍,确定自己当真找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封天绝对不是没有目的便做事之人,此番他费心将这处地宫挖掘起来,必然有什么打算,然而这里除却乃是古时的遗址之外,当真让人看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猛地转身,倾漓正打算退出去,却是就在她动作的一瞬,那由着她身后的某块石壁上头,蓦地闪过一抹暗红色微光,只是那微光一瞬闪过,连同倾漓都不曾察觉到。

“凌无乡他之前似乎经常来这里,也许可是去问一问他。”

倾漓揉着眉心的手蓦地松开,紧接着她蓦地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近来的事情委实是有些多。

冷风由着地面上灌入,倾漓正打算转身退出去,然而就在她转过身去的一瞬,那由着她身后的方向,不知何时竟是已然站定了一名穿着黑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