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出了事,其实皇后第一反应还是去找白行远。

连自家爹都得排第二,那位连皇上都使唤不动的天卫……皇后自认没那个本事。

他不来添乱已是万幸。

更何况宋桥现在把整个后宫围成个铁桶似的,大概连只公耗子都跑不进来,何况现施尉受了伤?

十有*这人已经麻溜的跑去安置岳凤池的地方躲着养伤,等风头过了再入宫才是最好的选择。

皇后提心吊胆等了几天,没能等到东厂卷宗无故被神秘人士翻乱的消息,着实松了口气。

不出来就好,否则她还得费神怎么去和白行远圆这个烂摊子。

再然后,皇后觉得,她入宫之后的第一件错事,是错估了皇上的作死能力。

第二件……就是低估了天卫大爷的……搅局能耐。

还没等皇后一口气松完,宫里就传来了,让皇后潜意识里最想看到的,而在表面上又最不肯承认的消息。

杏充媛,流产。

江湖神医才被抓进东厂,就被爆出了岳老大人孙子的身份,又光明正大的从东厂完好无缺的走了出来,继而被皇后懿旨亲封入太医院供职,再被皇上钦点照看皇嗣,风光荣宠堪比以往受宠的新晋美人。

再然后就出了流产之事,一时之间人人眼睛尽数全都给盯在了岳齐川身上。

薛昭仪一大早就跪在了凤仪宫门口,叩头喊冤。

彼时皇后还在上朝,听到青扇把消息报进来时,第一反应居然想把所有人都轰出去,问问看这事儿是不是施尉下的手……

她是猜人不在宫里,但给他下毒的岳凤池还在宫里蹲着,说不好施尉也只能在宫里待着。

待着待着手一痒,杀个人灭个口,栽个赃嫁个祸,不是分分钟的事?

“皇后娘娘,臣妾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自打娘娘把人交给上阳宫,臣妾如何对待杏充媛的,这整个后宫都是知道的,只差没把自己的主殿让给她了,每日充媛妹妹的饮食药饵,都是经由好几位太医验过了,才送到充媛手边,屋子里摆的东西也是一样,香料一概不用,每日花房送来的花卉,也都是太医说不伤胎,臣妾才敢往充媛妹妹房里送,衣料被褥都是拣最好的料子,为怕充媛妹妹碰上磕伤,屋里连个花瓶都没有,昨儿德妃娘娘还来瞧过,都好好的,晚上也没事,太医还说,充媛妹妹已经过了头三个月了,现下胎像渐稳,臣妾想着,这是好事儿啊,本想着今天一早来给娘娘贺喜,可哪知早起用过早膳,充媛妹妹就觉得身子不爽,再接着就肚子疼了,太医也没了法子……”

薛昭仪跪在凤仪宫门口时,皇上还在赖床。

等皇后匆匆回来,皇上已经被精乖无比的青扇恭恭敬敬的请去给修缮好的凤仪宫定夺最后的细节完善。

各宫各院寂静无声,皇上也没折腾得翻天,大概是还没收到消息。

难得后宫里第一只大肚子母鸡也没了,皇上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炸毛,薛昭仪一头哭,皇后一头就在想,到底是现在就让皇上知道呢,还是撑过了过年再告诉皇上比较好。

这事儿和薛昭仪十有*是扯不上什么干系,又不是笨蛋,她摆明了把人交给薛昭仪,等于是甩了个烫手的山芋过去,但凡出了点什么意外,第一个找的就是她。

闹不好薛昭仪比自己这个皇后还要紧张杏充媛的安危。

“这几天谁来过上阳宫,谁接触过杏充媛,你好好想一想,本宫既然将人交予你,自然是信得过你的。”皇后摆摆手示意薛昭仪起来说话。

在宫门口就跪了一早上了,一进殿没开口继续又跪,皇后只觉得自己低着头脖子疼。

“昨天下午德妃娘娘来过,今天上午文鸳夫人来过,再然后就是……”

默默往上看了一眼,薛昭仪狠了狠心,还是说了出来。

“不过德妃娘娘和文鸳夫人都只在门外看了看,问了问太医充媛妹妹的情况,其余的便也没了,这会儿德妃娘娘已经把充媛妹妹身边的服侍的宫人都着人看了起来,淑妃娘娘带着人查看充媛最近的饮食药饵,臣妾私心想着,德妃娘娘到底是来看过充媛妹妹的人,总是不方便,但这话……”

她是怀疑德妃,可也没证据,只不过自己私心揣度而已,妄议妃位是大罪,上次皇后没有怪罪,这一次谁又说得准?

“臣妾疏于照顾,以致皇嗣折损,是臣妾之罪,还请皇后娘娘降罪于臣妾。”

出事归出事,薛昭仪倒还真没慌乱到哭得乱了分寸,抹完了最初跪在凤仪宫前洒的那几滴小眼泪后,这会儿回话倒是有条不紊。

“此事未必与你有关,再有心照顾,也防不住小人暗害,你起来便是。”

微微叹了口气,皇后最后还是示意薛昭仪先回宫待着。

“虽说本宫信你,但到底人是在你上阳宫出的事,你也不宜插手,这些天便在宫中待着吧。”

本还想借着照顾皇嗣有功,把薛昭仪提一提位份,晋为夫人。

看这个情形,只怕还得再缓一缓。

青扇在书房守着皇上,青萝送薛昭仪出去,顺带替皇后把白行远召来见驾。

虽是在凤仪宫中不宜见外臣,但皇上霸着书房,皇后可不敢拿这等还没任何头绪的公案去触皇上的霉头,也就只能从权了。

“是你干的么。”一时之间寝殿之内宫人退尽,皇后微微侧着头,听了听确实没了其他声音,才冲着房梁轻轻说了一声。

出乎意料的是竟然并没有人回答。

皇后反倒愣了。

若是施尉做的,以他的行事风格,这会儿必得和自己过来说上一声。

但若不是他……

总不能是东厂。

要论谨慎,宋桥居第二,东厂也没人敢称第一,守着个监管后宫的差事,出了这么大个事,明面上要追究起来,他第一个难逃其咎。

莫说宋桥不会私自动手,即便要私自动手,也不敢不来过问自己的意思。

何况白行远说是让自己不能留杏充媛,但到底自己也没明着挑明态度,他便也不会下手。

还是说,真的是文鸳夫人,居然能够逃过东厂耳目,真的能对皇嗣下手而且还成功了?

“娘娘,宋大人求见。”

自从发现天卫这种神奇的物种存在之后,皇后就养成了看奏折时把所有宫人都遣散的习惯。

反正奏折这种事情是机密,即便遣散宫人,也不会太过于引起人怀疑。

皇后自言自语的声音够轻,青扇守在外面倒也没听见,只不过敲门的时机太过于巧了,还是把皇后小吓了一跳。

“传。”

定了定神,皇后转身坐去了珠帘之后。

“如果你要回本宫杏充媛流产,那便晚了。”

林燃接手飞鱼部还欠了个时机,宋桥入宫觐见依然还穿着一身飞鱼部主的官袍,恭恭敬敬跪在丹阶之下。

皇后听薛昭仪絮絮叨叨足足叨了一个时辰,耳朵都快起了茧子,刚赐了平身便抢在宋桥之前开口。

“你在后宫,本宫只问是谁做的。”

大概是来之前和白行远通过气了,宋桥一开口,皇后只觉得一阵恍惚,下面似乎站的不是那位严谨刻板的宋大人,而是气场以温和著称的白状元。

宋桥说:

“娘娘想要是谁做的?”

好意是可以心领的,但是她好歹也是皇后……

皇后想要废一个嫔妃,还至于费这么大的力气么?

随随便便找个理由,分分钟就把人杖毙不就得了?

后宫有皇上孜孜不倦的努力,早就没几个人还能把规矩记全了。

只不过是人太多,皇后事太忙,她懒得整治而已。

否则在皇后眼里,就是前贵妃朱氏的礼仪都学得和个筛子似的,更遑论别人。

“你直说便可。”

顿了顿,皇后抬眼扫了一眼珠帘之外站得笔直,只差把无趣俩字刻在脸上的宋桥。

“还是说,你觉得有些不太好来和本宫回禀,所以才会去问白大人的意思?”

宋桥微微躬身,双手垂在身侧。

明明是很放松的姿势,被他一做,就连皇后都下意识的身体一僵。

“微臣不敢。”

皇后手指轻轻叩了叩桌子。

“说。”

她还不至于沦落到这般境地。

宋桥似乎是大松了口气,利索的就把白行远千叮万嘱一定要缓和说来的答案,爽爽快快的报了出来。

“岳凤池。”

皇后当场就要给跪了。

这就不用再说了,她都能猜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岳家和一个宫女又没仇,和皇嗣更没仇,岳齐川没理由去害皇嗣,岳凤池是袁沛从前的随侍,就

更没理由了。

能让他这么干的,十有*是那位在宫里随心所欲惯了的天卫大爷……

只是不知道这货到底是许了岳凤池多大的好处,才能让他这么铤而走险,就在东厂眼皮子底下动手。

不过她该夸赞一下施尉么?

总算还能知道借刀杀人而不是自己亲自动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臣妾错了,昨天居然没能更上新……

臣妾忏悔,今天双更,大爷们请尽情享用

沈阿花大爷!!!!!!

啥都不说了~~~

臣妾已经躺平了~~~是煮是炸您说话……

臣妾绝无怨言嗷嗷嗷嗷嗷嗷嗷哦啊~!!!!

爱死你了!!!!!

其实昨天本来是计划好要更新的……

结果……

结果……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

昨天一大早,清早五点半就从床上爬起来,赶六点半的高铁去青城山

再然后……老娘真是脑子抽了啊!!!

为毛要去后山不去前山啊!

为毛老子要去爬后山啊!

为毛还是爬上去不是坐索道啊!

老娘到底脑子有多抽啊!!!

爬山爬台阶已经累成狗了

原计划是赶四点半的火车回成都,晚上还能更个新

臣妾票都买好了啊!!!

结果………………

路上大堵车……

别说我赶四点半的车赶不上,同车赶五点半的哥们儿都一块儿和我改签了

改签票是十点钟啊!!!

姑凉们你们没看错啊!!!

十点钟从青城山回成都啊!

没东西次啊!嗷嗷嗷嗷嗷!!!

累成狗不算,还饿成狗啊!!!!

所以……

昨天回到成都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

到住的地方,是十一点

满大街找吃的,找到十一点半

等洗洗刷刷完毕之后……

妥妥的十二点半了……

所以…………咳咳咳咳……

大爷们还是今天看双更吧……

昨天更新臣妾真的做不到啊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