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后裔!”
这四个字足以说明一切了。
陈宇的脸部肌肉一抖,真他妹妹的尴尬,咋滴就走漏风声了?
徐森撑起身子,像个茶馆说书的似的,娓娓道来:“上世纪末,你爷爷陈八金在西南四省摸金界那可是数得着的风云人物,南唐琉璃公主墓、西楚燕刺王墓、北宋虎威将军墓……这可都是八爷和他那支摸金校尉团开的棺,起的椁,人都说啊,只要是八爷指的风水,挥铲子下去,下面都是宝贝!”
陈宇那个唏嘘啊,这些个事儿他都知之不详,徐大少爷却如数家珍……到底陈八金是谁的爷?
“风光啊!”徐森长吁一声,啧啧感慨,“只可惜啊,八爷一生掘墓无数,却始终没有点到一处龙穴巨墓,挖出一位皇帝老儿,你说这是不是人生憾事?”
陈宇只顾着腹诽徐大少挖人隐私、查人身世,臭不要脸,一时回神不及,只得尴尬的啊了一声。
“啊什么啊?你少跟我装糊涂!”徐森收起侃侃之色,肃然道,“当年,陈八金和他的摸金校尉团折戟在这龙村,其中缘由,想必你这个嫡传的摸金后裔,比我这个外人更清楚吧……或许,那是陈八爷最接近龙穴巨墓的一次!”
陈宇双手插在袖管儿里,挪了挪屁/股装傻充愣:“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你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就能瞒过我?”徐森眯着眼睛笑道,“从你勾搭上我妹妹的那天开始,你的身世背景,你的一举一动,在我的眼中就都不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一番常规的摸底调查,竟然让我捡到了你这么一把开启龙穴巨墓的钥匙!”
“诶……你别仗着有钱有势就颠倒是非黑白啊……明明是你妹妹勾搭的我!”陈宇很冤枉的反驳了一句。
“甭管你们谁勾搭的谁,我妹妹的事,以后再跟你算账!”徐森才不上当,硬生生的又将话题扯了回来,“陈宇,我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觉得你还掖着藏着有意思吗?”
陈宇也知道遮掩不住了,只是心中愤恨,怎么就在有生之年碰上徐栀子这样一颗煞星了呢?如果不是她走漏了风声,徐森又怎会察觉到他的秘密?
女人啊,祸水啊,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如此!
事已至此,陈宇不否认,当然也不承认,只是有些鄙夷道:“徐大少爷,你家穷得恐怕也只剩钱了吧,怎么还惦记着死人的钱花?”
“死人的钱?”徐森轻挑嘴角笑道,“你知道一个墓穴的死人钱值多少钱吗?陈宇,不是我鄙视你们这些盗墓的小贼,哪怕是你爷爷陈八金又如何,即便找到了龙穴巨墓,你们又能带走多少?又能卖出多少?一个搞不好,还得吃一辈子的牢饭,这个时代可不是上个世纪,文物出土,不是小事儿!”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宇仰头问道。
“合作!”徐森也不绕弯子,“你会来小岗村当村长,想必陈八爷给你留下了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也不问,你只管负责找到龙穴巨墓就好,掘墓开棺这些技术活儿,我会找人做,以现在的技术设备,效率不会比你爷爷低,至于后续怎么把这些地底下的宝贝换成一捆一捆的人民币,就更不是你操心得着的事情了,你放心,我徐森做事讲道义,不会亏待你的!”
诚然,徐森所言非虚,要想秘密开掘一个龙穴巨墓,并把地底下的这些宝贝全部换成钱,而且还要保证不把自己给玩儿到牢里去,这的确需要太多太多的资金支持和人脉关系,不是手眼通天的主儿,根本玩不转,而徐家,貌似具备这样的实力!
不过,陈宇可没动过跟徐森合作的念头……凭什么啊,老子连死了的爷爷都拖过来了,凭什么给你姓徐的打工啊?
况且,现在连龙穴巨墓的墓门朝哪边儿开,甚至连这个传说中的龙穴巨墓究竟存不存在都没搞清楚,就在谈开棺掘墓、卖宝分钱,太早了嘛,人家地下躺着的那位肯定一个劲儿的打喷嚏……谁在惦记老子的陪葬品?
“徐少爷,现在谈合作,为时过早嘛!”陈宇看着徐森,无赖笑道,“我也就三分钟热度,盗墓小说看多了,指不定明儿就想通回去了,到时候你可得把你公司那副总监的位置给我留着,我还指望着你当我的大舅子呢!”
对于陈宇的这番推托之词,徐森却是不急不恼的笑道:“没事儿,我给你时间想明白,并会随时掌握你的动向……陈村长,今天是你新官上任的大喜日子,你的村们民还在下面等着你的就任演讲呢,有准备过吗?”
“这个就不劳徐大少爷费心了!”陈宇仰面微笑,笑得很含蓄,也很勉强。
徐森说完就洒然走下了飞机,陈宇独自一人落在后面却不急着下机,而是赶紧把贴在胸口处的通灵玉掏了出来,大口大口的朝领子里面吹着凉风:“妈妈哟,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咳……这是陈老爷子发怒了,通灵玉恰有这样一个特质,每当有鬼魂接近的时候,通灵玉就会产生温度,越是厉害的鬼魂,或者怒气越重的鬼魂,通灵玉产生的温度就越高。
方才的那一席谈话,无疑触动了陈老爷子的怒火,从起初的温怒,到之后的中怒,再到后来的勃然大怒,通灵玉的温度也随之改变,从起初的温热,到之后的灼热,再到最后的火辣滚烫……陈宇忍得眼泪花儿都要出来了,却还要在徐森面前强装淡然,不敢露出半点端倪!
“陈八金,你有火冲姓徐的发,烫我干甚?”陈宇一边扯着领子扇风,一边压着嗓音怒道。
陈八金的怒声清晰传入陈宇的耳朵里,后者则小心翼翼的提着系着通灵玉的红色线绳,不敢再让通灵玉挨着胸膛半寸,真的很烫人啊,当下赶紧安抚道:“爷爷,你死都死了,就别再气死了,消消气儿消消气儿……咱下了飞机再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