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用顾依依和庄墨象等多久,顾承家和顾佑北提前了八分钟到了饭点门口。

顾依依看着这个比顾佑南多了三分英气的顾佑北,亲切地笑了。

顾佑北率先问道:“是依依吧,我的小堂妹?”

顾承家举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不是你妹妹,还能是谁!要不然人家平白无故冲着你笑干什么!”

“先进去,安顿好了你们慢慢聊。”

顾承家事先订了包房,四个人直接被服务员送到了名为“烟雨”的包房里,这是以“沪城八景”命名的八间包房之一。

点了菜,顾承家就兴致勃勃地为小侄女介绍起这家饭店来:

“依依,你不要小瞧这间饭店,它可是本帮菜的源头之一!”

“二伯就给你先讲讲它的由来。”

“话说海市老饭店是由张焕英创建于清代光绪元年,最初的名字叫‘荣顺馆’。”

“最初门面很小,只是个单开间,摆放了三张桌子。”

“但张焕英烹调技术高超,烧的虽然是海市家常菜,但味道鲜美、价格低廉、经济实惠,很受普通百姓的欢迎。”

“随着饭店生意越来越好,张老板就在店名‘荣顺馆’前加了个老字,成了‘老荣顺馆’。”

“店内不少常客嫌‘老荣顺馆’叫起来麻烦,干脆只取一个老字,把它叫作‘老饭店’,日子一久,渐渐叫出了名,老板也就索性把店名改为‘老饭店’了。”

顾依依特意为顾承家倒了杯茶水:“二伯,你润润嗓子。”

“下午做讲座了,嗓子稍稍有些沙哑?”

顾承家满脸的感动:“嗯,做了一次,但是学生们太认真了,讲座之后我还没来得及走,就被围上了请教问题,话说得就有些多。”

“我要是有个女儿多好,你看看,多贴心!”

顾承家说完,还斜了顾佑北一眼。

顾佑北立刻接话道:“侄女、侄女,不就相当于你的半个女儿吗!”

“爸,这事儿假设不得。你让妈听了得怎么想。”

顾承家瞪了他一眼:“你妈和我的想法一致!”

顾佑北嘿嘿笑着,用手把茶杯又往前推了推:“爸,你先喝茶。让我和依依说几句话,头次见面啊……”

顾承家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

顾佑北搞定了他爸,就看向顾依依:“我之前收到哥哥写给我的信,早就知道小叔、小婶、子安和依依了。”

“当时你们认祖归宗的时候,我没请假。我就想着,要是因为家事请假,学校不一定同意,还会让老师和同学有看法。”

“不过,我想着放了暑假,就可以看见你们了,虽然很遗憾,但觉得自己做得还挺对的。”

顾依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三堂哥,你真的不用解释,这事儿你确实做得对。”

“我们又不是见不到了,只是晚些见面而已。”

“要是你真请假了,估计全家人都得批评你!”

看着面前的人脸上的小紧张已经消失了,就接着说道:“我们说点一家人才能说的话吧。三堂哥,你最近摸枪了吧?是去军营了吗?”

顾佑北惊讶地啊了一声,马上又闭上嘴,抬眼盯着顾依依看。

顾承家却放下了茶杯,面色严肃:“小北,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佑北耸了耸肩:“爸,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只是惊讶小堂妹是怎么看出来我去军营练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的道理,枪法要是不经常练,也会生疏的,甚至退步的!”

“我以前在家时,也找地方练枪啊。爸,虽然我离开家,但这里有机会练枪,也不是坏事吧。”

顾承家立起了眉毛:“你个小兔崽子,你就不想想,要是像你说的那么轻松,我们用得着这么小题大做吗!”

顾佑北觉得他爸还真不是小题大做的人,就看着顾承家,等着他说明。

顾依依见顾承家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就代他问道:“三堂哥是怎么进到军营里练枪的,那个牵线人是谁?”

见顾佑北有些抵触的模样,解释道:“我想你最近一定还没收到大堂哥的信,不了解家里近来发生的事情,要不然二伯也不会这么紧张。”

顾佑北正色道:“除了持枪歹徒袭击的事情,还有别的?”

顾依依当即说道:“有,还有我们认为比持枪歹徒更为严重的事情!”

顾佑北略一沉吟,就答道:“牵线人是我们军训时的总教官。军训时,不是有打靶项目嘛,我的成绩比较好,让总教官看到了。他可能觉得我是个苗子,就想培养一下。”

“当天下午找到我,问我要不要以后都定时训练枪法,毕竟我将来也是装军装的人。”

“我问他,因为我不是部队里的人,如果我去练枪,会不会违反规定。”

“他说,他现在是他自己有这个想法。如果我想的话,他就请示上级。”

“我听他这么说,就同意了。”

“三天后,他找到我,说上级同意了,以后每个周末都可以去他们那里练枪。”

“我已经去过三次了,每次练枪一个小时,然后我就回学校。”

顾承家问道:“那位总教官是谁?”

顾佑北回道:“是海市警备区的团长叫徐进财。”

顾依依又问道:“三堂哥去练枪,遇到什么别的人没有?”

顾佑北摩挲下头发:“依依,我觉得吧,你问的问题真老道,比你的年龄老道多了。”

顾依依翘起嘴角:“我也是这么觉得!”

顾佑北觉得这个妹妹对自己脾气:“遇到过徐团长的上级白师长。”

顾依依重复了一句:“白师长,还有别人吗?”

顾佑北接着说道:“还有一位姓薛,是另一个师的副师长,据说他爸曾经是军长,但三年前病死了。”

顾依依歪着头问道:“你跟这两个人都是一面之缘吗?姓薛的那些情况,是徐团长告诉你的?”

顾佑北同样歪着头:“都只是见过一面。姓薛的情况不是徐团长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