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左的头发怎么弄的?”

顾南城犀利的眸光发现了小左的头发,侧眸看向周老师。不是说小左把人家打趴下了?怎么她的头发反而被剪得参差不齐?

周老师更加无奈的一笑,目光落在深深地低着头的顾祈阳身上,“这个,你得问你们家顾祈阳。”

顾南城瞳孔微缩,侧眸看向一旁深深低着头的顾祈阳。

似乎感觉到父亲严厉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梭巡,顾祈阳小小的肩膀轻轻颤抖了一下,慢慢的抬起头看向顾南城,说:“小左把那几个坏蛋打流血了,我和小左都很害怕,所以我跟小左说,如果我们俩看上去比他们更可怜,我们就不会挨骂……”

“所以呢?”顾南城眸色渐深,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顾祈阳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看向小左那一头“狗啃”似的头发,他低头内疚的说:“我帮小左剪了头发,她帮我在脸上揍了一拳……”

听了顾祈阳的话,周老师已经无奈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至于顾南城,一张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紫,脸色好看得跟京剧变脸谱似的。深邃的眸紧锁着顾祈阳,他薄唇一分一分的抿紧,显然,在积聚怒火。

左浅听完顾祈阳委屈的话语,不由一头黑线。

这孩子果然随他爸,这么小就极有主见,而且极具“创造力”——

“妈妈。”

小左慢吞吞的抬头看向左浅,似乎是被静默的气氛吓到了,嘴角一瘪,两滴眼泪啪嗒一声掉下来——

“妈妈,我错了,你打我吧,打完我就让我吃饭好不好?我好饿,脑袋都晕了……”

“……”

左浅嘴角一抽,她以为女儿是吓哭了,哪知道是饿哭了。

再怎么生气,看见自己养大的女儿在面前哭得跟泪人似的,左浅也禁不住心疼了。

她无奈的抬手摸摸小左的脸蛋,侧眸对周老师说:“很抱歉给您带来了麻烦,您看这样好吗,我先带小左回家处理一下脸上的淤青,下午我亲自去医院给对方家长赔礼道歉,保证不给幼儿园带来任何困扰,可以吗?”

周老师听了左浅的话,转过脸看向顾南城,“那么顾先生的意思呢?”

顾南城见左浅先开了口,他也自然点头附和,“麻烦您将对方的住院信息留给我,一会儿我跟小左妈妈一起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那就这样定了。”周老师也如释重负,笑着说,“两边都是小孩儿,不懂事,这种事我们幼儿园也不好插手,你们家长能私底下解决是最好的。”

说完,周老师便起身去办公桌前打电|话询问对方孩子的住院信息。

看着周老师的背影,左浅和顾南城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

四目相对,只能无奈的一笑。

车上。

顾南城回头看了一眼趴在左浅肩头哭个不停的小左,轻声问左浅,“先去吃饭还是先去医院?”

“小左的医疗卡在家,能不能先去一趟我家里?”左浅抱歉的抬头看向顾南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