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

“嗯。”抬眼暗暗观察他的脸,想从中看出点什么,但除了他眼中的惊讶,她什么也没看到,这不禁让她觉得有些失望……

摇了摇头,她有些懊恼地咬了咬红唇。她在想什么啊!他不记得更好,她应该高兴才对!

“你能伸过手来让我看一下你的脉搏吗?”不知道她内心世界因他而引起的涛天巨浪的朝完轩开口问,他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她中蛊的情况,并无其他想法。

“什么?”

“你别误会,其实我之前也被人下过蛊,所以对这些东西略有了解。”

掀唇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抿了抿唇选择沉默。徐凯馨伸出左手放在床头,表示同意让他探看。

朝完轩拉过身旁的椅子坐下,伸手搭上她左手上的脉搏。

“怎么?很严重是吗?”徐凯馨看着他越来越严肃的脸,平静地问。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朝完轩伸

收回搭在她左手脉搏上的手。是很严重,而且已经到了无药可治的地步。其实,这种蛊毒本来就是无药可解的。“你怎么会被下这种蛊?”

想必那个对她下蛊的人是极其憎恨她吧!竟对她下这么狠毒的蛊。

“是情蛊。”徐凯馨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而是微笑着看着他愕然的脸,再重复了一遍,“我中的是情蛊。”

“哦。”

“嗯。”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对方。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一个人住在这里?你的家人呢?”为什么她…会让他感到这么熟悉?

“这话应该是由我来问你吧?”徐凯馨淡淡地看着他,“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她刚差人满世界的去找他,怎么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他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无量宫?

徐凯馨的眉心开始聚拢,表情十分严肃。

“我叫朝完轩。”

“哦。”

“你呢?”

“对不起,无可奉告。”

朝完轩撇了撇嘴,真心觉得有点委屈了。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又惹到她了,让她用这么冷漠的语气与他说话。

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往屋外走去。他朝完轩什么时候要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徐凯馨开始后悔了。本来打算与他拉进距离再想办法弄倒他的,怎么就把他给气走了呢?!

“呃!”她急忙出声喊住他。

“有事?”脚步一顿,他回头有些不悦地看着这个对他忽冷忽热的女人。怎么?还真把他看成她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了?

“你可不可以过来扶我一下?”她尽量压低了声,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朝完轩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才缓缓走过去弯身扶起她的身子。要是以前的他肯定扭头就走,管她可不可怜的,但今天他却如此好脾性地对她,见鬼了,真是见鬼了!

将她扶好坐起,正欲起身离开,却没想到脖颈一麻,他高大修长的身子就这样直挺挺地倒在徐凯馨身上,不能动弹。

眼中顿时升腾起滚烫的怒火,他睁大了眼狠狠地瞪着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个这么柔弱的女子给弄倒了,他不甘心地缓缓闭上双眼。

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徐凯馨抬手缓缓将他的身体挪到床塌里侧,待确定他已经被自己迷昏后,才把刚刚刺入他脖颈处的淬了迷-药的长针抽出。

“这次,你逃不掉了……五年前你带给我的一切,如今我将全数奉还,包括我身体里的蛊毒!”

。。。。。彼岸切割线。。。。。

第二天

阳光明媚。无量谷的人很早就起床到后山的训练场上操练了起来,这是他们每天必做的功课,多年来风雨无阻。

然而上天既然制造了这么多勤奋的人,也必定要制造出一些懒散的人以衬托那些勤奋的人,程海莎就是那些懒散的人中的一份子。虽然每天到训练场上锻炼自己的体魄已是无量宫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但显然程姑娘对这个规定很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地奉行她的“能不动就不动”的人生座右铭……

“呀~~睡得真饱!”程海莎一脚踏出房门,舒服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笑得无比灿烂,桃花眼弯弯的,十分漂亮。很快的,她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一双桃花眼瞪得大大的,看着远处向她缓缓靠近的身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一眼,再揉,再看……

妈呀!她难道是见鬼了不成?不然她怎么会看到她家凯馨扛着一个男人回来?凯馨昨晚不是去竹林那边了吗?怎么突然就冒出个男人来?

程海莎不得其解地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然后抬脚朝徐凯馨奔去。

“凯馨,他是……”程海莎伸出食指戳了戳徐凯馨肩头上扛着的男人。噫!活的哩!

“先别问,我等会再告诉你。”徐凯馨面色不改地打断她的话,然后再气也不喘地扛着身上的男人朝地牢走去。

“凯馨,你这是……”冷清意看到这幅情景也是吓了一跳,她刚从训练场上回来,听到有人在议论着二夫人扛着一个男人往地牢这来了,她才急急忙忙地赶到地牢。

将人狠狠地丢在一间牢房里,徐凯馨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然后再指着看守地牢的两名男子吩咐道,“你们,把玄铁锁链给我拿来。”

“是!”两名男子恭敬地应,没一会就把玄铁锁链送到她面前。

徐凯馨伸手接过重达一百公斤的玄铁锁链,蹲下身把它铐在朝完轩的双脚上。

“凯馨,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他是谁了吧?”程海莎蹲在地上仔细观察躺在地上昏迷着的绝色男人,十分好奇他的身份。

“他就是五年前的那个男人。”徐凯馨站起身,转身面对她们。

“什么?!”程海莎惊讶地看着她,冷清意也是一脸的讶然。

“没错,我找到他了,你们把派出去的人都叫回来吧。”

“不是吧~凯馨,你是怎么找到他的?”怎么才一个晚上就给她找到了?这,这也太神速了点吧?程姑娘瞪大了眼,显然很不能接受这样的巧合。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就当是老天爷可怜我们母子吧,我们就不要纠结了。”也没时间让她们纠结了。徐凯馨本人对这样的巧合并无什么想法,反正人都已经找到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凯馨说的没错,不管他为什么会自己送上门来,只要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就行。”冷清意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男人。嗯,和小北长得真像!

“哦。”程海莎撅了撅嘴,她还是很好奇嘛!

“千万不能让小北知道这个男人的存在,小北和他长得这么像,跟一个模一印出来的一样,我怕小北看了会起疑心。”

“嗯,清意说得没错,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徐凯馨点头,她的小北太聪明了,她真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做,又会怎么看她,唉!

“娘!”说曹操曹操就到,地牢入口突然传来小北的喊声,徐凯馨三人大惊。徐凯馨刚一回头,小北就已经扑到了她面前,撞入她怀中。

“娘,你昨晚去哪了?小北好想你啊。”

“小北乖,娘也很想小北的。”徐凯馨抚这小北的小头颅,心中一阵温暖,原本紧绷着的脸这才绽放出一抹微笑来。小北真是上天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呃,冷姐,程姐,你们都在啊……是小北自己硬要闯进来的,我拦也拦不住啊!”阿非心虚地地下头。没办法,她就是抵挡不了小北的温情攻势嘛!她又不是故意的……

感觉三道犀利的视线正恶狠狠地在她身上扫视着,她赶紧偏头看向正舒服地窝在他娘怀里的小北,用眼神向他发出求救信号。没想到小北头一转,很不仗义地假装没看到。

靠!阿非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小北一番,双眼乱瞟,就是不敢对上那三道视线。

“咦?这不是小北他‘爹’嘛?”阿非眼尖地看到躺在地上的男子的面容,忍不住惊讶地低喊出声。

“什么?!你是怎么……呜唔……”冷清意很有先见之明地一把捂住程海莎的嘴,怕这个大嘴巴再说出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这种蠢话来。

看见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看着她,阿非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肩膀,企图减少一点存在感。她有说错什么吗?还是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他就是在落云楼和小北一起的那个男人嘛!”

“小北,你,你和他见过面?”徐凯馨有些惊慌失措地扶着小北的肩头,蹲下身面对着他,用手指着躺在地上的朝完轩问道。

小北转头认真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认出他就是那天在落云楼的那个人,他记得自己还喊过他“爹”呢!

等等!他喊过他“爹”……小北偏头瞪了阿非一眼,警告她不要乱说话。这件事若让他三娘知道了,她不嘲笑他个一年半载是不会罢休的!

可怜阿非一大早的就接连受了那么多白眼,此时正无比委屈地低着头,假装兴致勃勃地玩着自己的手指。

“小北,你果真见过他?”冷清意皱眉。她以为那个男人是小北的亲生父亲这事只有她们三人知道,没想到阿非,甚至是小北都知道了,可能还不止他们知道呢!本来这件事她都已经跟凯馨商量好了越少人知道越好,现在倒好,连小北都知道了!

徐凯馨也是皱着一张脸。怎么会这样呢!

“我是见过他没错,”小北的眼神闪烁,“可是我不认识他。”

徐凯馨看出小北有事瞒着她们,但他不说,她也不好再问。否则,若小北不是如她所想的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她这么一问,岂不是露馅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