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篝火燃烧的热烈,但墨连泽却觉得内心一阵慌乱,他站起身来,忽然想出去透透气。
此时的士兵们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舟车劳顿过后,都纷纷倒在一起睡起觉来,虽说修仙者是不用休息的,但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却是大家都会,并且就连神仙还尚吸食人间烟火,更加别说是半人的修真者。
他还未离开原本的位置,脚便被一双手给稳稳抓住。
“墨哥哥你去哪?”少女问道。
墨连泽深深叹了一口气,自己对于这样不知道少女羞耻的战寻莲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以往面对京城内的狂蜂浪蝶,他只要摆出一个冷漠的表情,那些女人便不会再继续纠缠。
当然,更多的情况下,还是因为那些因自己的样貌而被吸引的女人会在很快便被家族里面的人禁止再去见自己。
谁让他是一个纨绔子弟,并且没有地位的四殿下呢?
可战寻莲没有家族的约束,没有少女的羞耻,他也是从未见过如此能够纠缠的女人,竟是对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我去透透气,你继续休息。”墨连泽没有抛给战寻莲任何一丝的笑意,表情冷酷,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以为只要这样,战寻莲便会死心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战寻莲倒是乐意,她一开始就想要一个能够和墨连泽进行二人世界的机会,如今机会来了,她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你!”墨连泽竟不知要说什么好。
“我看你就别老是纠缠四殿下了,待会顾小姐回来了,你便有的好看!”包子不知何时也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样子看起来憨态可加,他揉着眼睛说道。
战寻莲嘴一撅,看起来却不是那么的可爱。
“什么有的好看!我不过是问问墨哥哥要去做什么罢了,难不成她还敢剥了我的皮不成?!”战寻莲道,声音不经意的便提高了起来。
“嘘!你这个大嗓门婆娘,我可求你小点声吧!”包子道。
战寻莲面色更差,便走山前去,揪住包子的衣襟,随后便将他猛地扯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战寻莲一字一字说道,眼睛更是紧紧地盯着包子,好似他只要说错一句,战寻莲便能将他活活给烤成鸡翅。
“小莲!”墨连泽道。
战寻莲一愣,猛地将包子扔下,不敢回头看墨连泽。
天知道她现在多么后悔自己刚才在墨连泽面前的所作所为,或许是自己这段时间和包子相处久了的原因,包子又口无遮拦,自己便对着包子这样粗暴惯了,一下子竟然就还真的改不回来了!
“我……我……墨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战寻莲回过头,对着墨连泽解释道。
墨连泽摇头,看着被扔在地面上,仍旧摸着屁股的包子,道:“你应该和包子说,而不是和我说。”
说罢,他便朝着洞穴外走去。
战寻莲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便只能干看着墨连泽离去。
她猛地一跺脚,转身盯着包子,用手指着包子道:“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在那里多嘴,墨哥哥能看到我这副蛮不讲理的样子吗?!”
包子翻了个白眼,懒得说话,战寻莲说完了,便又扭过身去,朝着洞口外小跑去。
大黑微微张开眼睛,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面前的小剧场,无语地又闭上了眼睛。
“包子,也是难为你要应付这个村姑。”大黑道,他仍旧闭着眼,但他那憨实的声音却是能够一下子就被听出来。
包子转过身,看着大黑,道:“嗤!也不知是哪里惹到了这个女子,竟然如此蛮不讲理,实在是惹人厌烦,我看殿下就应该把她给骂回来,再让我好好取笑一顿!”
“呵呵!不过,这倒是让我感到好奇了。”大黑道。
包子挑眉“喔?好奇什么?”
“殿下身为贵族,又怎会把一个村姑放在眼里,据我听说,小莲可是阿青吩咐下来,让她带着你们离开的,她身为一个村姑,又能有什么样的能耐,你说呢?”大黑道。
包子开始产生一丝警惕,按照常理来说,大黑一直都是一个傻大个,何时会对事情进行这么详细的分析,这军营里面的人也都只是注意到了战寻莲的蛮横霸道,还有她是一个女子的身份。
在军营里,女子向来就会被男性给敬着,不过剑心倒是一个意外。
于是大家也都只是把小莲看作一个能够被惯着的小女生罢了,大黑竟然能够抛离开这个层次,去想等级层面的问题,这便令包子感到奇怪。
“我看……大黑你想得太多,这无论是谁来到西疆,都是没有什么身份之分的,四殿下在京城里固然是皇族,身份不比我们,可也入乡随俗,没有苛求我们,更加没有因为身份的原因看不起我们。”包子道。
看来这件事情不能说的太清楚,必须要周旋才是,包子心里想着。
“看不看得起,他心里有数,怎么轮到你说了?”大黑口上不留情,但面上却带着笑意说出这些话,看起来也有一丝渗人。
“大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殿下既然和我们称兄道弟,那么我们就应该以赤子之心相交才是,怎么如今你却变了个心态呢?难道是亲眼目睹带出来的兄弟被杀害,而自己苟活于世,于是感到心里不安,非要愤世嫉俗起来?”包子不想再继续话题,便强行将话题转移。
他知道战寻莲的身份敏感,若是继续按着大黑的思路进行下去,便会被迫问更多他不想说的事情,此时若是一味地躲避,不去阐述事实,那么便会引起大黑的怀疑。
“你!哼!好歹我也是上过了战场的勇士,怎么能够和你这种小个子,只知道当逃兵的人相提并论呢?!”大黑嘴上也不饶人,甚至给包子冠上了“逃兵”的称号。
而对于军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被唤作“逃兵”更让人感到内心愤恨,他知道自己不是逃兵,但自己做的一切,和逃兵却又十分的吻合,这便导致了有理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