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只有他才能帮上若倾城。5
思及此处,萧丹青忽然道,“寒云,你先回去,此事决不能透露半分,否则云嫔性命危矣。瑞香,你带着本宫的令牌从德胜门出去。若本宫没有记错,今夜值守的侍卫是南陵王的人,见到本宫的令牌会放你走。你便直接去找南陵王,此事除了他,再无第二人可以相助。”
兵分两路,瑞香连夜出宫,直奔护国公府。寒云则立刻转回披香殿,佯装若倾城安睡如常,毫无异样。
一路飞驰的马车,内部宽敞而外表简易,将里头遮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媚零驾车,直奔馆驿而去。
车内,若倾城安然沉睡,倒卧在慕容元楹的怀里。
指尖微颤着抚过她精致的轮廓,光滑细腻的肌肤触感让他心神震荡。这样的怀抱,他梦了多少年,想了多少年,今日却在这样的境况下得到。忍不住,低头吻上她微凉的红唇,心痛如绞。
睡梦中的若倾城微微蹙眉,发出轻微的嘤咛。
慕容元楹越发将她搂紧,好似只要一松手,便会彻底失去。那一刻,他忘了自己曾经多恨她,而今只剩下爱的弥漫。
倾城,好想这样一直抱着你,直到永远。
唇,微颤着紧贴她的额头,慕容元楹的眼底泛出璀璨的晶莹。原来紧拥深爱的人,连灵魂都会颤抖。
马蹄声由急至缓,最后终于停下。5
陡然回神,慕容元楹极度不舍的松开若倾城,敛了面色所有的表情。媚零隔着帘子低声道,“王爷,到了。”
“带她进去,本王在此等你消息。”慕容元楹口吻淡如清风,恍若方才的深情根本不复存在。
媚零掀开帘子,从慕容元楹的手里接过若倾城。
门口以及通往司马逸房间的路上,没有个守卫,想来都被司马逸支开。远远的,媚零看见司马逸的房间,灯火通明。司马逸的人影,在门外都能看得清楚,来回不断的走动。
推门而入,媚零在司马逸的欣喜中,将若倾城放在床榻上。转身冲司马逸微微施礼,“王爷,人已送到,属下告退。”
司马逸喜从心来,挥手示意媚零快走。
待媚零出去,房门即刻合上。司马逸直奔床榻,却见若倾城双眸紧闭,俨然沉睡之态。不觉心头一惊,“倾城?倾城?”
几声呼喊,若倾城依旧不醒。
见状,司马逸便知若倾城被人下了迷香,速去拿来湿毛巾,为若倾城拭脸。一个激灵,若倾城陡然睁开眼眸,惊恐的坐起身子。昏迷前的一刹,她看见一个黑衣蒙面人。依稀记得,自己嗅到了某种异样的香气,而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迎上司马逸含笑的眼睛,若倾城顿时一怔,“是你?”扫一眼四周陌生的环境,若倾城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是哪里?”
望着若倾城警惕的眼睛,司马逸的眼神黯了一下,伸手想要搀她下床,却被若倾城轻巧的避开。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司马逸的五指微微蜷握,终于缩了回来。
“你到底想怎样?”若倾城对于这样的掳人行为十分嫌恶,对司马逸,她原本就没有好感。上次献舞之后,司马逸的霸道与纠缠,以及目睹她真容后的诧异之色,都令她反感。
司马逸转身,直面若倾城愠怒的神色。烛火不安的跳动,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从喜悦的巅峰笔直坠入冰冷的深渊。他看见若倾城眼里清冷的光,心里微微抽动,有点生疼,“本王只想在回国之前,见你一面。别无他意!”
“见面?本宫是皇妃,你是云国来使,你我之间有何相见之理?何况,英王的相见方式,未免太强人所难。”若倾城怒气不减,几乎不看司马逸一眼。
司马逸的目光敛了一下,低头痴痴笑着,“原是本王一厢情愿,想不到造成你的困扰。”
若倾城的眉头微微一簇,举宫皆知英王司马逸,狂傲不羁,缕缕出言挑衅君主。怎么今日,这语气、这口吻,丝毫没有傲气。相反,更多的是迁就……不由的心里生疑。若倾城终于抬眼看他,隐隐觉得今晚之事也许有些误会。
“你……”若倾城顿了顿,忽然觉得不知该说些什么。迟疑了许久,也没说出只言片语。
见状,司马逸轻叹一声,“此处是馆驿,你无需担心,本王不会对你做什么。”
羽睫颤了颤,若倾城下唇微咬,举目看向窗外。天黑月高,想来只要在天亮之前赶回皇宫,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心中虽是这样想,但不知该如何跟司马逸要求,送她回宫。
“从你跳那支舞开始,本王便认定你是本王命中的女人。可惜……”司马逸淡淡的哀伤写在脸上,足以让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可惜不是本王先遇到你,否则,你一定会爱上本王。”
闻言,若倾城笑了笑,“王爷果真自信得很。”
司马逸忽然抓住她的手,炙热的手心温度几乎要将若倾城灼伤。若倾城一时忘了反应,呆呆的愣在那里。耳边是司马逸焦灼的声音,“本王不管你是不是皇妃,也不管你什么前朝公主的身份。本王只想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舍弃一切跟本王走?本王保证会善待于你,善待你腹中的孩子,绝不教你委屈。”
尴尬的抽回双手,若倾城勉强的笑着,轻轻摇头,“王爷找错人了。”
望着她淡然轻笑的模样,司马逸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刺刺的疼。缩回空荡荡的手,司马逸笑得凄凉,“到底……靖王是对的,本王带不走你。因为你的心里,住了一个魔鬼。”
靖王?若倾城的眉头陡然凝起,此事与楹哥哥有何关系?难道楹哥哥也有份参与?若是这样,那么……楹哥哥当真恨她到如此地步?甚至要将她送与别人?
“是。倾城此生,只能老死宫闱,再没有第二条路可选。”若倾城的眼底漾开薄薄的雾气,那是永生不得自由的禁固。注定了,她难逃慕容元策的手心。就像司马逸说的,慕容元策是个魔鬼,爱上这个魔鬼,除了死亡,再也没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