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跟踪我和子濯?”何雅言下意识就想到这个,傲娇的抬起下巴,“人家丑小鸭能变天鹅,是因为她本身就是天鹅,你不过是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还真当自己是天鹅?”

宁清一红唇紧抿,垂着的小手不由握紧。

何雅言的毒舌,她早就在之前领教过。

“我只是恰好在这用餐。”宁清一淡淡开口,本来她并不愿多做解释,只是终究是不想那个男人误会,哪怕他那么残忍的对自己。

她下意识的瞥了苏子濯一眼,只是男人面无表情,对于何雅言这般羞辱自己,他也能做到无动于衷。

果然,是不爱了,所以才会放任她这般羞辱自己吧?

宁清一不禁苦涩的扯起嘴角,她到底是太看得起自己,才会奢望他会有所反应。

“呵,用餐,你以为这是路边小排档呢,一餐就十块钱?”何雅言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格外讽刺。

宁清一面色冷然,并不想和她过多纠缠,转身就欲走。

哪怕她在爱情面前输的一败涂地,她也不能输了自尊,她也要昂首挺胸,骄傲的从他们面前离开。

只是,何雅言既然撞见了,这么好的机会,她岂会善罢甘休,不好好羞辱一番,她都觉着对不起自己。

“清一,你要是生活上有困难,你可以和我们说,撇开你和子濯之间的旧情不说,好歹我们也姐妹一场,你有难,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不用委屈自己在这样的地方做个服务生。”

她脸上的笑容得体大方,仿佛为了彰显自己有多大度,不忘揽着苏子濯的手臂,撒娇的开口:“对吧,子濯?”

苏子濯的神色,在宁清一身上就停留了一秒,随即若无其事的收回,笑着看向身边的人:“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特意问我。”

掌心,宁清一离去的脚步猛然顿住,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尖扣入掌心,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

“姐妹一场?”她突然觉着格外讽刺,倏地转身,冷冷的盯着她。

何雅言心头一凛,不禁被她那冰冷的眼神,盯着浑身毛骨悚然,心里更是毛毛的。

“我知道你爱面子,可面子也不能当饭吃啊。”何雅言莞尔一笑,尽量保持着脸上的优雅笑容。

宁清一静静的听着她说完,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媚,可唇瓣的冷意,也是一点点凝聚。

蓦地,她冷冷开口:“何雅言,你知道姐妹二字怎么写吗?”

何雅言愕然,显然有些不明所以,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会知道是姐妹了,当初抢我男人的时候,怎么没见着你想到我们是姐妹,我可见你抢的一点都没手软!”她冷哼,一步步逼近。

“清一,我……”

“还是,你想说,你不知道他是我男朋友?”宁清一根本没理会她,再次冷冷逼近。

“宁清一,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不用这么咄咄逼人的对雅言。”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人都愣住了。

宁清一眸中闪过一抹伤痛,稍纵即逝。

她怎么都没想到,苏子濯会公然护着何雅言,明明,对不起她的人,是他们,凭什么他们可以理直气壮的站在自己面前,还大言不惭说这些!

以前,她不过是被宁水云说了句重话,他就心疼的不行。

以前,她只是被宁母骂着罚她做家务,他看到她泡的发白的手指,都恨不得代替她被罚。

以前,她被赶出家门,在寒夜里冻得发抖,他找到她的时候,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说:“以后,他就是她的依靠。”

这些,他不记得了,可她却依旧记忆犹新。

可现在,他的温柔,都给了他身边的人。

何雅言轻轻拂开苏子濯的手,柔声道:“子濯,这是我和清一之间的误会,让我们自己解决。”

“解决,现在你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怎么解决?”苏子濯冷眼瞥了宁清一一眼,浓眉深锁,俊脸满是不悦。

何雅言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宁清一冷冷的看着,看着她一脸的欲言又止,内心都不禁佩服她的演技,如此完美的表演,难怪连苏子濯都能骗了。

她突然觉着很可笑,自己到底是有多瞎,才会和她这样的人做闺蜜。

“苏子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她突然冷冷开口,一字一句,都格外清晰。

苏子濯神色微楞,眼眸深处划过一抹暗流,随即恢复如常。

“清一,你何必把话说的这么绝,打我认识你那会,你就这样,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感情的事,最勉强不得,爱了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强扭的瓜不甜,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所以,你抢的这么心安理得了?”宁清一挑眉,冷然的神色,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波澜不惊的眼眸,更让人心头慎得慌。

何雅言撇撇嘴,有些理亏。

宁清一的视线,再次落在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突然觉着自己很是可笑。

她想要离开,可脚步却怎么都迈不开,仿佛定格了般,心口明明在滴血,可却瞧不见一滴鲜血流下。

“男未婚,女未嫁,凡事本来就不能太绝对。”何雅言勾唇,“子濯心里没有你,不是他的错,你又何必还耿耿于怀。”

忽然,她心头涌上一抹无力感,觉着这一切都不在重要了。

只是,在她转身的瞬间,腰间突然多了一双大掌,将她揽入怀中,男人的气息,陌生而有熟悉。

“嗯,不错,凡事的确不能太绝对,谢谢你,照顾我太太那么多年。”男人神色冷然,风姿卓越,只是随意的站着,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慑人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