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王似秀园长猛一拍桌子,把办公室里开会的老师们的心震得“怦怦”响,可见王似秀园长有多么生气。“你们呀!看上去很诚实的人叫我怎么说你呢?生着一副诚实的面孔,可是说出来的话子虚乌有,毫无依据。以讹传讹,不负责任的言论,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现了。”王似秀园长说到这里气呼呼地大喘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犀利的眼神有意无意瞥了方芸一眼,惊得方芸的心“怦怦”直跳,那眼神似乎在暗示她,她就是那个传讹的人。刚刚罗老师,周老师和袁老师等等都不约而同瞟了瞟她,“看上去很诚实的人。”这不就是在说自己吗?方芸是一头雾水,竭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听王似秀园长的下文。

王似秀园长又抿了一口茶,清清嗓子,罗老师连忙拿暖瓶把她的茶杯灌满水。王似秀园长坐在桌旁,酝酌着,这时屋里很安静,静得连一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大家都在期待着她的下文,从来没有人这样热切地想听王似秀园长的讲话。终于王似秀园长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说话了,“小一班孩子的家长找着我,决定转学。她给的原因就是家离我们幼儿园有点远,不利于她接送。所以我也不勉强,转就转吧!象这样因为家庭原因只得由老人来管孩子,大老远的来接送孩子是很不方便。我能理解。转就转吧!可气就在于本来老太太只是无意中说了这孩子父亲的病情,家丑不可外出,说出来是基于对老师的信任。这倒好马上从性病传成了艾滋病。老太太告诉我这孩子的父亲得的是琳病,小孩她们已经带去检查了,健康。可我们幼儿园就检查了两次,老太太觉得把她们家羞于启齿的事情张扬出去这是对她们家极度不尊重。所以小孩转学也有这方面原因。还好我还没有和她提及艾滋病的事,否则麻烦就更大了。我们有些老师不问青红皂白,就瞎传还传成了什么艾滋病,一点常识都没有,性病和艾滋病是两码事,这样的玩笑话可是万万不能随便开的。今天关于这个孩子家长的事情希望大家出了这门立即忘记,就当没有发生这事。也不要往外讲。以后记住这样不负责的话不能再说,不能随便传播别人的**。这事下不为例,下次我可就没有这样好说话,我可是要罚钱……”

“天啊!我可没说琪琪她爸得了艾滋病,这八杆子都挨不上,再说赵欣伟得什么病关我毛事?自个儿的事都顾不过来,我还说他,我吃饱了撑得……”晚上郁郁不乐的方芸满腹委屈半卧在床上。

“唉!你怎么知道老王园长说的是你?反正我是全然不知情,那孩子送来我都让小魏去接的,说实话我不想看到那孩子以及她的家人,只是作为她的老师不得不应付吧!开始小魏说老太太说的赵欣伟得的脏病,我也没有往心里去,只是觉得恶心,还好我们已经掰了,他和我毛关系都没有。所以检查身体我很赞成,检查完了我也就踏实了。”赖亚丽坐在床沿上,从包里拿出一包“娇子”在手里摆弄着,她旁边坐着羊书群。

“我咋不知道,王园长看我的眼神,罗老师她们几乎全看着我,那眼神怪怪的看得我心里象扎针一样,很不舒服。”

“哈哈!老王园长是说过你是全幼儿园最诚实的孩子,最踏实的年轻人。因为她认为你说不了假话,也不会去骗人。所以什么事从你嘴里说出来,老王园长不信才怪呢!”羊书群一脸坏笑。

“可是我那有说赵欣伟得艾滋病了,说实话我心里也很莫名其妙,这事怎么和我扯上了。”方芸还是云里雾里,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你去问你刘姐好了,可是你刘姐神神秘秘去给人家老王园长说是你说的有小孩家长得艾滋病了,把老王园长可吓坏了,忙把我和小罗找来,商量应对措施。瞧你刘姐就是那个得性,听风就是雨。瞎咋乎,屁大的事经她一添油加醋就成了天大的事了。”羊书群眯着眼笑道。最后又补充了一句,“我可是向你们透露的内部消息,可别对你刘姐说。”

“全明白了。”一拍脑门,方芸才想起来那天和小魏说的话,以及刘玉问她,她如何解释,把这些话都如实向赖亚丽和羊书群两人讲了。末了,方芸一脸郁闷,“结果,她还是误会,还是没有听明白我的原话。”

“哈哈哈哈……”赖亚丽笑得倒在床上翻滚,羊书群笑得眼泪都禁不住流出来,用纸巾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羊书群笑道:“太欢乐了,欢乐得我都掉眼泪了,这大刘同志可真逗,你看把老王园长给折腾得……”

“这我全明白了,大班的小黄,罗老师还有周老师等怎么都回避我了,还那样关心我的身体,刘大姐和我说话也小心翼翼的。原来是这样啊!”赖亚丽边笑边说,撕开烟盒,抽出一支扔给方芸,“抽吧!”接着便和羊书群一阵狂笑,前仰后合,“哈哈哈哈……”似乎要把天花板给掀下来似的。

“不抽。”方芸又把那一支“娇子”重新给赖亚丽扔回去。一跃而起,方芸从床上跳下来,握拳大嚷:“气死我了,死刘姐我要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