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用过了午饭,士兵们开始收拾锅盖等等,一行人准备上路。
然而刘广也才走了几步,就觉得不对劲,身上开始渐渐发软无力,手脚已经开始麻痹。
他刷的转过身,环顾四周。
“嘭”
“嘭嘭”
“有埋伏!”
“将军!我们中招了!”
倒下的士兵就算叫嚷着,声音也无法传递多远。
刘广也没有理会自己的手下,而是看着周廷昱二人,冷冷的问道:“为什么?”
他们是一块用饭的,能给他们下药的,只有在场的这些人,他相信自己的手下,这些都是他的心腹,根本不可能是他们下的药,那就只要周廷昱和舒嫣华两人。
周廷昱眼睛眯了眯,头目在临行之前,给了他一把匕首,而舒嫣华身上简直是武装到了极点——匕首、银票、袖箭、迷药、让人力气消散的药、就连毒药都有。
这些药药性极强,只过了短短的时间,就开始发挥功效,要不是他们刚才在打水的时候偷偷吃了解药,现在他们也会变成刘广也这样。
周廷昱比刘广也更冷,“刘将军,你想带我们去哪里?这可不是去阴平郡的路。”
刘广也气极而笑:“谁说这不是去阴平郡的路?你一个在家娇惯的大少爷们,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将军好心好意的送你们回上京,却被你们这两个小人下药,刘某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们说的话!”
周廷昱眼见其他士兵都倒下了,而且听闻刘广也的话,眼神狠厉的盯着他们二人,而刘广也却还能支撑着站立原地,对刘广也更加警惕。
“刘将军,你真的派人去上京找宁国公府了吗?”周廷昱淡淡的问道。
舒嫣华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一切。
刘广也满脸的怒气,“本将军说了,我已经派人去上京回禀宁国公府了,只要再过几天,宁国公府的人就会来了。”
“不,宁国公府的人不会来了。”
周廷昱很肯定的反驳,“他们不会来的,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派人去上京。”
朝廷出了告示,借用了宁国公两个孙少爷的身份来追查他们,既然如此,这当中肯定有宁国公的配合,宁国公肯定是知道个中详情的,如果刘广也真的派人去上京,只需要稍稍提及他们二人,周廷昱相信,宁国公一定会禀报父皇,并且会连夜派人来找他。
这期间与他们会合的时间,根本不是像刘广也说的,还要五天之后。
日夜兼程、星夜疾驰的话,理应是今天遇上他们这行人。
然而不仅没有遇上,而且,刘广也还带他们走偏了路。
在徐松他们等人离开之后。
周廷昱身为承德帝宠爱的儿子,御书房是随便进的,大夏的舆图他从小看到大,早就熟记于心,头目掳走他们的时候,是在水路,后来上岸,又经常走小道,躲藏的功夫特别厉害。
然而刘广也却不同,他是光明正大的走,他并不避讳周廷昱,过了夷陵郡,等徐松等人离开之后,他们继续往东走,可惜走得却不是往阴平郡的方向,而是西平郡。
名字听起来好像很相似,然而西平郡的方向,是与上京相反的方向。
周廷昱看出其中的不同,就算太子大哥说过,刘广也是中立党,是纯臣,他也不可能就这样把性命交托在他手上,所以他让舒嫣华下药。
他在她手心里写的就是“下药”两字。
然后就出现了现在这一幕。
刘广也勉力支撑着自己,听到周廷昱斩钉截铁的话,脸色满是愤懑,“陆少爷,你自己疑神疑鬼,就怪在刘某头上,算刘某倒霉,护送人还护送出两只白眼狼来了!”
有好几个士兵开始指责谩骂:“将军,这样的小人,何必跟他们多说!把您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让我们把他们抓起来,痛打一顿才解心头之恨!”
周廷昱脸色淡淡的,任凭刘广也说得再悲愤,士兵们骂的再难听,仍然不为所动,转身对舒嫣华道:“我们骑两匹马离开,其他的马我们带走。”
舒嫣华点点头,就去解绑在树木上的缰绳。
刘广也收起了脸上的悲愤,阴狠的说道:“看来你们不是宁国公府的少爷和表小姐了,要不然也不会急着离开,肯定是看宁国公府的人快要来,会戳穿你们的身份,所以才给我们下药,是本将军大意了,让你们两个小贼得逞。”
周廷昱充耳不闻,独自走向刘广也的马,牵着马儿的缰绳,发现马儿一动不动,任凭他怎么拉扯,还是坚定的站在那里。
周廷昱伸手拍了拍马儿的头,赞道:“是个护住的好马儿,对不住了,既然你不肯走,只能让我送你一程。”
说着,周廷昱来到骏马身后侧,从自己怀里抽出了匕首,狠狠一刺又拔开。
骏马疼得扬起马蹄,嘶叫一声,忍不住狂奔而去。
周廷昱拿着匕首,给其他马儿也来一下,之后跟舒嫣华骑上剩下的两匹马上,扬尘而去。
刘广也再目送两人离去之后,再也忍不住倒在地上,好几个士兵纷纷急道:“将军可有事?”
刘广也坐在地上踹气,手已经无力抬起,道:“没有事,只是浑身无力而已,想来那两个小贼知道本将军是朝廷命官,不敢伤害本将军,只敢给我们下了浑身无力的药。只是,胆敢欺骗本将军,敢给本将军下药,还刺伤本将军的奔雷,绝不能放过这两个小贼!”
刘广也说了一大段话,又休息了片刻,才继续道:“发信号,让我们的人来接应。”
躺在地上的士兵应了一声是,艰难的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手一扬,信号弹就往天上飞去。
刘广也看着周廷昱两人消失的方向,心中恨恨:该死的,这两人肯定是把药下在了煮饭的水上,否则不会所有人都中招,而且还怎么严重!
该死,百密一疏!只希望这药性快点解开,否则就来不及了!
刘广也心中杀意陡然升到了最高点,目光阴狠至极,看得心腹士兵都有点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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