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还是将他们都杀了的好!”,整个宽阔的大厅里一时间只有这一道阴冷的声音在不住回荡,刚刚还议论纷纷的一众近臣纷纷张大了嘴巴,无言的望向大殿中央那道黑色的身影,看着他那阴测测的脸孔甚至有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都杀了?那流出的鲜血将填满干涸的喝道,一具具尸体能将这真个大殿塞满,究竟有怎样的杀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语。一众近臣一时间皆无言以对。
整个大殿中,也只有九尾天狐一脸漠然之色,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坐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那一双美眸中似有一丝丝波澜闪过。
假帝辛也明显怔愣了一下,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过随即眸中便是陡然爆出慑人的精芒,看着中心的那个淡然自若的黑色身影,问道,“不知国师所言何意?”
大殿中央,申公豹低着头摆弄着苍白的手指,兀自漫不经心的说道,“没什么,既然他们不懂感恩,那就杀了就是了,不然的话不是会更加的变本加厉么!”
“荒唐!”,有近臣高声大喝,“你知道那样会死多少人么?”
“他们的命比大王的更值钱么?”,申公豹头也不抬的说道。
“这...”,那个出声的大臣有些瑟缩的望了望帝辛,随即小声的说道,“但是也不能都杀了吧!”
这时还是比干站了出来,对着帝辛微微一躬,说道,“以臣第看来,断然不可全杀,那实在有伤天合,更会大失民心,臣第结合众大臣的意见,以为还是以救援安抚为主,对落草为寇者派兵镇压,防止匪患继续扩大,这样既能稳住民心亦可防止事件继续扩大方是最佳解决之道。”
一众大臣闻言顿时纷纷附和,“臣等以为比干皇叔所言甚是!”
然而就在这时,那道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难道行刺大王就这么算了?”,申公豹第一次抬起头,冷冷扫了一圈发声的近臣,随即紧紧的盯着比干质问道。
一众大臣纷纷瑟缩后退,然而比干却毫不退让,反问道,”行刺的刺客皆已被大王击杀,你还想怎样!”
“比干大人又怎知没有幕后之人?”
“那国师大人又想如何,全杀了?你知道这次受灾的有多少么?那可是占了整个帝国的三分之一,怎么?你要把整个帝国三分之一的人全杀了?”
申公豹步步紧逼,只是比干亦是言辞犀利。那等言语之间的机锋展露无遗。一时间整座殿堂之中满是浓浓的火药味,那一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无一人敢于插言。
直到许久,还是帝辛开口说道,“好了,比干皇叔和国师都别说了,这次的事情国师说得对,不能如此姑息,这些人胆大包天,竟然敢当街刺杀孤王,这等行径绝对不能轻饶。”
说着,帝辛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魁梧的身形竟是犹如擎天柱石一般,他宏大的声音不断在整座殿堂回荡,
“传孤口谕,因各地灾民不知感恩,胆敢谋反行刺,自今日起对各地区的物资支援全部减半,对于所有敢于有不良异动的灾民一缕镇杀。”
“好了,今日议事到此结束,尔等都回去吧!”
说着帝辛大手一伸竟是对着九尾天狐隐隐一躬,邀其一起携手自宫殿一侧大门大步而出。竟是直接将一众近臣全都丢在龙德殿中面面相觑,而比干更是连连大呼,“大王不可啊!”,只是帝辛却充耳不闻,转瞬间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申公豹一席黑衣,看着比干阴冷一笑,亦是大步离开了,独留下比干一人在那大殿之中满面忧色。
翌日,昭告一出,瞬间举世哗然,一时间大街小巷议论不断,谁都未曾想到这一次帝辛出手竟然如此之狠,灾民本就因灾情连连叫苦不停,此次救援一断,可以想象将掀起多大的波澜,而有些有预见之人更是小声哀叹,“要变天了!”
只是也因为这一次的诏令,谁也未曾在意到,在那一个无人的隐蔽角落,一道脏兮兮的如乞丐一般的身影自那座黑狱之中大步而出。
他一身破旧灰衣身上染血,乱糟糟的头发披散下来将整张脸都给遮住,他低着头一步步走来,那一股难闻的气味惹得路上行人纷纷捂鼻走避。
只是这人却是对他人的眼光毫不在意,兀自的在穿过行人,走到那昭告前,他抬起头,露出一张脏兮兮布满污秽的脸孔,看着那张简单的诏令,他脸上的漠然的神情渐渐放大,一股狂喜之色悄然间爬满整张脸孔。
“哈哈哈哈!”
一阵刺耳的狂笑震彻苍穹,引得无数人纷纷张望,只是站在中心的那道身影却旁若无人只顾疯狂的大笑,“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哈哈哈哈!”
“哈哈!”
这时又是有着另外一阵爽朗的笑声自后方传来,然而就见一道白衣飘飘的青年男子排众而出。他同样没有在意别人的眼光,一步步向着中心的那道身影走去。
那道身影微微一滞,随即转身看着那道一步步走来出尘似仙的身影,问道,“年轻人,你笑什么?”
白衣男子走到他的身前,毫不在意他浑身散发的难闻气味,笑着说道,“姬大人笑什么,我便在笑什么!”
“哦,你认识我?”,姬昌诧异的问道。
白衣男子淡淡一笑,“呵呵,姬单人一手推演之术天下无双,怎么没有算到么?”
“哈哈!”
姬昌爽朗一笑却是不言。只是望向那边分开的人群,那里有着一辆马车驶来。姬昌晃悠悠的登上马车,透过布帘回首一望,轻声笑道,“曹家小子,若是不嫌弃,不妨一起同行如何!”
曹无息同样哈哈一笑,白影一闪间便是出现在马车上,“哈哈,能与大人同行,乃无息之幸,何来嫌弃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