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依旧不信,捂住心口挣扎着从地上撑起,沉冷着目光戒备道:“哼,既然你们不是那老贼派来的人,那你们究竟是谁?!”他的声音略微颤抖,目光如炬。( )
“你不用动!你伤的极重,当心你胸口的血又流出。”南逸骁看出受伤之人面色有浓重的冷然拒意,视线撩过他身上的伤,不禁又拧起了眉心,同时思忖要如何与这人解释。
可男子却不听南逸骁的好言相劝,仍旧在地上挣扎爬动着,企图靠自己的力气坐起来。
见他这般固执,南逸骁眉梢动了动,带有几分沉色。
慕瑶咋舌挑眉,不紧不慢的将自己袖子挽起,也不管如何,上前几步,蹲下身子,指尖利索的男子胸前几处大穴,帮他止先将血给止住,她冷冷瞥了他一眼,二话不说便擒了他的腕子,唇角一样,憋出一声冷哼。
男子一怔,莫名被这诡异的气氛弄得有些焦躁,下意识想要将手抽回,却发现这女人的力道竟这么大,几乎被她捏的一动都不能动。
“你……”男子凝视慕瑶:“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慕瑶一勾唇,突然起身将他直接拖起。
男子一声惊呼,视线忽然翻转,紧接着只听一声轰响,自己就这样被丢在了墙角处。
南逸骁扶额不忍直视,旧日记忆不堪回首,仿佛曾几何时自己也当过那墙角之人。
而大功告成的慕瑶,则从容不迫地拍了拍两下手掌,淡淡出声道:“不管你口中的老贼想要问你要什么东西,我们是我们,请不要混为一谈!至于我们来到这里,你不用疑神疑鬼神神叨叨防备我们,我们不是想杀你,也不是想救你,只是我们怀疑黄城主杀了人,才跟踪黄城主恰巧发现了这里罢了,既然你不想我们在这,那我们便不打扰了,你就继续呆在这,兴许等着黄城主回来还可以和他对峙一番。”言罢,她放下挽起的袖子,当真转了身懒得搭理这货。
靠坐在墙上中年男子咬牙忿忿的神色猛然一怔,他难以置信,目瞪口呆!他这难不成,被这女人给扔开了?他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慕瑶,似乎没有见过这样野蛮的女子。
唇角动了动,觉得心口中痛意稍缓了许多,神色间的拧色稍稍有几分改变,从鼻尖发出几声哼哼,扬声道:“慢着!那个老贼算什么黄城主?若是他是黄城主!那我呢?我又是谁?哦,我错了,我现在不是城主,连普通人都不是,我是阶下囚。”男子断断续续说完,愤懑的神色中闪过恼怒,见慕瑶执意要走,脸色更激动起来,慌乱出声挽留道:“你们看得见我的模样吗?莫非不是觉得很面熟?!既然你们调查这个老贼,难道你们不好奇谁才是真的黄城主吗?”
闻言,慕瑶顿住步子,侧眸看了那男子一眼。
“好奇,自然好奇。而且啊,我还敢肯定,那个黄城主是假的,他在冒充你杀人作案,等着天一亮,我们找不出杀人凶手,他便依旧潇洒顶着你的名头过日子。”慕瑶随意轻笑说着,假装看不见男子的愤慨:“到时候估计你这个正主只会是他路上的绊脚石,为了防止被威胁,下一步估计要杀的目标便是你了!”
慕瑶言罢,不再多说,攥着南逸骁的腕子便往来时的方向走。
暗黑的地洞中,只有豆大的烛光闪烁在壁上,昏暗中,脚步声落地犹如一记记重锤扣地。
慕瑶的话和决然的身影,让中年男子身子动了动,带动着身上的铁链发出“哗哗”作响不断。
“谁让你们走的,咳咳咳,我只是怀疑你们,可我似乎没有说过不相信你们的话,你们赶紧站住。”男子见慕瑶他们越走越远,后悔不迭,仓皇又往前错了几步,捂住心口呵斥道:“既然你们有能耐找到这,你们一定有能力救我出去!只有你们帮我,我一定帮你们揪出那个假扮我的老贼。( )”
慕瑶暗道这人的奸诈,什么叫做帮他们揪出老贼?!!这难道不也是帮他自己报仇血恨了吗?
不过能妥协就好!妥协了,才能一起将假的黄城主给抓住了!
思及此,慕瑶抿唇笑了笑,眼中悄然透了些狡诈的流光,看在身边南逸骁眼里,又是一阵后脊发凉,总归又开始同情那位老兄了,想来碰上慕瑶,真是他前世修来的“大劫”啊!
慕瑶当然知道南逸骁那一瞬瞥过的冷眼是什么意思,于是用手肘稍顶了下南逸骁,见南逸骁稍稍做出妥协的神情,这才回归正题,使了个眼色,而后倒着走回去,同时手却悄然往腰间的紫宸探去,紫宸在黑暗中立时化作一道利鞭。
直到退到男子身前,慕瑶才回身瞧着满脸别扭中年男子嘴角轻撇:“大叔,你也这么大年纪了,不要因为一点小挫折就不相信所有人吧?”
“你……”
此时,慕瑶颇有几分得了便宜卖乖的趋势,安安静静地走进说教着。悄然一笑,手在下一瞬间,男子没有反应过来时,一记藤鞭便狠狠抽向了墙面上横声出四道铁链孔!
“啪啪啪啪!”四声断裂声齐齐响起。
慕瑶将藤鞭挥动,打飞落下下来的铁块,撞击墙面的石尘倏尔落下,碎末四处飞散,噼啪即打在各个地方。
待收回了手时,慕瑶才敛住神情,露齿一笑:“得罪了大叔,现在动得了吗?动得了我们赶紧起来,先离开这再说。”这句话不再像方才那样玩味十足,却多了一种让人足以信赖的稳重感。
男子微怔,左右看看那些支离破碎锁,恍然大悟,瞬间多了些感慨,而后诚恳的点点头:“恩,刺得的确深得些,但并没有伤及心脉,死不了!之前事,还是我黄方齐之错,误会你们二位了,真是对不住!”黄方齐松开捂住胸口的手,作揖表示一丝歉意。
慕瑶不在意的摆手,稍稍放软了语气:“不用,只是我们得避开假城主耳目,以免打草惊蛇,这一晚黄城主得委屈躲藏一下了。”
“不用,这个老贼趁我一时无备囚禁我、折磨我了这么久,这一晚上算什么!”黄方齐凝声道:“只是,能不能走时再陪我去一个地方。”
“恩,好。”慕瑶轻应,转头看向了南逸骁。
南逸骁从一侧取下墙上的明烛用来照明,昏黄的烛光在幽暗中四处移动。
跟着黄方齐往前方走动着,应是走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才停下,慕瑶才发现有一个岔口。
黄方齐抿了抿唇,出声道:“你们可否在此等我一下。”
慕瑶轻笑了笑,点头,眼中有着信任。
言罢,黄方齐独自一人闪身进了一旁的岔口,幽暗中,遮挡住了他略显几分佝偻的身影。
……
出来之时,黄方齐看着洞口山崖下方沉声道:“魏风雄是不是死了?除了魏风雄,庄子里还有人死了吗?”
“你怎么知道魏风雄?”南逸骁静立身在一旁淡淡问道,眼中闪过一缕幽光。
黄方齐瞪大的虎目闪过一丝忧色:“那个老贼本名曹洪,魏风雄和曹洪以前是同门师兄弟,之间似是有过仇结,也不知这魏风雄从哪找到了这山岩处,并利用我引诱曹洪来山岩设下的机关中,后来,后来却再也没有了消息,今日看见曹洪高兴的模样,是以,我也猜测魏风雄应该死了吧?”
慕瑶点头,回忆道:“是的,魏风雄是这庄子里是第二个被杀害的人,还有一个是的有名的教书先生封忠。”
“封忠?”黄方齐紧了紧眉色:“封忠向来老实,怎么会突然死了?”
“并不知道,只有等着抓住了那个假的城主,一切才会知晓了!”
黄方齐点头:“但愿如此,不过你能否告知我女儿黄蝶儿,我担心她现在和那个曹洪在一起,会有危险!”
“恩,蝶儿姑娘我们认识,我们会想办法隔开蝶儿姑娘和曹洪二人。”慕瑶应声:“不过,黄城主我有一事可否询问。”
“你说便是。”
“这传家之宝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我有预感这假城主有意想要以选拔城主之事找出传家宝。”慕瑶道。
卡卡重复黄蝶儿所言时,这也是她心中另一个推断,明明都道这黄城主是名重情义之人,为何偏偏要将喜爱发妻和心疼爱女的重要之物交出去?
此一言出,黄城主的面色赫然有几分僵硬,虎目之中还有几分的愤怒!
黄城主咬牙切齿道叹息道:“哎!还真是防不胜防!那个曹洪将我囚禁在山岩中没有杀我,其实也是一直为了我这枚传家之宝!!我知晓若是我真的说了出来,怕是早就没了命,所以无乱他怎么对我用刑我就是没说出口。我也一度疑惑曹洪怎么没有伤害我女儿,从魏风雄口中才得知,他想从我女儿口中逼出传家宝出来。”
“东西很重要吗?”南逸骁问,他曾有想过这传家之宝的重要东西是不是就是神器之类的东西,不过也只是想想,毕竟慕瑶手中的神器没有任何感应,也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发生。
“这东西是我妻子生前的遗物,听说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过我都现在也没有发现有什么能耐之处。”黄方齐轻叹:“比起外界的那些传闻,其实我更希望她是一件普通的玩意儿,这样起码还能有个念想。”
“世事难料,其实弥留下来的东西是死的,人活着能想念着就是好的。”慕瑶出声宽慰。
偏院中,平静得什么都未曾发生。
南逸骁领着黄方齐回了自己的房中,慕瑶活动了下筋骨,也缓缓走了进屋中,明日……
明日就等着情势逆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