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瑶啧了下舌,不愿与他多废话,欲将手抽回,结果还是被他拉的死死地。
她咬牙回望,却仅看到一抹看似轻蔑的黑影。
盖头,这东西究竟是何人发明,甚是降低杀伤力。
一天时间,终是在拜堂仪式,与客周旋,敬酒,以及与皇亲国戚用几乎毫无变更的发言拜会中结束。
当然,那只限南逸骁。
随着夜幕降临,早早便被送回洞房的慕瑶可算是不知道自己自娱自乐了多久。
只见她此刻正插着腰看着窗外,盖头也摘下被她当做头绳高高束了长发,俊俏的马尾在身后随风轻晃,撩起了此时房中的一片寂静。
指尖点了点窗棱,她扬了一抹红晕的眸中透了些微光,仿佛在那些客人里,隐隐闻出了些异样的味道?
难道是曾被南逸骁抢了女人,记恨着他的人?
慕瑶轻哼一声,看看时候差不多了,遂关了窗子。
就在这时,门外倏然传来一阵响动,热热闹闹的朝着己方而来。
慕瑶心上一紧,自是明白来人是谁,猛的清了清嗓子,将盖头从发上摘下,又罩在头上然后匆匆跑回床边。
屁股才刚一落定,就听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紧接着一个摇摇晃晃的男人拿着酒壶进来,然后回头说着:“爷要洞房……你……你们都出去!”
外面那些王公贵族还想继续闹上一闹,结果却见面前之人一个踉跄摔了一下,直接把大门给扣上了,然后趴在门上,指尖悄然将房间上了锁。
从始到终慕瑶都将盖头撩了个缝看着,皱着脸看着这压根儿一点都没醉的男人是如何摇摇晃晃把那些狐朋狗友轰出去的。
然后长舒口气,拉上了盖头,轻轻的哼了一声。
因着内力深厚,南逸骁当时就听见了这一声,转过头,眯着眼眸看向仿佛是稳稳坐在那里很久的女人。
眉角一挑,冷不丁啧了舌。
他阅女无数,怎就一看见面前这个,就心生怒意,有些走火入魔的冲动。
于是他唇角微扬,扔了酒壶,如大爷般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家这棘手的王妃走来。
指尖捻了捻那盖头,冷不丁说了一句:“刚才见着盖头,还没这么多褶,是夫人换了一条啊,还是在本王不在的时候,偷偷拿下来干了什么?”
慕瑶轻笑,缓缓仰头道:“等着夫君等的太是无聊,吹得。”
南逸骁眉角一挑,又道:“夫人内功了得,能把盖头吹出阶梯状,八条褶,为夫佩服。”
听那假惺惺的敬佩之词,慕瑶终是没了耐性,眉心一皱,一把掀开了盖头,说道:“什么褶不褶的,到底掀不掀啊?”
然,当她话音落下,却发现南逸骁早便不知何时靠着她很近很近,一双狭长的琉璃色长眸中,映出了她那一瞬间的无措。
慕瑶眼眸一动,即刻又将盖头扯回,确是有些不能平静了。
南逸骁,当真是长了一张天都生嫉的脸,虽说她从一开始就对这节操尽毁的男人不甚喜欢,可独独这张脸,还有那双几乎能将她看透的眼眸,却像是敲了她的软肋那般,总归是让她不敢直视。
杀伤力,太强。
见了她下意识的躲避,南逸骁稍稍了然,唇角不经意的扬了丝笑。
然后慵懒的拿过旁边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撩开了慕瑶的抬头,再是靠近,凑其耳畔道:“夫人,既然你我已结成夫妇,过去恩怨,也就一笔勾销。可好?”
慕瑶闻言,轻笑了一声,终是直视着南逸骁道:“当然可以,不过……五爷可会放弃府外莺莺燕燕,红颜三千?”
南逸骁神色僵了下,又道:“古来三妻四妾皆是平常,未免让夫人以后伤心,本王自是直说……”南逸骁顿了顿,倏而换了一抹神色,冷冷俯视着慕瑶道:“你再是皇上钦点的王妃,也不过是个蝼蚁般的贱民,你以为,本王会为你放弃大好的一片春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