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秋风有些凉,秋阳有些暖,这书中字有些精彩,不知何时,顺着这秋风暖阳,他斜靠席子打起了盹。
可能是难有的宁静吧所以他睡的比较沉,直到秋阳都快落了,直到秋风都比较寒了,直到那楼下传来小蛮妹妹不喜的叫喊,他才缓缓醒来,伸起了懒腰。
“噢?竟然睡了那么久。”他摸了摸后脑勺,显得有些尴尬,大声回应道:“这就下来,这就下来。”
小蛮是叫他吃饭了,这一叫,他醒来却也现自己还真有些饿了。
“是自己开厨了?”苏启有些小心的问道,显然,这一觉错过了许多东西,对于一个睡到此时什么都没做,醒来就可以吃饭的家伙,苏启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不去了。
“不然呢?我们可不是苏启哥哥这个大少爷,只晓得吃饭睡觉看星星。”
“哥哥错了,哥哥错了,下次一定要叫醒我。”苏启这会儿可是连整理衣衫的心情都没有了,赶忙朝着楼下跑去,一边跑,一边笑道:“妹妹初次来京都,觉得此地如何?”
小蛮轻微的跺着脚,似乎再思考着,然后嘟嘴不满的抱怨着:“建筑马马虎虎了,但是不准骑马奔驰,小蛮不喜欢。”
“不过那凯旋街有好多小蛮没吃过的小吃,真的很好吃,下次带苏启哥哥去尝尝。”
“你啊,一天就管不住那张小嘴,小心以后长胖了嫁不出去。”
“切,才不会呢,小蛮就算吃再多也不会长胖。对了苏启哥哥,给你说个事儿。”
傍晚的秋风有些冷,吹得小蛮的脸都有些红,她有些害羞,说道:“哥哥能不能借我点银子?”
“银子?”
苏启对银子的概念还真不是那么在意,所以妹妹这样一问他还真有些好奇:“需要花钱?”
苏启的声音离小蛮越来越近,直到他走出了回旋梯,来到了小蛮身前,小蛮才有些不好意思道:“这里的人好现实啊,就只要那二三两碎银,小蛮都说拿妖晶换他们都不愿意。”
“哈哈,小蛮妹妹,那些人是不知好歹的家伙,要知道你那随便一颗妖晶都抵得上数万两白银了,要是他们知道这其中价值估摸着肠子都要悔青了。”
一脸春风之色,可惜此时吹的是秋风,不然白玉堂那满面春风却是非常衬景,他笑道:“小师弟,笑死我了,你知道吗,老五那小子拿不出钱来竟然和人家讲佛经,讲半天被人家骂穷鬼,哈哈哈。”
“堂堂书院五先生,被人骂穷鬼,真是丢我白玉堂的脸,还好,你师兄我把那捏糖人的师傅请来了,以后就喊他专门在我副院捏糖人了。这不,说不准日后会有些小年轻求学而来,这糖人就当对他们慧眼识副院的奖赏了。”
“师兄真是有心了。”
“走走走,不得不说,小蛮妹妹的手艺还真心不错。”
白玉堂一把搂过苏启的肩,搂着他便朝书楼外走去,一边走一边笑,似乎是在笑老五对着捏糖人的师傅说佛经的事情,越说越好笑,那肆无忌惮的笑声可让小蛮羞的好似桃花一般。
“该死的白哥哥,等苏启哥哥借小蛮银子了我定喊小竹玛拿银子砸你,哼!”
......
前院,池塘旁,一个圆桌,六个凳子,六个人,他们坐下,自然动筷。
六个人,六菜一汤,很完美的搭配,都是素菜,自然是为了照顾竹玛,所以竹玛显得很高兴,不停的给大家夹菜,竹玛长得高,手也长,几乎照顾了每个人。
前院吃饭本是很好,杂草被除,灰尘已扫,就连那池塘的边缘都清理干净,所以在这样干净的环境下用餐是一种很好的享受,不过前院却也是第一时间能觉有人闹事的地方,所以大家都停下了筷,放下了碗。
副院的大门是敞开的,因为觉得关的太久了应该要长时间打开才对,毕竟副院重启了,这件事情应该让京都的人都知道才对。
京都的人的确知道,那些人也要做些反应,所以书院的大门来了一个人,一个年轻人,年龄不过十四,身子挺的笔直,眉宇间那种骄傲的气焰让人有些嫌恶。
不过他的确能骄傲,他是京都年轻一辈的修行疯子,年龄不过十四但是其修为竟然已达到先天聚魂。
修炼出第二元神,踏入聚魂境界,在同年龄中他便是京都第一人,所以他从来不把自己与同龄人相比,他的目标是更远,更强大的人,比如说此时在那圆桌上聚餐的人。
此行他是来捣乱了,他也有自知之明,自然不会挑战白玉堂等人,所以他站在门前,不满的吼道:“谁是苏启?”
几人愣了下,望向他,他随意的笑道:“吃饭。”
于是乎大家又继续开始动筷,并没有人理会他,一切都显得如此自然,不过在他们心中自然觉得这一切很自然。
少年很恼火,恼火为何没人理会,恼火自己如此直接的开场白他们竟然无动于衷,于是他抽出了腰间的刀,那柄刀很弯,也很亮,就好似天上的弯月,释放柔和的寒月之光。
这柄刀叫弯月,兵器百榜排名第八十八的弯月刀,少年也是大唐金榜第八十八位之人,并不是说他实力强大到如此,而是他的潜力非常之大,所以天机阁将其写入了金榜第八十八位。
显然,整个大唐的修行之人都很看好这个后辈,年纪十四,实力同辈第一,自然他非常骄傲,骄傲的他认为自己可以向书院的先生叫板!
刀很弯,秋风大,寒月下,秋风拂。
百花巷内吹起了一道风,这道风随着离副院的门越来越近而越来越大,自然也越来越急。
这一式叫月下秋风,那位少年也姓秋,叫秋生,所以他自认为这一式与他非常相配,有秋字,有月下,还有手中的弯月。
弯月刀刮起了秋风,秋生挥动着弯月带动着秋风,让其狂暴!狂暴的秋风是如此的让人难以捉摸,如此的迅捷让人无法触摸。
秋生很卖弄,自然也是心中想卖弄,因为那些吃饭之人是如此的不理会他。秋生很骄傲,所以非常怒,所以要卖弄。
秋风中升起了一抹弯月,那秋风就好似黑夜中看不透的云层,就这样拖着弯月走了一遭,这一遭便是与副院的大门亲密的接触了片刻。
没有任何轰鸣破碎的声响,有的只是狂风的呼啸,有的只是那弯月略有些璀璨的光滑。
强大的刀气,随着弯月而出,随着狂风而暴。但是却控制的如此巧妙,只在那一亩三分地中自顾的肆虐。
副院的大门,那与岁月度过数百年,有些老旧,连鲜红的漆都有些褪色的门在被削。
就好像削苹果一般,削的如此认真,只不过这次不只是削皮,而是连肉都一同削掉。
月下的秋风如刀一般,削掉那一亩三分地中属于红漆大门的根据地。
那一抹弯月很亮,那一股秋风如刀,这便是月下秋风,月华之下,秋风如刀。
不一会儿功夫,副院的红漆大门从老旧厚实的红木变成木工厂下那一片片丢弃的木头飞絮,累积在地上,一层一层的,堆积成一个金字塔般的木絮堆。
直到这时,众人才放下了碗筷,抬起了头,朝着那空荡大门,一抹弯月下的少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