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爵爷真是小气,饿着肚子怎么说话有底气。 ”
马车上,席沫晕乎乎的碎碎念埋怨着,心里几乎忘了一会要面对的一切。
她才是有起床气的那一个。
...
到了店铺,春叶夏花已经早早的到那里忙了起来,一边指导着跑堂的摆放鲜花一边嘱咐着侍女如何待人接物。当看到夫人来了,她们赶忙停下了手里的活。
“夫人您来了,就等您了。”
“这人怎么这么少?待会我还要举行揭牌仪式呢。”
席沫下了马车便精神了许多,看了看地上燃过的鞭炮皮子,便知这动静已经制造出来了,可是怎的围观的人那么少。
“敲锣打鼓表演的队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我刚去亲自瞧过了,马上到。”
远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脆响传来,席沫回头,见着景素小碎步快快的走了过来。
“你慢些,现在还早。”
席沫事无巨细的叮嘱着,看着崭新的店铺和一水深蓝色着装的伙计们心里觉得责任重大。这开店铺不是玩闹的家家酒,而是要用智慧和方法管理的。
席沫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自己的饭馆,屋中的每一个项目都是她自己亲自敲定的,能够做的事情她也是事无巨细亲力亲为,她一番苦心的半个月即将有了验收的开端,她的心情是极其的复杂。
一方面,她期待一展鸿鹄,另一方面,她又怕做不好。
离晌午还差半个时辰,敲锣打鼓的队伍热闹了起来,食通天门前便也聚集起了围观的人,纷纷前来图个喜庆。
“父老乡亲们,今天是食通天开业的第一天,酒水一律免费,每桌客人送烤鸭一份,里面的菜品应有尽有,来店里吃饭的,我送一张卡片,下次来就是老主顾,我给减银子!”
席沫冲大家说着,后面冷辰便揭了食通天的牌子。
“嚯,这食通天三个烫金大字真是漂亮,你看吧,这家老板娘又这么年轻,准保是个名门望族。”
百姓们扎堆在一起议论着店铺,但是却几乎无人走进。
饶是哪个寻常百姓看了这豪华的装修和外面红纸写的菜名都是不敢进去的,敢进的都是有钱的主,老百姓只是图个热闹看个表演捧个人场。
与徒有虚名却无人问津的食通天不同,食味馆门口像往常一样,三三两两的人成群,在饭点的时候总是很多新顾客慕名而来、老顾客钟爱而来。
顾北君和柯景城站在一旁,看着客人们断断续续的像流水般。
“北君,咱这的人有增无减。”
柯景城说的很隐晦,但顾北君怎能不知道,这高档的地方来吃饭的无非是那些人,若是他食味馆依旧熙熙攘攘,那不用去看,席沫的食通天必定门庭冷清。
“算了,今儿个歇业一天。”
半晌,顾北君下定了决心,对着柯景城耳语了一番。
柯景城听后很惊讶的看了一眼顾北君,便走进了厅堂,说道:
“各位,今儿个采买不顺当,东西不全而且不新鲜,食味馆不做砸招牌的饭,今天歇业一天,各位贵客大可去临街的食通天一看,我与他家老板娘是相识,那里绝对可以与食味馆媲美。”
“柯老板,这临街的饭馆哪有这食味馆的招牌响,我们来这都习惯了。”
“陈大人,您大可试试去,前几天他们家老板娘叫我去尝了菜,地道,他家还挖走了我家几个好厨子呢。”
“是嘛,那我们就去尝尝看。”
听闻柯景城的“逐客令”,客人们便离开了食味馆,改去了食通天。
“我的事儿可是完成了,你这食味馆开了四年,可从来没有一天歇业的。”
顾北君拍了拍柯景城的肩膀,算是对他的提醒,隔墙有耳的地方暴露他顾北君才是食味馆的老板,这事本身就是犯了忌讳。
“景城,哪****娶个难缠的夫人便知道我的苦衷了。”
顾北君能想象的到若是第一天生意就不好,席沫回去该又是怎样的对他心灵折磨....
若是能用钱买个舒服觉睡,顾北君觉得值。
“既然歇业了,那咱们上赌场玩玩去?”
柯景城没有太多别的爱好,赌是他的最爱。
“赌是毒,女人是债,在赌桌上偏偏容易欠债,看来,这女人啊,就是毒。”
顾北君意味很深说了这样一句,眼睛一直盯着柯景城看。
只见柯景城听后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去,似是什么心事被看穿,似是什么伤疤被揭了下来。
“这毒早戒了。”
“那就去试试。”
顾北君眼睛微眯,认真的看向柯景城。
“怎么试?”
柯景城苦笑一番。
“走,席沫让我去她那捧场,一起去吧。”
顾北君扯开话题,玩味的一笑。
柯景城知道,顾北君想的东西远远比他深多了。
顾北君和柯景城散步慢走到临街时,席沫已经在对人狗腿的笑着迎接客人。
顾北君看后嘴角顿了顿,脸上不太高兴。
“哎呦这不是爵爷和柯爷嘛,也来捧场了,多谢多谢。”
席沫假惺惺的高喊了一句,笑着朝他们迎去,众人的眼光也纷纷投向顾北君,只见他镇定自若,如沐春风般的淡笑,时不时对着席沫说些什么客气话。一旁的柯景城扬了扬嘴角,尴尬的苦笑:这两口子,一个比一个能装。
“你看看,今天来了好多人,突然间来的,但都是达官贵族。”
席沫小声的对顾北君炫耀,顾北君一本正经的点头,心中却是想告诉这个傻婆娘额,这些权贵们的到来都是他的功劳。
“你不用站在外面对人傻笑,踏踏实实在里面管钱做你的老板娘。”
抛头露面也就罢了,可是她是他顾北君的夫人,岂能站在外面吆喝?况且高档的生意也不是靠吆喝就能叫来人的,他知道,这丫头是想成功想疯了,但是成功哪里有捷径,最踏实稳定的成功都是靠辛勤努力而来的,顾北君知道席沫做的远远不够,但是他也知道,一个女人操持一个店也着实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