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该彻底的诀别了(1/1)

原来是真的啊,她真的怀过孕,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没了。

她难过,但是她难过的并不是因为孩子没有了,她不是圣母,有孩子就喜欢。只是那段时间刚好是知道了纪容希“怀孕”的事情,她和他正好矛盾正热时。

她难过的纪容希假怀孕得了逞,她真怀孕的却没有了,而她现在才知道。

纪容希却比她都清楚。

“真的吗?”她的视线越过了迟之谦,看向他后面。

“我倒希望是假的。”凌锦风道。

凌小希又笑了,这种笑很没有力气,自嘲、无力、笑容不成型。

“小希。”迟之谦往她走了一步,掌控着她的臂膀,“很抱歉,现在才知道这个事情,我……”

他通孔一敛,剩下的话,都鯁在了喉。

凌小希看着他,面无表情,“你又不喜欢孩子不是么,没有了才是最好的。”

他说过【我们不可能有孩子】这种话。

迟之谦直起腰,回头,“我和她聊几句,如果她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太长时间,你可以来找她,我会把她交到你的手上,不要再和她吵架,不要用你那可笑的怀疑去揣测她,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如果真想做什么,就不会给你机会。”

他拉着凌小希出去。

凌锦风从落地窗目送他们离开,视线更着他们一起拉远……

原来他和凌小希之间的什么事情他都知道,包括吵架,包括他的疑虑,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会是小希告诉他的,这些天他们都在一起,小希除了给自己的家人打电话,其他时间都没有碰过手机。

这些都不最主要的,她刚走了,一眼都没有看他。

她和迟之谦,还有感情。

哪怕是现在天天和她在一起,她的心里始终都有迟之谦。

可他凌锦风,哪有好的风度,在做了这么久的备胎之后,还要放手。

……

车上。

凌小希爬在自己的膝盖上,把脸埋司机。心里明白,这个孩子走的好,可心里就是难过的不行。

好像是穿针引线般,那种压在心口的沉痛在来来来回回。现在才明白,那时候凌锦风让她好好休息、不要碰凉水不要吹风,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真愚蠢。

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

有手落在她的后脑勺,轻轻的抚摸,没有开腔,就只是抚摸。

温暖的,轻柔的,此时无声胜有声。

……

车停。

他没有开口,也没有催促她下车。凌小希过了好几分钟才抬头,发现车子到了他家的楼下,在小区里。

她看到了老板和老板娘在招呼着客人,阳光穿透树梢,落在了挡风玻璃上,依稀可见上面落下的灰尘,像是盘根许久。

“上去坐坐么?”他终于说话了。

“不了,不上去。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一瞬间车子里又陷入了静寂,从窗户的隙缝里听到外面走路人的交谈。

过去的人不过尔尔,片刻又恢复了宁静。车里一下子静的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交相辉印着。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方才开口,声音哑的像是被踩死的枯叶,轻而易举的撩动着人的心弦。

“对不起。”

迟之谦不是第一次对她说三个字,在这方面他并不是一个吝啬的人。

凌小希没办法说一个没关系……他道歉的时候,她想到了在他的书房看到的那些日记,都是关于她的。

“别再说这种话了,如果……如果当时我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我也不会留。”

迟之谦侧头,摸着她的头发。他喜欢她的黑发,很柔,很舒服,发梢微卷。

凌小希避着他的触碰。

他的手指没有再去冒犯,轻声问,“很恨我么?”

恨这个东西在凌小希的心里没有滋长,她不是那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心里的人。

女人总是感性动物,在看到那个日记的时候就不恨了。

“没有那么恨了。”她说,忽然觉得真的应该斩断和迟之谦之间的一切,是时候了。

有一个人照顾她,不在乎她怀了孕,不在乎她打了胎,一如既往。

就像纪容希说的,他陪你绰绰有余。

“小希。”迟之谦咀嚼着她的名字,两个字从唇齿间泄露了出来,这两个字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隐忍、悸动、还有难以言说。

没有那么恨了……这说明感情在慢慢的消失,很快就会遗忘,他便不会在出现在她的心里。

凌小希扭头看着他的脸,她的眼睛是独一无二的美,明亮,还有显而易见的疲惫。

“就这样吧,我们……该有一个结果了。”

“小希。”这一声是带着急切的。

“都已经这么久了,只会让人越来越痛苦,何必呢。”凌小希顿了一下接着道,“好聚好散吧。”

“小希。”这一声是低低细语,是有口难开。

“抱歉。”这回轮到她道歉了,“我禁不起这样的折腾,我们也都是成年人了,应该有成人之美,是吧?”

这么久了,她身心疲惫。

只想早点回家,陪陪父亲,她要试着和凌锦风在一起,爱上他,不是一件难事。

“不要说抱歉。”他开口,声音低得不行,“跟他在一起……你开心吗?”

“嗯。”她点头,凌锦风不是死气沉沉的人,会调动气氛。

“你……身体还好么?”他问,做了人流对身体有伤害,很大。

他在十来岁的时候看过引产的视频和图解,他吓的好久都没有睡好觉。

六七个月的孩子已经成型,却要在肚子里被分尸,把他的身体一点点的取出来。

这是在杀人!杀人!

他永远都无法忘了那一幕,所以也永远无法父亲,从那时他就发誓,以后不要孩子,不做父亲,也不要结婚。

“挺好的。”除了每月的大姨妈会折磨她之外,其他没有异样。

“孩子……几个月了?”他问,指尖微颤,最后他猛地一握拳。

“我不知道,大概……一两个月吧。”她不清楚,“不要纠结于这个事情,过去的就过去了,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迟之谦,我……祝你幸福吧。”心里在这一瞬间仿佛裂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她闻到了血腥味。

她怎么会预料到,有一天会对迟之谦说这种话……

迟之谦通孔就像是在播放的电影忽然间点了暂停,看着她,看着,看着……

十秒后,把她一拉,抱住,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