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陈入道手中的剑飞回,我的心里猛一紧张,刚才和这个蛟的生死激战还是动静太大了,这蛟又愤怒的嘶鸣,以至于将这些人都引了过来。≧
不但是茅山派,就连之前离开的天师阁、巫蛊王他们的船只,竟然也围了过来,来洞庭湖的这些玄门中人,很多都是老狐狸,见我们的船不见了,很快就转头寻找我们,岂是那么容易被轻易骗过的。
而且我看到,更远处还有船源源不断地围过来。
想要将这条蛟安然的带走已经是不可能了。
巨蛟被陈入道飞剑贯脑之后,虽然还在轻微的晃动,但是对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威胁,估计一会就要丧命。
皇甫老伯见这么多人围来,知道事情已经变得复杂起来,令皇甫阿诺将倒下的族人扶起,用一块大玉石压着他们的额头施救。
皇甫老伯正在用绷带包扎皇甫正断掉的胳膊,皇甫正看见围来的船只越来越多,着急的喊道,“爹,赶快将蛟尸抬到船上去,我们离开这!”
站在茅山派船上的一个中年人突然远远地冷笑道,“抬走?这东西是你们灭掉么的?想抬走也要问问我们!”
之前遇到茅山派的船只时,我们就怀疑这两个人是茅山派的长老,后来遇到皇甫老伯,将这两个人的年岁和相貌说给了他听,皇甫老伯告诉我们,陈入道身边的两个中年人,分别是茅山派的咒术长老和体术长老。
茅山派有多少长老,外人不是太清楚,但是有三个长老,是所有长老中最厉害的,分别是咒术长老、体术长老和符篆长老,这次来洞庭湖寻龙,不但让副掌教陈入道过来,咒术长老于听雨,体术长老杨奉诏也跟着一同过来了。
看来茅山派相信洞庭湖中有龙,并且对这条龙势在必得。
此时说话的人,正是有着鹰钩鼻的咒术长老于听雨。
皇甫正一愣,“凭什么你们抬?我们追踪了这条蛟龙一夜,差点全死在它的手里,这才将它耗的筋疲力尽,不可能让别人抬走的!”
于听雨哼了一声,朝着还在微微晃动的蛟尸看了一眼,“小孩子说话口气不要那么大,天底下不可能的事情多了,这些不可能的事情,总在人的眼皮子底下渐渐变成了可能。”
听他的语气,似乎要公然夺取这个蛟尸。
能使飞剑的陈入道却没有说话,抓了一块白布出来,正在好整以暇地擦拭着飞剑上面的血迹。
这样的陈入道让我感觉到可怕。
我从来没想过剑还能飞行,肯定是有厉害的法术驱使,要是真和他起了冲突,他的一把飞剑神出鬼没的飞来飞去,谁能是他的敌手?
茅山派的人虽然不准我们将蛟尸搬走,也没有下来抢夺,这时候天师阁的那个宋飞在远处的船上大叫道,“怪不得将我们骗走,原来你们想私吞了这条蛟龙,巫门中人真是多鬼蜮伎俩!”
皇甫正虽然受伤,听到宋飞说这话的时候仍是勃然大怒,拧着脖子向着宋飞道,“什么叫鬼蜮伎俩,这条蛟是我们用命换来的!”
宋飞哼了一声,“那是你们无能,要是我们道门出手,早就拿下了!最后要没有陈叔叔的飞剑,你们不就被这蛟咬死了!”
这人显然有些强词夺理,不过他并不傻,和茅山派拉在统一战线上,不过陈入道并没有答话,只是冲着宋飞身后的鬼长老点了点头。
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快就围了上来,我冲着二新看了一眼,他冲我摇了摇头,显然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就算是茅山派不和我们纠缠,其余的这些玄门中人,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将蛟尸运走。
茅山派的陈入道见众人围了过来,冲着天师阁、龙虎山、崂山派的道士说道,“没想到这里真的有蛟,众位道友,大家看怎么分这个蛟龙的尸体。”
皇甫老伯脸色煞白,他被蛟龙击的重伤,又强行驱动黑石印,现在已经耗尽了气力,能将这个蛟龙杀死,皇甫一家可以说是拼上了性命,没想到陈入道竟然问也不问,冲着这些过来的道士商量起来。
天师阁的那个鬼长老道,“这蛟龙是天材地宝,有机缘者得之,可今天有机缘的人太多,到底怎么分,这个还是真是费脑筋呢。”
龙虎山好像来了四个中年道士,其中一个红脸的道士喊道,“既然这蛟龙是这一家术法师和你们茅山派先现的,怎么分法,自然有你们来定,要是大家都同意,就按您们的分法来分;大家要是有意见的话,再重新商量就是。”
这些道士并不问其他的术法师的意见,包括巫蛊王在内的术法师,和道门向来不和,因此并没有出声,可能是想听听茅山派的分法。
陈入道转头看了看皇甫老伯,问道,“你们可是川中的术法师?”
皇甫老伯点了点头,“陈大掌教有什么吩咐?”
皇甫老伯是灵山十巫的术法师,陈入道并不认识他,陈入道接着道,“这蛟龙虽然是你们现,但却是我给它致命一击,谁都想独得,你们想,我茅山派也想,但其他的玄门同道却不愿意,因此我想比试斗法,赢的人可分蛟,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见?”
皇甫老伯顿时气的脸色煞白,他之前就被此蛟重伤,有一连驱动黑石印去砸巨蛟,力气已经用尽,怎么可能再与旁人斗法,要是他神完气足的时候,兴许可以同陈入道一较长短。
他还没有搭话,皇甫正就按捺不住地大喊,“斗个屁斗,我爹都受伤了,怎么跟你们比?”
陈入道见皇甫老伯没有表态,便转身对众人道,“这蛟龙本来是我茅山派和他们这几个术法师拿下,大家都为寻蛟而来,有的已经在这洞庭湖上巡游了月余,天材地宝,我们也不敢独占,因此斗法取胜,在斗法中胜出的人,可参与分蛟,其余玄门中人不得有意见。”
他话音刚落,龙虎山的那个红脸的道士说道,“陈大掌教说笑了,斗法的话,这里的人,估计都不是你的对手,依我看,不如让小辈们比试,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我们能及时制止,以后的玄门还要靠他们。”
这个道士说的在理,陈入道无法反驳,想了一下,慢慢道,“也行,让小辈们来比试好了,赢得可以分这个蛟龙!”
其他玄门中的人商量了一阵,这才点头同意。
巫门和道门互相仇视,因此并没有获得多少话语权。
我似乎听到有人说,“那蛟不是皇甫家拿下的么?我们擅自分了,是不是有点太过。”
立马有一人道,“什么叫你擅自分了,你有能耐去分么,别吱声。”
看到他们这样擅自决定,皇甫阿诺也气鼓鼓地转头对我们说,“这些人就是强盗,专门抢别人的东西。”
难道我们这一番生死激战,到头来还是为人做嫁衣。
很快他们就商定了比赛之法,这个比试之法带有严重的歧视性,由道门对巫蛊,一一淘汰,比赛中胜出的,即可以留下分蛟。
道门定的这个规则,是想避免道门之间相互争斗,同时也想让巫门的人空手而归。
见他们制定了这个规则,皇甫正气的不停咒骂,现在的皇甫家,皇甫正和皇甫真元气大损不说,一个断臂,另一个刚才被巨蛟缠身,哪里还有余力和道门中的人斗法?
难不成要让皇甫阿诺上去?
很快道门的人就分成了五班,分别有茅山、龙虎山、天师阁、崂山、和一队散居道士的弟子组成。
而巫门这边比较杂,谁都想上去,但是面对这些道门的精英,能胜出的把握实在是不大。
皇甫老伯狠狠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拿命换来的东西,被别人用来分割,族人和两个儿子都受了伤,不可能上去斗法,有可能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他转头看向了二新我们两个,最终又落到了我的身上,眼中露出恳求的神情。
二新刚才扶皇甫真回来的时候,好像吸入了一些蛟吐出的毒雾,虽然他立即用秘法逼出,皇甫阿诺也用那块玉石悬在了他的额头,以图将蛟毒吸入其中,但是他的身子还是有点虚软,看起来是不能上去了。
皇甫阿诺气不过,喊了一声,“爹,我上去!”皇甫老伯还是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派一个女孩上去,肯定会被那些道门的人嘲笑的。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重担只能落在了我的身上,道门的人并不知道我是谁,虽然感觉自己必定不是那些道门弟子的对手,但是还是朝着皇甫老伯点了一下头,“好吧,我上去,但我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
皇甫老伯虽然知道赢面不大,说道,“没事,你能上去,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这边巫门的人争吵不已,不过作为舍命捉蛟的皇甫家,必定有一个名额的,其他的四个名额,巫蛊王他们船上出了两个,另外两个,则要从名望比较大的巫门子弟中选,这样的机会难得,哪一家巫门都想要上去,一时吵吵嚷嚷,难以决定。
就在巫门争吵的时候,比赛的场地已经选定,在船型比较大的茅山派的甲板上进行。
巫门又选定了一个少年,应该也是来自灵山十巫的后人,唯有最后一个名额难以选定,争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