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义疯狂砸在一处山壁上,好似发泄心中的怒火,石屑纷飞,有时会夹杂着几块粘着泥土的灵石。
不止孙义,其余人同样如此,短短一盏茶时间,许多人已经在崖壁上砸出数丈深的巨洞。
然而对于方圆数万里的灵矿山来说,这些‘巨洞’根本不值一提,而矿洞内也根本没啥事没有坍塌的迹象,也没见哪个飛劍宗余孽跑出矿洞。
孙义是越打越窝火,终于忍不住发飙起来,怒骂道:“你让我们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刨狗洞吗?”
所有血魂山莊弟子闻言,不由停下手上的攻势,循声望来,眼中仿佛透着一丝渴望得到解疑的神色。
“没错,就是刨狗洞。”
孙义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不过随口一说的事,偏偏对方还一脸认真的回答。
“别笑掉大牙了,爷没兴趣陪你这样玩,兄弟们,你们是继续在这刨狗洞,还是跟我一起杀进去。”孙义罢手,旋即登高一呼,说道。
真要从山体挖个洞穴进去,不知要猴年马月,那时狂暴丹的时效早就过了,事后的他会陷入一段孱弱期。
再说,这家伙脑袋是不是烧坏了,即便打洞也要集结所有人的力量一起来才对,而非这样松散的各自挖洞。
许多山莊弟子明显意动,血魂山莊就是以血腥残酷来训练底下弟子,常年刀口上舔血的他们,骨子里本就充斥着一股野性,与其窝囊地打洞,倒不如进矿洞杀个痛快。
有几个弟子甚至走出自己挖的巨洞,朝孙义这边走去。
“血煞师叔的话难道被你们当耳边风了吗?违令者,斩!”
仿佛是听到余星华的话里的召应,天空中一缕血气,直接朝那些走出矿洞的弟子垂落下去。
砰
有三个人在这股血气攻势下立时毙命,残肢枯血洒落一地。
高空中传来血煞的怒哼,“星华的话就是代表我的立场,再有下次,全部死。”
虽然他不明白余星华此举的做法,但当前的情况下,还是选择相信他。
闻言,许多走出巨洞的山莊弟子,两腿一颤,再次扎进刨洞的大军中。
“刨什么狗屁狗洞。”
孙义恨得牙痒痒,话虽如此,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将胸腔积压的怒火朝山体轰砸而去。
轰隆隆
突然孙义一愣,眼前不过数丈的巨洞,此刻居然被他砸出一个缺口,一缕缕阴冷的寒风自缺口处宣泄出来。
“这他娘的,老子居然挖出一条通道。”孙义神色有些茫然,还有一丝惊喜。
“就是这里了,大伙跟我来。”余星华目露精光,大步朝着孙义所在的巨洞走去。
他赌对了,在矿洞内挖矿,需要扩散式出去,许多通道四通八达,容易在里面迷失方向,故而导致诸多矿洞内的通道都是弯弯曲曲。
在方向迷失的情况下,就会造成有些通道并非一直向内延伸,而是会朝山体外部而来。
余星华选择让底下弟子围绕山体轰砸,实则就是属于一种广撒网的方式,目的自然是找出这些朝外的通道。
而此刻孙义恰好就找到这种通道。
数百名弟子鱼贯而入,挤在狭小的通道上。
“所有人按编号四散开来,一旦发现飛劍宗余孽,立刻大声高呼自己的编号。”余星华环伺下周围的环境,开口道。
这些通道四通八达,且又是属于敌人阵营的矿洞,不仅容易迷失方向,即便声音回荡在通道内,都可能辨认不出具体是来自哪条通道。
这一次所有人都不再产生抗拒排斥的心理,反而对余星华的命令十分信服。
一切按部就班,唯独余星华和孙义二人留在原地,所有人四散而去。
短短一刻钟的功夫,通道上就传来一道急迫的声音。
“八号通道,第九洞。”
余星华眼中精光一闪,认准方向,与孙义率先奔赴过去,其余弟子随后赶来。
通道上弥漫一缕血腥的味道,当余星华赶到的时候,地上只有一具无头人尸,却已经没有飛劍宗的踪影。
“该死,让他们跑了。”孙义怒吼一声。
“他们逃不了的。”余星华扫向眼前只有两道岔口的通道,淡定笑道。
猫抓老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他要让秦铭体会那种慢性死亡带来的恐惧。
……
“该死,他们是怎么绕过矿洞洞口的?”龙真一脸愤怒,虽然人已经被他杀了,可他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
通道上,飛劍宗剩余的弟子一个个神色惶恐。
就连秦铭眉头都拧在一起,显然血魂山莊弟子突然的出现也让他颇为吃惊。
“得赶紧离开,最好是能抵达最深处。”秦铭当机立断道。
在这四通八达的通道上,两条通道之间间隔距离其实并不宽,之前堵住洞口的方式根本不可行。
一旦自己等人堵住通道,对方完全可以从相隔的通道打穿一个缺口,反而将他们包围了,到时即便实力如他也只能含恨而终。
个人的实力终归有限,这点秦铭早已清楚,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条最深的通道,排除被包抄的风险,再进行堵住路口。
旋即秦铭将心中的想法告之众人。
闻言,龙真看了一眼眼前两条岔路,指着其中一个方向,开口道:“走这边。”
龙真从未离开过驻地,足足待了五年的时间,在这五年里,对于这里的矿洞十分熟悉。
“快啊。”看着岔路口驻留不前的秦铭,龙真着急道。
秦铭回身看了一眼同门弟子,这些人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点伤,其实他们根本逃不了多远,这点秦铭不说,大家心里其实也明白,只是为了活命所有人卯着一股气始终不愿放弃。
秦铭静静道:“你们走吧,我来引开他们。”
“师兄……”
夏柳萱刚想说什么就被秦铭一口打断否决对方的心意,这妮子无非是想跟他一块,这样只会拖累了他。
“不行,这样你会死的。”龙真大吼一声,“跟我们一起走,还是有希望的,别那么悲观。”
“现在是争执的时候?你应该明白自己承担的重任不比我轻。”
龙真闻言,脸色一滞,却是知道秦铭话里的坚决,最后叹了口气道:“保重。”
毕竟只有他对这里的矿洞环境熟悉。 所有人脸色有种异样的情愫,看向秦铭的眼神莫名升起一丝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