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盐道的官员占多数,淮北大营参手握两淮兵权,正三品官职,也不过是坐在下首处,

最低的职位也是扬州守备,正五品,坐在她正对面,点头哈腰地向在座的赔着笑,

偶而对上她的目光时,满是不屑和轻视,

心苑笑得温润,温文有礼的连声道着歉,连说得罪。

她一个从七品的县官,能坐上这个席面,可不是天大的面子,

若不是她这冒失的行为,上门递拜贴进去,也见不到他们一面,也就是蹲在门房喝茶的待遇。

心苑言辞很是识趣,几番赔罪后,在座的官员盐商倒也多看了她几眼,

盐运使吴大人三十多年,眼带精光,留着小短须,看他不卑不亢的样子,倒是有些说了几句,

“你即是刚来地方,少不更事,遇到事情要多思量着办,这南堤下的百姓当然要顾,

北堤下更是要地方重地,更要好好坚守,南堤那些薄田能有多少,分流抗洪要有所取舍,

怎得如此不知事,我朝前首辅杜阁老,在下面就有良田千倾,正是圣上御赐养老之处,

若是有个闪失,你可担当的起。”

心苑连连道歉,连杜阁老都牵扯上了,呵呵,她这祸可真闯的不少呀,站起身,端起酒杯,

“下官在给各位赔罪一杯,今日起自当痛改前非。

下官备有三十年上等女儿红,还请各位大人赏光饮上一杯,权当赔罪。”

迷迭上前,给桌上的众人,一一倒酒,看到迷迭,吴大人的眼中一亮,

在她娇美的面容上转了几转,不动声色,

宋会长久经官场浮沉,是个人精中的人精,一打眼就看出了端倪,

笑容满面地对心苑说道,

“苏大人果真是家学渊源,连这贴身的丫环都这般清秀可人,真是会调教人呀。”

心苑神色从容,笑着道,

“宋会长,真是过奖,乡下丫头,不懂事,略识几个字罢了。怎得,可是入了宋会长的眼?”

宋成晋饮尽杯中酒,笑着道,

“我一个粗人,只会卖盐而己,哪识得什么风雅,吴大人最是喜爱谈诗论词,文采出众,若有这样个丫头红袖添香,倒真是一桩美事。”

心苑温文的笑,迷迭己给在座的众人都添满了酒,正站在她身后,等侯吩侯,心苑转头看向迷迭,

“迷迭,你可自己看着办,吴大人可是朝中重臣,最是年轻有为,

你一向心高气傲,非文人学子不嫁,却原来姻缘在这里,这可中了你的意?”

迷迭笑得娇艳,盈盈一步上前,柔媚地道,

“公子的吩咐,迷迭怎敢不听,就不知道,吴大人是否看得上小女浅薄之姿。”

吴大人精宙的目光,在迷迭的身段上转来转去,笑得开怀,

“迷迭,迷迭,愿生兄真是风雅之人,身边之人,名字都如此清丽,真是人如其名,得愿生兄相赠,佳人青睐,红袖添香,本官真是荣幸之至,日后,愿生兄可常来我府中作客,你我同朝为官,言谈相投,正该多多亲近。”

心苑温润的笑,起身端起酒杯敬上,“蒙大人看重,愿生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