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已看着她笑得这么眩目,就知道事情绝非她所说这么简单,

她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必须要知道了,若事关社稷,他不能视之不管。

静已神色凝重,本来他是打算离开的,现在他不能走了。

他要看看,心苑到底要耍什么手段。

心苑转头看向楼下寻欢的客人,人来人往,笑逐颜开,

看着人模人样的,脱了衣服,一样是一群酒色之徒。那个人何尝不是,

表面上衣冠楚楚,道貌岸然,还不是一肚子男盗女娼。

否则,她又是从哪来的?今晚她要等的人,就是生下她的人,与这具身体有着血缘关系的人。

心苑本想着把那个生下她的女人找出来,由那个女人出面,与他闹上一场,

让全京师都知道他虚情假义的真面目,可是无论她怎么找也找不到。

那个女人就象是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一点踪迹可寻,

即如此,哼,心苑冷眼看着下面,她就自已出面,宰相千金当妓女,

这是多好的话题,怎么能不好好利用。

心苑目光亮了一下,唇边荡起一抹冷笑,他,来了,屈子墨。我等你很久了。

心苑浅笑着,轻移莲步,从楼下缓缓而下,

眉间一抹花钿,娇艳照人,眼眸带媚惑,睫毛飞扬,似桃花盛开,勾人魂魄,

润红的唇边勾人的笑容,行动间似身段婀娜多姿,纤细的水蛇腰不盈一握,

众宾客,一时看迷了眼,烟萝纱衣被灯一打,遮不住胸前那白嫩丰满的曲线,

软烟抹胸上牡丹花一颤一颤,勾得众人合不拢嘴,咽唾沫时此起彼伏。

心苑脸上带着妖媚,眼中冰冷一片,她青楼十年,青衣的身段已刻入骨髓,一举一动都带着娇美。

给一旁的青丝丢了个眼色,青丝点点头,对身旁的老鸨低语几声,

老鸨含着笑,迎了上来,

“各位宾官,让大家久侯了,今天我们心苑姑娘,重出青楼,承蒙各位关照了。”

下面早有等不及的色心之徒,呟喝着,“妈妈,快说,心苑姑娘这身价如何。”

妈妈笑道说,“这美人呢,就这一个,在坐的都是想一亲芳泽的人,

这可是让我们姑娘为难呀,我们姑娘说了,她这里有一个上联,

对得上的,就是今晚的入幕之宾。”

正值考期结束,下面坐着的文人雅士不少,对这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

更是乐此不疲,纷纷叫喊着,“快出题,快出题。”

青丝上前一步,说道,“我们小姐的题目,就在这场中。”

宾客们四处看去,大堂中除了饮酒寻欢的来客,就是大厅正中间悬挂的一个灯笼,

当中一个文人打扮地男子,摇头晃脑,“一盏灯,四个字,酒色财气。”

青丝点头道,“不错,不知哪位贵客先来接下联。”

宾客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时无人应对,二个数字,四个习气,形景交融,却是不好对。

半晌后,仍是无人应对,心苑不着不急,眼眸瞟向了屈相的方向。